所以……
但是。
現在,已經,什麼是對的。到底是誰的錯……瑞希已經搞不清楚了。
就算接受了心理諮詢治療(原文是カウンセリング相當於counseling),自己對這些也是馬虎應付,也不覺得這有什麼用。
但是,醫生不會強行進行必要以上的對話,不會從開始就否定自己說的話(?不確定對不對),也不會過分追問自己。
為什麼?——之類的。
原因?——之類的。
總算也能明白這樣持續的自問自答(〈自問〉翻過來是自我反省,問題瑞希小姐ms沒有反省的意思,所以如是翻譯),只是毫無意義。
就算這樣。
“為什麼把自己的感覺(?原詞直譯為方便……我覺得就是堵阿尚的家門就為說不是自己教唆的那個,怎麼翻啊啊啊……瘋特)強加給別人身上?”
那個嚴厲的眼神。
“你還真是隻考慮自己的事情啊!”
充滿了厭惡感的口氣。
“你啊,真的是,完全不理解別人痛苦的沒神經的人!”
那個輕蔑的聲音——無法忘記。
“不要為了自己輕鬆,就強加到我身上”
對方說出口的話,深植自己腦海,無法消除。
尚人的話,就好像是把瑞希的心緊緊束縛的詛咒。就好像灼爛入骨的刻印般,內心深處還是不停地泣血。
(我只是,只是想讓你知道而已)
——是啊……很痛苦啊。
(不被人理解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是啊……你很努力哦。
諮詢治療的時候,吐露這樣的心情,稍稍能讓自己輕鬆下來。不會否定自己走投無路後做的事情,稍稍讓自己找回了自我。
——心情變得好一點了。
這裡,誰也不會責備瑞希。
不否定自己。
也不會拒絕自己。
放鬆下來。
變得安心。
心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然後,就有了想出去走走的心情。
治療的時候,吐露這樣的心情,稍稍能讓自己輕鬆下來。(諮詢師)不會否定自己走投無路後做的事情,稍稍讓自己找回了自我一點、真的是一點點地,可以面對千里了。
但是。那一天。總是在那個時候來的千里沒有來。
(出了什麼事?)
也沒有任何的聯絡。
(怎麼了?)
第二天——也沒有來。
(為什麼啊?)
然後,稍稍地有些不安。
每天都來的千里對她雖說也是壓力,但是就像是日課一樣已經習慣的存在某日卻突然不見了,內心蕩起了不安的漣漪。
冰箱裡也沒存好的飲料了,沒辦法,瑞希走向一樓大廳的小賣部。
那個時候。看了大廳裡放置的電視正在播放的內容——那個瞬間。
[筱宮慶輔,被父親刺中重傷]
那個衝入了瑞希的視線。
一瞬、她已經凍結。
“真是天罰呢。不倫又拋棄孩子的垃圾父親。”
“老爺子也很可憐呢。被自己的兒子在暴露本里胡說八道,實在不能忍受下去了吧。”
“好像那個情人也在現場的樣子。”
“把原配逼死,還說什麼是命運之女,不要笑死人了。”
“那個情人的妹妹現在也不知道藏在哪裡呢。”
“聽說是用讓人不幸的金錢若無其事的上著大小姐學校的女人。還真是,姐姐什麼樣,妹妹也那個樣子啊。”
“真不知羞恥。”
周圍人的議論,讓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視野內的顏色也消失了。
大廳裡嘈雜的人聲在那個瞬間遠離了。
然後,瑞希低聲自語:
“什麼啊。原來這個樣子啊?所以,姐姐才不來的麼?果然,比起我來還是那個人更重要麼?”
——一下子。下腹好像被重擊一樣。瑞希呆立在那裡。
為什麼
怎麼會
——變成這樣呢
世間的任何人都曾說出口過這句話,千里也在口中不斷重複著。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到了腦子的回答全都切斷,思考都在空轉的程度。
這樣的
完全
——不公平啊
無論是電視、報紙,還是雜誌。無論是哪裡,是誰,都把慶輔當成了惡人對待。
“惡因惡果。”
“慶輔氏終於遭到了報應。”
“親生父親,覺悟的一刀。”
挑釁的活字在飛舞。
被刺的是慶輔,可是誹謗中傷卻沒有攻擊刺傷的拓也,而是隻針對了慶輔一個人。
慶輔的意識還沒有恢復。
「他的狗屎運還沒有到頭,這就是所謂的惡人天不收嗎?」
——等等,都是實在很過分的誹謗中傷。
不公平
差別對待
媒體的集團暴力是最不講道理的暴行。
慶輔沒做錯什麼。
他只是把事實如實地寫了出來罷了——這實在太不講道理了。
「發展到這個地步,只能用醜惡的醜聞來形容了吧。」
「某種意義上說,現實生活裡發生了這麼盛大這麼戲劇化的事件,讓電視劇都顯得太小兒科了呢。」
「真是惡人天不收啊。」
「被骨肉親人放棄,戰友只有自己的情婦而已。這做人也真夠空虛的。」
「而且那女的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呢。」
「哎呀,她不是慶輔氏獨一無二的‘命運之女’嗎?到了這個地步,更該是一心同體才對吧?」
「愛畢竟是沉重的,而且還重得不得了啊。」
「既然愛來愛去愛到這個地步,也算是求仁得仁又有何怨了吧。」
新聞中的評論人們肆無忌憚地說著。
該受罰的是犯下殺人未遂的拓也才對。可是他卻死了,不會再被逮捕審問,不會受到任何制裁。這——根本是搞錯了吧。
就算是父子,也是需要法律的裁定的。就算不是,至少也該全額負擔慶輔的治療費才對啊。
——不,在此之前,筱宮家的人——沒有任何一個過來探望。
真的沒有一個人過來。連在慶輔手術時遇到的明仁都再也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