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走進來的男子一身灰色儒衫,篳間髮色斑白,面容卻似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容貌清秀儒雅,整個一書生的樣子。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進來的男子已經一晃神的功夫來到西川炎面前,伸手拽過摟著西川炎手臂的美豔女子,將其樓進自己懷中,隨後怒目直瞪著無辜的西川炎噴火。
“相公——”浣依香軟軟的道。
“師傅。”西川炎恭敬的喊道。
進來的男子並沒開口,只對著西川炎冷淡的點點頭,隨後低頭看懷裡的妻子,那冷淡的眼神中出現了懊惱和無奈,其實仔細觀察的話,西川炎平時冰冷的表情和這男子還真有點想象,這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香兒,你是怎麼遇到炎兒的?”男子淡淡開口問著自己的妻子。
“無意中遇到的,聽說他要找你救他最重要的人,所以就跟著他來了。”女子不甚在意的說道。
“哦,炎兒有重要的人麼,難道連你也救不了麼?”聽妻子的話,男子終於用好奇的眼光望向眼前的西川炎。
“師傅,徒兒學藝不精,有辱師傅教導,到現在徒兒也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所以......”說道最後,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哀傷。
“那香兒知道那人中的毒了麼。”
“看是看出來了,這毒也許是你來治都很麻煩。”
“哦?這毒這麼厲害嗎?”
“它是二十五年前百毒教最陰險的一種毒,叫‘穿腸散’你應該還記得吧。”
“這毒不是在你離開百毒教時已經全毀了嗎,現在怎麼還會出現?”
“這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沈嫣兒找到師祖的那本百毒集,唉!你有把握嗎?”
“師母也認識沈嫣兒?”聽聞仇人的名字從敬愛的師傅嘴裡說出,西川炎顯得有些吃驚。
“她是你師母的師妹,二十五年前為掙百毒教教主之為和你師母大動干戈,之後你師傅離開了百毒教嫁於我,從此就沒在見過沈嫣兒。”灰衣男子難得好心的為西川炎解惑。
“那請問一下沈嫣兒她芳齡幾何?”一旁聽西川炎一家聊天的御風終於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四十有五差不多吧。”西川炎的師傅不甚在意的回答了他的話。
“那請問樓主的師母芳齡......”御風看了看浣依香那似二十出頭的漂亮容顏。
“四十。”男子繼續不在意的答道。
“什麼?”御風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就這樣直直的看著那似花季女孩般的女子。
“夠了,白煋羽,還有那個啥.....你們還要討論姑奶奶我的年齡到什麼時候。”被問年齡的女子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了。
聽聞這聲可怕的河東獅吼,御風快速的閃身到了角落,聽他們剛才的對話,這師母看樣子也不是好惹的,自己還是閃遠點,保命要緊。
“他問我才答的。”男子很是無辜的把事情撇的一乾二淨,真還不像個長輩樣。
“你就是江湖上消失了二十五年的那個劍聖邪醫?”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古輕塵適時的開了口,聲音中有著難掩的興奮。
“你知道我?”白煋羽看著那渾身散發出帝王氣勢的十六歲少年。
“嗯,我聽人說過,說你醫術和劍法無人能及。”
聽古輕塵天真的話語(真會裝),白煋羽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 一絲笑意。
“師傅,請救救漓兒吧。”西川炎開口打斷了還想繼續聊下去的兩人。
“那好吧。”說完放開懷中的妻子,像床邊走去。
西川炎也跟著走了過去,在經過古輕塵面前時還不忘惡瞪了他一眼,古輕塵自知理虧,暗暗吐了吐舌,裝作不在意的也跟著來到了床邊。
“是個男人?”白煋羽挑了挑眉向西川炎看了一眼。
“是!”西川炎點點頭稱道。
聽西川炎回答,白煋羽不在開口,只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殷蘭漓瞧,“果然是穿腸散,我看不用救了。”說完準備轉身離開。
“救不了嗎?”站在白煋羽旁邊的浣依香問道。
西川炎聽聞臉色突的煞白,師傅都救不了了,那他該怎麼辦,漓兒要是沒了,自己還能活下去嗎?
