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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的枷鎖系列1 DEADLOCK_正文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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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第幾次進去啊?」

坐在尤特身邊的年輕白人,小聲地向他搭話。這名金髮的青年是在聖荷西上車的,從外表看來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歲,這名青年稚氣未脫的臉蛋微微地泛青,看起來就像是暈車的高中生一樣。

「我也是第一次。」

尤特微微地瞄了身旁的少年一眼,隨即把視線望向前方。運送犯人的巴士前後都有金屬鐵網隔離,在鐵網後面有拿著散彈qiang的警衛警戒著。

「我也是第一次耶。不過我運氣還真背,居然被送到了傑魯卡監獄。聽說那裡啊……」

「那邊的人注意,不要私下交談!」

從背後傳來了嚴厲的斥喝聲,青年聽到後連忙閉上嘴安靜了下來。

車上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氛。巴士上搭載著二十名身穿紅色囚服的犯人,在高速公路上不停地向北飛馳。

四月那令人眩目的陽光從裝著鐵欄的窗戶灑了進來,照亮了車內,使得坐在車中的犯人更顯得陰鬱了。尤特眯著眼,看著窗外不斷飛逝過的景物,心想,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再見到外面的陽光,不禁感傷了起來。

不久巴士抵達了目的地,加州州立監獄是一所百聞不如一見的大型監獄。在一眼無法望盡、不知有幾百英畝的廣大空地四周,有鐵柵欄圍繞著。不僅如此,鐵柵欄上方還有大量的鐵刺,看樣子應該有通電吧。

巴士在監獄的入口處停了下來。入口兩側各有一個哨臺,站在上面的獄所警衛舉起來福qiang擺著射擊的姿勢,不愧是加州屈指可數、有著百年曆史的重刑監獄,用這種誇張的「歡迎」姿態來迎接新進的囚犯。大約有二千五百名左右的犯人正在這裡面服刑。

入口的柵門開啟後,巴士再次開動。載有犯人們的巴士在被鐵網圍著的廣大空地邊緣不斷地飛馳著。從視窗看出去,可以看見空地上有籃球場或是壁球場之類的設施,也可以看到身穿丹寧布囚服的犯人群聚在廣場上。

巴士終於在一棟大型建築物前停了下來。站在巴士通道前方的警衛把鐵柵欄開啟,命令犯人們一個接著一個下車。在巴士外有一名鷹鉤鼻的白人警衛用電影中魔鬼班長的語氣對著犯人們大聲喊道:

「歡迎來到傑魯卡監獄。我醜話先說在前,在這裡,警衛說的話就是聖旨。不管你在外面從事的是多崇高的工作,或是多兇惡的流氓,一旦進了這裡就什麼也不是。這裡不允許任何的反抗行為,如果想反抗的話可是會挨子彈的。你們自己看看那邊的哨臺。」

順著警衛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可以看到聳立在廣場中央的哨臺。站在上面的警衛手中拿著來福qiang,俯視著整片廣場。

「舉例來說,如果廣場上發生騷動,我們會先對空鳴qiang以示警戒。只要一聽到qiang聲,全部的人必須於第一時間在原地趴下。如果又聽到第二聲qiang響,那就表示有犯人挨子彈了。哨臺上的警衛可都是每天進行三小時以上射擊訓練的神射手,把這件事牢牢記在心上吧。」

警衛校長地說完之後,便命令犯人們走進建築物內。尤特一行人戴著手銬腳鐐,有如即將被宰殺的家畜一般,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一進到建築物後,隔著鐵牢窺視的犯人們一起大聲吵鬧了起來。

「那邊那個金髮的小子,當我的女人吧。我等一下會去找你的。」

「我受不了了,真想馬上疼愛你一番。」

一群人聽著這些下流的叫囂聲,默默地往前走著。這時,有一名黑人對著尤特叫了起來。

「喂!那邊的黃色婊子。看什麼看!就是你啦。」

尤特將視線轉了過去,黑人一邊用手敲著鐵網一邊奸笑著。這名黑人的頭上戴著一頂手織的帽子,右耳上掛著一隻銀色的耳環,有著媲美職業美式足球選手般的壯碩身材,年紀大約二十來歲吧。

