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聲音答道,“是臣的屬下,在兩位殿下面前失禮,臣回去定然好好教訓他。”
作者有話要說: 咦 多了個收藏
☆、46
季滄海同太子和五皇子告了罪便大步朝亭子走去揪葉悔之起來,太子和五皇子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倒沒什麼被冒犯了的不悅,反觀旁邊那位甄福海甄公公,卻如打了雞血一般,對著太子笑的滿臉菊花開,“恭喜殿下賀喜殿下,這可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一旁的五皇子不知道是否聽出甄福海的意思,掃了他一眼便若無其事的轉開目光繼續朝亭子那邊看去,太子自然是知道甄公公什麼心思的,多年前他遇見柳龍驤便十分心動,可惜柳龍驤的爹是當朝一品權臣他不敢造次,於是心裡一直執念想尋個如柳龍驤那般絕色的男寵,可惜長得美的男子雖多,比得上柳龍驤的卻聞所未聞,今日偶然間居然就遇見了,而且瞧著不過就是季滄海手下的一個沒什麼資歷背景的小管事,果然得來全不費功夫。
葉悔之武功不弱,雖是睡得香甜,但季滄海一近身便也悠悠轉醒了,如果不是季滄海換做旁人,只怕剛踏上亭子葉悔之便會警覺。不情願的睜開眼,看清來人是誰葉悔之朝著季滄海懶散一笑,季滄海被葉悔之笑的那點本就不大的火氣也悄然熄滅了,不動聲色的挪了一步用背影擋住瞭望向這邊的太子等人,不願意葉悔之這副模樣落在他們眼裡。葉悔之似有察覺要側過頭去看個究竟,季滄海伸手揪著葉悔之的下巴讓他別亂動,用另一隻手幫他理了理微亂的髮絲,說話難得帶著一絲無可奈何,“偷懶也不尋個隱蔽地方,現下衝撞了太子和五皇子,還不同我一起去請罪。”
季滄海帶著葉悔之來到神色各異的太子等人面前,葉悔之規矩的跪下請罪,“小的魯莽,衝撞了兩位殿下,還望兩位殿下贖罪。”
太子朝甄公公使了個眼色,甄公公立即將葉悔之扶了起來,過程中毫不避諱的盯著葉悔之看了又看,葉悔之眸光暗了暗忍著沒表現出不悅,太子從旁一副大度做派,“我們也是臨時起意要來這裡瞧瞧,並不算你的錯處,無妨。”
葉悔之藉機第一次認真看了看太子,如果不是聽了許多太子胡作非為的傳言,單瞧著這人挺鼻薄唇明眸皓齒也算有副好皮囊,周身也有那麼幾分天家氣度,瞧不出骨子裡是個錙銖必較胡作非為的混賬,反倒是太子身邊的五皇子顯得更輕浮孟浪了些,他笑吟吟的看向葉悔之,“雲鬢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我們賞了副美景,哪裡有怪罪美景的道理,”說完又望向太子,恭敬的拱了拱手,“皇兄你說呢。”
太子故作深沉的微微點了點頭便沒有其他表示,好似剛剛同甄公公在說得來全不費功夫的不是他一般,五皇子眼底閃過一絲譏諷,依然滿面笑意,“季將軍,想不到你麾下還有這般美人。”
季滄海耿直的行禮答道,“末將眼中只有軍人並無美人,五殿下說笑了。”
葉悔之恭謹的低著頭站在一旁,心裡卻在吐槽,你要是不分美醜怎麼不找洪修過一輩子?
季滄海正想尋個話頭讓葉悔之能趕緊離開,這時候禁衛軍的統領卻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到太子等人立即跪下行禮,“稟太子殿下,皇上得了訊息,說慧王爺府邸的是替身,慧王爺已經不知何時偷樑換柱跑了,皇上怕殿下有危險,命下官又帶了三百人馬趕來,立即護送殿下回宮。”
葉悔之偷偷瞄了季滄海一眼,那意思是你快看,這個禁衛軍統領很不把五皇子放在眼裡,季滄海卻不理他,當即和禁衛軍統領商討回城事宜。反倒是五皇子若有似無的看了葉悔之一眼,葉悔之當即有種背後講人閒話被人抓包的感覺,如芒在背。因著怕沿路遇襲,回程要比去的時候快了不少時間,即便如此,進了承安城的時候天色也黑下去了,季滄海和禁衛軍統領護送著太子直接回了皇宮,而龍驤衛帶著分出來的一小部分禁衛軍護送五皇子回了王府,護送到王府門口禁衛軍回宮覆命,龍驤衛則是直接回了將軍府,不過葉悔之倒是被五皇子留了下來,說是要打賞眾人讓他代領一下。
溫珏的王府大概是葉悔之見過的高門府邸裡最有景緻的,一步一景,一灣一色,亭臺半隱樓閣錯落,楊柳堆煙碧波處,柳暗花明又入畫,饒是天色已沉,卻仍美不勝收,修建此處需要多少財力、人力、物力可想而知,溫珏當真是把閒散富貴王爺做到了極致。葉悔之隨著溫珏的小侍從穿梭在王府之中,之前買鸚鵡的時候葉悔之同這個小侍從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他正找過來催溫珏回府。小侍從只是請葉悔之跟他走,一路上也不多話,庭院深深兩人走了許久才到溫珏的書房,好在路上景緻錦繡曼妙並不覺得無聊。
溫珏的書房已經亮起了盈盈燈火,橘色的光在暮色裡分外柔和,就猶如此時的溫珏本人,褪去了白日在太子面前的輕浮孟浪之態,又恢復了葉悔之第一次遇見他時候的感覺,溫潤和善氣度從容。小侍從將葉悔之請進書房自己卻只是守在外面,溫珏請了葉悔之落座又親自泡了茶遞給他,語態自然平和,彷彿兩個人只是平常舊友並無身份差距,“想不到居然在白天那情形下又見面了。”
葉悔之放下茶杯行了個禮,“謝過王爺看在在下皮囊的面子上不罰之恩。”
話一出口葉悔之自己倒是愣了一下,按理說他才第二次見到溫珏並非親近之人,這種老友間善意玩笑般的揶揄實在不該說出口,更何況說話的物件還是很得盛寵的五皇子,可溫珏此人實在讓人難以設防,不知不覺便平等待之了。
溫珏果然不覺葉悔之態度有什麼不對,無奈的笑笑,“果然讓你見笑了。”
溫珏並未多說,但兩人均是聰明人,他自然知道點到為止葉悔之會明白他的苦衷,因著五皇子的母親瑛貴妃母家勢力不弱,五皇子又深得皇上喜愛,太子一直對他忌憚頗多,如果他不做出一副沉迷詩畫喜好美人的紈絝閒散模樣,只怕少不了要吃太子的苦頭。溫珏見葉悔之神色瞭然,才接著開口,“上次分別匆忙,也未來得及徵詢該如何相稱。”
葉悔之想了想,果然從來未介紹過自己,便大略講了一下,“我是季將軍的近衛官葉悔之。”
溫珏面上露出些許疑惑,“我怎麼聽季將軍喊你季九?”
聽見了還問什麼,葉悔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個,藝名。”
溫珏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了句妙人,然後又接著解釋,“今日其實我早就認出了你,只是怕貿然相認引得皇兄誤會,反倒讓太子對季將軍生出什麼嫌隙,是以才裝作不相識的模樣,還望你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