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為了上次跟您討論過的環保工程這個事,這可是利國利民,為子孫造福的事啊。”
張主任沒想到陶璧這次連寒暄也省了,上來就直接提這個,倒是被噎了下,臉色不是太好。
不過她也知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這麼拖著也不一定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只好對陶璧實話實說:“這事我也是剛剛才聽說,龍虎集團那裡已經把材料交上去了,據說上面已經批下來了。”
陶璧剛才在外面聽到那個小夥子說的話就已經有點預感,現在張主任又這麼一講,他立刻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個競標的事兒是應該歸張主任這裡的總務管的,但是權|力機|構裡面經常會有很多職|權的重疊,各個部門之間會存在著一些扯皮關係,也挺正常。一般遇到問題或矛盾的時候,都是透過協調去解決。
就像這次招標,本來應該由張主任這裡確定標中企業,再向秘書室申請稽核,再到財務室申請款項。
但龍虎集團眼看走不了張主任的路子,也許還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張主任與陶系人家聯姻的風聲,所以繞過了總務室,直接報給秘書室審批。很顯然他們走通了秘書室的路子,秘書室大筆一揮,就把批文給了出去。
這件事雖然不那麼合規,但張主任這裡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如果是一般的企業,不透過張主任這裡競標的門坎,根本不能往上報,可誰叫對方是龍虎集團呢?
這就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陶璧還在這忙活競標呢,人家直接把批文都給拿了下來。
張主任這裡的總務室跟那邊的秘書室,照理說是同等級的部門,可每次有什麼事兒,總務室都要最後報到秘書室那裡拿批文。無形之中,就給人一種秘書室高於總務室的錯覺。兩邊打擂臺互別苗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這個事情簡直就像是打了張主任一個耳光一樣丟臉。更何況她剛剛跟陶系這邊的人談好女兒相親的事,她也挺怕陶系這邊的人反悔的。
陶璧對於張主任的心理活動還是有點兒把握的,他想了想,反正聯姻有利無害,他要利用這個向張主任施施壓。
既然秘書室那裡先不照規矩來,那他也就不需要死守什麼原則了。
他在腦子裡把這個辦公廳裡的幾個管事的關係譜給理了理,便有了個想法。
“張主任,這事兒完全不怪你,都是龍虎集團的人做事太囂張,這也正好證明了他們根本不適合這個工程。這樣官|僚的企業,怎麼能放心把這麼重要的工程交給他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批文是秘書二室批的吧?”
張主任點點頭,“你的心思可真是玲瓏,的確是二室。不過現在沒辦法了,這個本來就是要二室批的,現在他們越級上報,而上面批文又已經批下,我也是沒辦法改變的。要不是真的沒辦法,我還是很願意為你們說話的,你們送上來的第一批材料我已經看過了,非常好,唉……”
陶璧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他放在身旁茶几上的檔案,“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五章
張主任聽了這話,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這事情的確是她答應了卻沒辦好,而她也已經把話說得很有誠意了。
若不是因為對於女兒的相親物件十分滿意,希望這婚事能夠成功地辦下去,她是不會表現得這麼和藹親切的。畢竟多年以來,她也已經養成了高高在上對待他人的習慣。
陶璧的背景雖然很了不起,可是他本人到底只是一個商人而已,又還這麼年輕。上次那個飯局上獲得的勝利,讓她根本沒把陶璧放在眼裡。在張主任眼裡,既然是這樣的家世,還有什麼做不成的?她絲毫沒有因為王氏集團的成功而對陶璧另眼相看。
所以她對於陶璧在她已經明白說了“已經無法改變”之後還不肯放棄的態度感到有點厭煩。
陶璧在張主任皺眉的時候,便已經瞭然,這位老太太是不大喜歡別人違抗她的。
不過他這次來,除了搞定競標的事以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把上次飯局的失利扳回一城。
之前他因為輕敵而遭了暗|算,這次他也同樣要利用對方的輕敵,殺一個回馬槍。
所以他悠然地喝著茶,並不急於說出他的辦法。
張主任苦口婆心道:“這次這個工程肯定是沒有辦法的了,不過我對於你們王氏集團還是很欣賞的。你要知道,國家對於環境的監測和治理已經非常重視,所以這個絕不是單期的工程,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嘛。”
陶璧:“可是頭期的工程多重要也不需要我在這裡贅述吧,如果地基都打不好,還怎麼造大樓?”
張主任終於有些不耐煩,“批文都已經下來了,國議院的秘書室,可不是過家家。你還想怎樣?”
陶璧起身去給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些水,他態度自然地在張主任的辦公室裡走動。回來坐定後,才說:“國議院的秘書二室,不是嗎?”
張主任:“你知道就好。”
陶璧的嘴角扯起一個微笑:“那不是還有秘書一室麼?”
張主任:“一室是不管這類事務的。”
陶璧:“為什麼呢?”
張主任:“這有什麼為什麼,規章制度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分好工,豈不是亂了套。”
陶璧:“那規章制度允許秘書室直接下批文給需要競標的專案的競標企業嗎?”
張主任:“……那當然是不可能這樣允許的。”
陶璧:“就是嘛,是他們先違反規則的啊。”
張主任:“你準備去見見一室的李主任?”
陶璧:“我怎麼能這麼貿然地去呢,當然是你們同事之間比較好說話嘍。”
張主任:“我和李主任雖然有些交情,可那也不過泛泛而已。人家憑什麼賣這麼大的好處給我?”
陶璧:“人與人相處,何必事事需要講什麼好處?”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陶璧輕描淡寫地道:“照我看,一室的李主任跟二室的朱主任,原本關係就不怎麼樣,你既然向來與朱主任有嫌隙,何不就乾脆多與李主任來往來往?”
張主任被他說得一愣,她自己的確是與二室的朱主任不怎麼合得來,這次二室越過她把批文給了龍虎集團更是仗著汪文昌在後面撐腰當眾打了她的臉。要說她吞了這口氣,當然不是心甘情願的,實在是無奈之極。
陶璧出的這個主意,雖然冒險了些,但也不無成功的可能。之前她一直都秉承著中庸之道,雖然與朱主任不睦,卻也沒有與李主任走得太近。細細想來,其實李主任跟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