「我還沒搞過黃色的女人呢,讓我嚐嚐看是什麼味道吧。我會把我的大傢伙塞進你那漂亮的小屁股裡的!」

男人對著尤特豎起了中指。尤特強忍屈辱,將目光從這名無禮的黑人身上移開。入監之後,像這種程度的屈辱不知道要承受多少。如果每一個次被侮辱都要發怒的話,身體一下子就會撐不住的。

監獄裡沒有女人,長的較清秀的年輕男子一下就會被盯上。雖然尤特已經二十八歲了,但是亞洲人本來就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年輕許多。為了避免麻煩,尤特刻意在被拘留期間蓄起了鬍子。雖然不知道臉上這些鬍渣可以帶來多大的效果,但這是尤特目前唯一能做的自衛手段。

入監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身體檢查。為了徹底執行,受檢的犯人不但要全身脫光,連都要檢查。在被逮捕前,尤特認為這種事是令人難以忍受的恥辱,但也許是長時間被關在看守所使耐性變好了,又或者是因為自己身為人類的感情已經變遲鈍了,被檢查時,尤特並沒有感到特別痛苦。

從被審判有罪的那一瞬間開始,尤特就變成了一名囚犯。就像只教養良好的狗般,叫他張口就張口,叫他露出臀部就彎下身子張開大腿。對犯人來說,並沒有所謂的人權存在。

尤特穿上分發下來的囚服後,來到一個小房間辦理入監手續。此時,小房間的門突然被開啟來,從外面走進了一名身穿三件式西裝的老人。事務官看到老人就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行了個禮說道:

「柯寧典獄長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只是四處巡視一下罷了。掌握這間監獄的大小事情,也是我的重要工作。」

柯寧瞥了站著的尤特一眼後,將手伸向桌面拿起了一份檔案。

「尤特·雷尼克斯,二十八歲,在LA出生……」

讀著檔案的柯寧抬起了頭,銳利的眼神望向了尤特。

「被逮捕前,你是在DEA(司法部管制局)工作啊?」

面對老人的問題,尤特選擇沉默以對。事務官看到這情形,立刻大聲地斥責到:

「在你面前的可是典獄長!還不立刻回答!」

「……沒錯。」

「你的工作內容是?」

柯寧繼續發問。

「我是搜查官。」

尤特用平板的聲音回答了問題。柯寧聽了後,皺著眉直搖頭,說道:

「真讓人感嘆啊。想不到在第一線取締罪犯的搜查官,居然自己也會成為犯人。而且你犯的罪行還是殺害自己的夥伴。真是個不知羞恥的男人。」

尤特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注視柯寧典獄長的眼睛,因為他不希望自己滿腔的怒火被面前這名老人發現。殺害夥伴。這句話對尤特而言,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的侮辱。

尤特並沒有殺害自己的同事——波爾·馬克雷。波爾不但是尤特的工作夥伴,也是最重要的好朋友。尤特自認,除了波爾的家人之外,自己是對這不幸事件感到最痛苦的人。

身為DEA搜查官的尤特和波爾兩人假扮成毒販,潛入了紐約的大型販毒組織。經過約一年的臥底後,總算深入組織的核心,也成功地逮捕了首腦。但這份喜悅卻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在他們兩人成功破獲大型販毒集團的兩星期後,波爾被發現死在自己的房內,死因是遭人刺傷而亡。

波爾的年紀比尤特大四歲,他一方面支援有勇無謀的年輕夥伴,一方面又策劃天衣無縫的作戰計劃,是一名十分能幹的搜查官。在DEA所有的搜查官裡,波爾是尤特最尊敬的一名前輩。