“不是救不了,只是就算救活了,總有一天他也會死的。”白煋羽不在意的答道。
“怎麼會,難道毒清楚不了嗎?”浣依香繼續問道。
“不是,是就算救活了,有一天這人也會自殺。”白煋羽繼續為妻子解惑。
“怎麼會呢,已經好了就不會有問題了啊。”浣依香繼續問。
“炎兒,我讓你在他治好後離開他,你做的到嗎?”這次白煋羽沒回答妻子的疑問,只轉頭問著站在另一旁的徒兒。
“不,師傅,我是不會離開漓兒的,要我離開他,除非殺了我。”西川炎鑑定的回答道。
白煋羽靜靜的看了會兒西川炎,隨後把目光移到床上仍昏迷的男子,“好,我幫你救活他,以後他如果要死,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你好自為之。”
“謝謝師傅。”
白煋羽從袖裡摸出一個已經曬乾了的果子,“這是我在找你師母途中無意得到的顛鸞果,剛好這種果實是穿腸散的剋星,如果陪上藥人的血熬給他喝,不出明日他就會醒了。”
西川炎聽聞接過那已經看不出形狀的乾果,“師傅,徒兒這就去熬藥。”
“記住藥熬好後,滴十滴你的血液就好。”西川炎從來沒那麼感謝師傅從小把自個兒當藥人養,現在自己的血可以就自己的愛人,西川炎整顆心都在狂跳著。
半個時辰後,西川炎捧著一碗青黑色的藥從新走進寢房,“記住,不要浪費一滴,要讓他全部吞下。”
捧著藥碗的西川炎來到床沿坐下,點了先頭,捧著藥碗,頭一揚,含了一口奇苦的藥,低頭吻上殷蘭漓毫無血色的嫩唇,把自己嘴裡的藥慢慢的渡到床上昏迷人兒的口中。
就這樣一口接著一口,過了很久後,半碗藥終於喂完了,西川炎把手中的空碗放到桌上後,又走回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殷蘭漓依舊白裡泛青的臉頰。
隨後轉過頭看向寢房裡的眾人,只是除了白煋羽外,各個的臉上都蒙上一層可疑的紅紗,有些神色尷尬的不敢看向床的方向。
“好了,我們都走吧,明天早上在過來就好。”白煋羽這時開口招呼眾人下去休息。
聞言,尷尬的眾人逃也似的快速消失在寢房中,白煋羽摟著妻子也慢慢的想寢房門口走去,在當在踏出房門,轉身又向西川炎道:“等下你拔開他的衣服看看還有無黑色紋路在他身上,如果消失了,明天早上就會醒來。”說完踏出門外,還順手幫西川炎關了房門。
等眾人離開,西川炎才輕柔的扯開殷蘭漓的中衣,檢視身體情況,在看到人兒的肌膚如以前一般白皙光滑後,才又拉好中衣,又嘆手把了人兒脈,在確定無異後,才放下這百日來的提心吊膽。
西川炎爬上床,摟過人兒纖細的腰身後,才隨人兒一起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在眾人修養了一個晚上後,像商量好般齊齊的出現在殷蘭漓的寢房中,在看到床邊神情萎靡的西川炎和床上仍沒醒來的殷蘭漓時,眾人都大大的驚訝了一番,按道理說昏迷的人今早就應該醒來才對,但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白煋羽第一個反應過來,一個大步跨到了床邊,拉起床上男子的手,探上脈搏。
“毒已經清了,已經沒生命危險了。”
“可是,他為什麼還不醒?師傅,你不是說他早上就會醒,現在這樣是為什麼?”西川炎聽聞聲音激動的問道。
“我可以確定他身上已經沒有毒了,至於為什麼沒醒,也許他心中有想逃避的人或事。”
西川炎聽聞神色更為悲傷,望著床上的愛人,西川炎不在說話。
不願醒來是因為不想看到我嗎?不願醒來是因為不願在愛我嗎?那為什麼也不願醒過來恨我?還是說我連讓你恨的資格也失去了,現在你在一個沒有我的世界,這樣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在門口的秦殤月開口問道。
“也許一天,也許一年,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醒,斷看這躺著的人想要什麼時候醒來就什麼時候醒來。”
聽聞白煋羽的話,眾人都不在說話,只沉默的看著那好似在另一個時空中的二人。
“香兒這裡沒我們的事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可是炎兒他......”
“他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可是你看他.....”
“我向你保證,我白煋羽的徒兒沒這麼脆弱,走吧。”說完,抱起妻子消失在眾人眼前。
“風、影,請所有人離開這裡。”一直坐在床邊的西川炎這時開口命令道。
“是!”
“是!”
聽命的要把人請出了寢房,“西川炎,你敢讓朕出去,朕要待在蘭身邊等他醒來。”
“影!”
“是!”千影瞬間移到少年天子身後,從後抱著著十六歲少年往門外走去。
“你要千影是不是,放開朕,朕要守著蘭.......”
“啊.....啊.....你.....你.....朕要殺了你,你既然敢吻朕,朕一定.....一定誅你九族.....”
“我是一個人!”
“啊.....啊.....放開朕,朕要把你分屍.....分屍.......”
“.................”
門外越來越遠的吵鬧聲慢慢的平息了。
“秦公子請吧!”御風對一樣不願離開的秦殤月做出請的動作。
秦殤月看了看床上絕美的人兒後,把目光移到御風臉上,隨後轉身和御風一起走出了寢房外。
待該離開的人都離開後,偌大的寢房內變得孤寂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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