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按照他的心意來造辦。原本以為憑他初來乍到的資歷能在好地段弄到一塊狹小的空間就算不錯,不想聽到他惋嘆的Philip和Nash卻大笑了起來。倆人對視一笑,讓他放心。Edwin這才知道,原來這兩個人不僅自己有本事,家裡更有本事。
有了人脈和關係,又有銀子鋪路,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Edwin再次打量歪坐在角落裡的陶璧。他隨意地蹺著二郎腿,身體斜斜地靠在沙發角落裡,與同他一起來的同伴中間空出了一定的距離,整張臉的大部分都隱在旁邊樓梯的陰影之中,令人分辨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昏黃燈光中影影綽綽彷彿能看見他微微翹起的嘴角,顯示著他心情正好。陶璧是Edwin從未遇見過的一類人。若說他優雅,他的姿勢卻是那麼隨意不羈;若說他懶散,他的態度又那樣瀟灑自然。Edwin只遠遠地看了一眼,就生出了一種如沐春風的錯覺。
此時侍者正好走過去為他們上酒並略作解釋,Edwin看到陶璧身往前傾露出臉龐,端起酒杯遙遙向他示意,嘴邊依然噙著迷人的微笑。Edwin想起了一句中文叫,言念君子,溫其如玉。Edwin心想,怪不得Philip對這個人念念不忘,原來這樣的人就是中國人心目中的高嶺所在。
於是他說:“Philip,你應該展開追求,而不是坐在這裡自故自傷心。何不直接對他說你喜歡他?”
Philip沒有回答他,反而抬腕看錶,“迺璽這傢伙怎麼還不來?”
Edwin不依不饒追問:“難道你要做懦夫嗎?我支援你去追他!”
然後他聽到他的朋友說,“兄弟,彆著急。當然,要說的、要做的,我都會好好地說一說,做一做。哦我的朋友,你最近不是在學中文嗎?我教你一句俚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吃豆腐不是佔便宜的意思嗎?難道你只是想佔他便宜?噢,這……”Edwin擰起眉頭,“這不太好吧。雖然你是我的好兄弟,可是我還是得說,我鄙視你。”
“……”
Philip假咳一聲,“此豆腐非彼豆腐。中文博大精深,看來你還得慢慢學。”說完一口喝乾了半杯啤酒,站了起來。
“你要走了?”Edwin訝然,“不等Nash了嗎?現在才九點鐘。”
“不等他了,最近我們幾乎天天都能見面。而且今天已經足夠驚喜了,不是嗎?”Philip不由笑了,“我想,即使你拿出再棒的紅酒,我今天也很難再去仔細品味了,我現在實在是有點興奮,最好一個人靜靜。”
Edwin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悶騷,對方就在距你十五米處,你居然按兵不動?!”
Philip卻胸有成竹,“因為我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
[注1]酒吧門口如果插彩虹旗代表這是一個Gay吧,這裡的藏寶閣並非Gay吧,所以侍者的意思是你可以在自己桌上插彩虹旗看看有沒有同志要跟你搭訕。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陶璧看著侍者端上來的兩杯酒,笑了。原來所謂的奧巴馬就是黑啤上頂著一個大大的香草冰淇淋,白色的冰淇淋覆滿了酒面,伸出杯口,就像一個蓋子蓋在啤酒杯上一樣。
再看自己點的那杯奧吉麗雅,圓錐形高腳杯的杯沿嵌著一枚青橄欖,透明的酒液冰冷而純粹,酒面上點綴著巧克力液與巧克力粉混合勾畫的圖案——一隻引頸抬頭的黑天鵝。陶璧舉杯湊到鼻尖一聞,淡淡的杜松子清香。如果通俗點講的話,這毫無疑問就是一杯許多普通酒吧都會調製的巧克力馬提尼。但是有了這樣的巧思,一杯酒也能凸現神秘和高傲。一經晃動,濃重的巧克力液似要沉於酒面之下,而輕巧的巧克力粉卻在液麵上浮著,黑天鵝的處境躍然而出。
陶璧不禁舉起杯遙向店主示意。入口是毫無掩飾的辛辣,非常苦的黑巧克力帶出杜松子更加清爽自然的香氣,酒的味道銳利又深沉。他很喜歡。
王少爺喝的嘴角上一片白花花,快速一舔唇瓣,拈了根薯條沾著調料粉吃。看到陶璧這幅陶醉的樣子,他也來了興趣。“這啤酒不錯,你那個好喝嗎?嘖嘖,一看就是洋鬼子裝逼玩意兒。”
陶璧笑笑,“你自己嚐嚐看不就知道了?”
王少爺也不客氣,端起來喝了一口,“還挺辣,這裡的調酒師品味還挺古典的嘛,最近都流行用伏特加調馬提尼了。嗯嗯,你吃吃看這薯條,是我最喜歡的味道。這味道自從我回來後就沒吃到過了。”王少爺把薯條推到陶璧面前,直起脖子環顧一週,“這裡環境還不錯吧?哇,生意真好,連外面露天位都坐滿了。”
“這裡的確不錯,很有些驚喜,不過總有點不夠的感覺,似乎還有更多待人發掘的地方,呵呵。誰讓店名叫得這麼讓人好奇呢。”
王少爺收回脖子,悄悄地說:“你有沒有發覺,自從吧檯的客人走了之後,那個洋鬼子調酒師就一直盯著你看?”
陶璧聳聳肩,“如果你是無所事事的老闆,也會觀察店裡的客人吧?”
王少爺撇嘴,“那為啥只看咱們這裡?難道是我們長得太帥了?”
陶璧:“你還能更自戀一點麼?這個外國人長得還蠻帥的,你不去搭訕嗎?”
王少爺:“我不喜歡外國人,太熱情了。”
“……”陶璧:“我錯了。你不能更自戀了。”
“我說的是他們的性格……”
“那你之前帶到公司來晃過的那兩位……”
“那都是直男啊直男,都是朋友啦。跟你一樣。嗯,如果你也是直男的話。”
“……”
“哎,我們都交往這麼久了,你怎麼還防備我呢?我可是什麼醜事都跟你說了的。”王少爺嘟嘟嘴,“你太不夠朋友了。”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說。”可能是燈光氣氛的關係,陶璧覺得有點暈,“或者說,我自己也不知道。”
王少爺看看他:“其實我覺得你和我是一樣的,我有強烈的這種感覺。”
“算了,我也不想搞明白。”陶璧說:“還是繼續說你的醜事吧。你們倆做了之後呢,後來怎麼樣了?”
“……”王少爺瞪眼。瞪了一會兒,自個兒洩了氣,哀嘆,“後來我就回國了唄。”
等了半天也沒見陶璧反應,王少爺哀怨,“我正在說醜事呢,你咋這麼容易走神?”
陶璧的目光繼續穿過王少爺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