尤特對波爾的信賴,甚至到了可以託付性命的程度。可悲的是,面對重要夥伴的死而不知何去何從的尤特,又面臨了更痛苦的打擊。

從殺死波爾的兇刀上,發現了尤特的指紋。因此警察立刻將尤特以殺害波爾的罪嫌逮捕歸案。根據刑警的調查發現,兇器是尤特在家中使用的餐刀。雖然尤特拼命辯解是被某人偷去使用,但在波爾被殺的前一晚,有證人指出尤特和死者曾在酒吧門前大吵一架,因此警方從一開始就認定尤特有殺人的動機而加以懷疑。

那天晚上兩人的確因為喝醉酒而大吵了一架,還吸引許多人前來圍觀。但對時常會為如何進行搜查而吵嘴的尤特和波爾來說,這並不會造成彼此的誤會。

即使如此,警方卻對尤特的理由完全不予?信。而且獨居的尤特又沒有不在場證明,調查結果對他十分不利。就算這樣,尤特仍相信只要徹底搜查,一定可以找到真兇還他清白,因此他不斷否認自己有犯下殺人的罪行。

但在警方對尤特家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後,居然發現他家中藏有不該存在的古柯鹼。於是警方便擅自推論,波爾因發現尤特使用古柯鹼所以被殺人滅口,因而對尤特展開激烈的偵訊。

一定是有人潛入自己家中偷走餐刀,又把古柯鹼藏了起來。這很明顯是一項計劃周詳的犯罪。大概是被破獲的販毒組織為了報復而殺了波爾,又把罪行栽贓到自己身上。面對警方毫不留情的偵查,尤特不斷重複自己的推論並強調自己是無辜的。

因為尤特不肯認罪,最後波爾·馬克雷殺害事件變交由陪審團決定。十二位陪審員下了無情的判決,裁定被告尤特殺人罪名成立。陪審員中有八名白人,兩名黑人,另外兩名是拉丁美裔。尤特心想,如果自己是白人的話,判決結果一定會有所不同!他有生一來第一次詛咒自己的黃面板。

法院確實存在著種族歧視:黑人殺死白人的案子被判死刑的比例,比起白人殺死黑人或是黑人殺死黑人要高出許多。在美國的法律制度裡面,最尊貴的就是白人的生命。

「……但是你明明在紐約,也是在那裡被逮捕的,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呢?」

柯寧不解地問道。

基本上,目前加州的監獄是不接受自己州以外的犯人的。

這個問題使尤特冷汗直流,但他仍強作鎮定地答道:

「因為我的家人都住在LA,所以我希望被送到附近的監獄。但因為LA郊區的監獄都爆滿了,所以才被送到這裡。」

柯寧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LA的監獄已經不負使用了呢。」

辦完入監手續後,柯寧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尤特。

「雷尼克斯,對犯人而言,警察就是敵人,DEA也一樣。聽好了,你絕對不能向任何犯人透露你的底細。我不允許任何人在我的監獄裡惹出麻煩。從現在起,你的身份只是一名囚犯。只要進了這道門內,你就像被餵食的家畜一樣……不,應該說更低等吧,因為就算把你們烤熟也不能吃。在這裡,所有的犯人都是豬狗不如,這點給我好好記在心裡。」

從典獄長口中說出的這番偏激言論,令尤特感到十分厭煩。連最高領導者都是這種想法,便不難想象其他人會上行下效了。

之後,聽取了有關健康檢查和獄內的注意事項後,每個人都分配到了一張有著囚號與相片的識別ID卡、毛巾及盥洗用具等日常用品。尤特的囚號是四零三七五。在每天五次的點名中,一定要面對警衛大聲地報出自己的號碼及姓名。

「尤特·雷尼克斯、馬修·肯,跟我來。你們要去的是監獄西棟的A區。」

和尤特一起被年輕警衛點到的,正是那名在巴士上和他搭話的年輕人。大概是因為和尤特分發到一起而感到心安吧,抱著行李的馬修給了尤特一個安心的眼神。馬修的臉龐仍帶著稚氣,體型也是屬於瘦小型,體重粗略估計約五十公斤左右。在身高一百七十七公分的尤特看來,身高絕不會超過一百七十公分。

警衛表明了是A區管理者的身份後,便帶領兩人前往A區。路上,警衛突然回過了頭,不懷好意地向馬修笑了笑說道:

「我說肯啊,你的運氣真是背耶,想不到你會被送到關滿重刑犯的西棟去。原本有兩年左右刑期的你,應該被送到低度管理的東棟去才對。可惜那裡已經關滿了人,沒有多出來的空位給你了。」

馬修就像被教師命令強制留校的學生一樣,用著忐忑不安的眼神看著警衛說道:

「那如果東棟有空間的話,我就可以移過去了吧?」

「看情形吧。」

警備敷衍地說。

馬修用著虛弱的語氣,在口中唸唸有詞地發著牢騷。看著馬修,尤特不禁心生同情。這名少年實在不應該被丟去和那些野獸住在一起。

雖然尤特自己也面臨和少年一樣的處境,但尤特有著過去五年來身為緝毒搜查官的自尊,而且也有在犯罪組織中臥底,甚至和瘋狂毒販交手的經歷。這些經歷使尤特不至於輸給壓在自己身上的不安和絕望感,也使自己能在這種惡劣環境下保持冷靜的思考。但尤特仍十分明白,支援著自己內心的搜查官資歷,會招來獄中其他人不必要的憎恨。

A區是在西棟的最裡面。通過了開放的柵門,尤特不禁被面前展開的景象所震懾。

在廣大且無任何障礙物的空間裡,左邊可以看到一扇扇冷冰冰的門一直延伸至天花板處。深不見底的舍房共有四層樓,每一層都有用鐵架所組成的走廊和半人高的圍欄。有好幾個犯人將手靠在圍欄上,好奇地看著尤特和馬修兩人。

空間另一邊,分別在二樓和四樓的高度各設定了一條寬約一米左右的狹窄通道,可供警衛監視著所有牢房的一舉一動。

「肯,你的舍房就在一樓的那邊。」

馬修膽怯地慢慢走近警衛所指的牢房。

「荷斯,這個新進來的就交給你好好管教咯。」

坐在床邊的老黑人,一看見馬修就誇張地高舉雙手「喔!」地大喊了一聲。

「卡斯利,這小子不是白人嗎?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誰跟你開玩笑啊。」

警衛一邊笑罵著,一邊用力將馬修推入房內。

「老頭就好好跟小鬼相處一下咯。如果出了什麼事,就把你們兩個一起丟進懲戒房裡。雷尼克斯,你跟我去三樓。」

對著往樓梯上爬的警衛背影,尤特謹慎地問道:

「這裡是依照人種不同來分舍房的嗎?」

不管在什麼地方,對人種差別待遇都是違反憲法的,美國聯邦最高法院也禁止監獄依人種不同來分舍房。但實際上,監獄是不可能遵守這種規定的。在監獄裡,因人種不同而引起的衝突時有耳聞。像一年多前的洛杉磯監獄所發生高達二千人以上的大,就是因黑人和拉丁美裔之間的對立所引起的。

「公共設施的話是沒有任何限制。但舍房的分配,原則上B區是白人,C區是拉丁美裔,D區則是黑人,其他人種或是出來的人都是屬於A區。」

聽了警衛的說明後,尤特稍微安心了一點。既然這裡收容了這麼多不同膚色的人,那麼在A區應該不會有粗暴的犯人或是激進的種族份子存在。

「你是中國人嗎?」

「不,我是日裔的美國人。」

「喔,那還真是少見呢。跟你住同一間的是一個叫迪克·邦佛特的白人。雖然是一個難搞的傢伙,不過倒不是一個有種族歧視的人,你可以安心。」

走到了走廊的中間地帶後,警衛停了下來,向陰暗的牢房裡望了望後叫道:

「喂,有人嗎?……好像不在的樣子。你就睡這間的上鋪吧,行李放那邊的櫃子就行。剩下有什麼不懂的就問邦佛特好了。」

警衛離去後,尤特將行李放到床上,很快地觀察了一下房內的擺設。在房間的右側有一張上下鋪的床,在最內側有掛著塑膠浴簾的簡易廁所和小洗手檯,在洗手檯上方則釘著兩個木製的架子供房內之人使用。

又薄又硬的骯髒床墊,因陳年汙垢而變成了灰黑色的牆面,採光不良的小鐵窗。其中,最叫人難以忍受的,就是這間牢房實在是太過狹窄了。看這間牢房的大小,原先應該是設計成單人房使用的吧。一想到要在這小房間裡和一個陌生的大男人朝夕相對,尤特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喂,我可以進去吧?」

尤特抬起頭,看到馬修臉上掛著一副不自然的微笑站在門邊。

「來聊一下天吧。我叫做馬修·肯。我記得你好像叫做尤特對吧?」

看著有些靦腆的馬修,尤特不禁又嘆了一口氣。雖然他可以理解第一次入監的那種不安心情,但是像這樣粘著別人撒嬌還真是有些煩人。尤其尤特現在也有一大堆事情要煩心,根本沒有精神來照顧同是新人的同伴。

馬修完全沒注意到尤特一臉的不耐,逕自走進了房內,在下鋪的床邊坐了下來。

「馬修,不要坐在那兒!」

馬修瞪著雙眼看著大聲斥喝的尤特,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

「這可不是我的床位。」

馬修一臉疑惑地站了起來。

「如果跟我同房的人回來看到怎麼辦?我跟你都還不知道那傢伙是不是看到一個菜鳥坐在自己床上還會笑笑地說沒關係的人喔。」

聽了尤特的解釋後,馬修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說道:

「我說你啊,還真是愛擔心呢。就算他不爽,道個歉也就行了吧?」

雖然這不關自己的事,不過尤特還真的為馬修擔心了起來。這個小子明明膽子極小,卻又那麼不聰明。像他這樣溫溫吞吞的個性,是沒辦法在這所充滿暴戾之氣的監獄生存下去的。

「對了,你看過這本指導手冊了嗎?」

馬修把手伸向放在床上的小冊子,一臉不屑地說著。這本小冊子是剛才和其他東西一起發下來的,裡面詳細地記載著監獄生活的各種規定和違規行為的處罰規則。

「在禁止行為中,居然有殺人這一項呢。連這種事都有寫上去,真是笑死人了。」

「應該是因為有許多暴力事件的緣故吧。」

「不會吧?明明有這麼多人在監視著……」

尤特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張大雙眼的馬修,此時,從走廊那邊傳來了講話的聲音。

「有二十三人了。」

兩人快速地把頭轉了過去,有一名年輕的白人站在舍房的門口。

「喔,你們兩個好啊。歡迎你們來到西棟的A區。我就住在這一層樓的最旁邊,我叫做米凱雷·羅尼尼,叫我米奇就行了,請多指教啊。」

因為對方已經先伸出了右手,於是尤特也簡短地報上姓名,和米奇握了握手。馬修對米奇的友好態度十分有好感,於是用毫無戒心的笑臉和米奇熱情地握手打招呼。

米奇有著尖挺的鼻子、深邃的輪廓和自然捲的茶色頭髮。同他的姓名般,是個開朗的義大利人,年紀大概和尤特差不多。

「我叫做馬修·肯。叫我馬修就好了……對了,剛才說的二十三人是什麼意思啊?」

「那是去年在這所監獄被殺掉的犯人人數,大概每個月都會有兩個人被幹掉吧。暴力事件的話則是每天都會上演。」

米奇輕輕地拍著僵著臉的馬修,開心地接著說:

「別擔心,這比在外面被車撞死的機率還要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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