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來了，勉強自己睜開眼睛，清涼的眼藥水接觸到空氣流下了更多眼淚，因為剛剛仰著頭，眼藥水從喉嚨裡流過，有點苦澀。

蘇珏吸了吸鼻子，聲音也有點溼潤，"幹嘛？"

陳文浩貼進蘇珏，把他壓在洗手檯上，一隻手想抹去他臉頰上的眼淚，跟著嘴唇貼上那隻流淚的眼睛。

蘇珏揮手，陳文浩很快發現了，急忙退開半步，但是年紀大了反映終是遲鈍了，行動有點跟不上大腦。

"......"

蘇珏顧不上他，先抬手擦了擦眼睛，果然看見手指上有根睫毛，眼睛也舒服了許多。

戴上眼鏡，蘇珏好象又恢復了原先的冷漠，看著抱著肚子的陳文浩。

"喂，我年紀很大了，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打人啊。"陳文浩苦著一張臉，哪怕以前參過軍，身體再好也敵不過年齡啊，"何況我也沒幹什麼......"

"知道自己年紀大就收收心。"蘇珏皺眉，不理會他小聲的嘀咕。

看在合同的份兒上，那下根本不重，看他裝死成這樣。

"萬一胃病又發了怎麼辦？"陳文浩開始耍無賴般的威脅，"何況也要別人給我機會收心啊。"

陳文浩看著蘇珏，帶點埋怨道，"你又不給我機會。"

蘇珏扶了扶眼鏡，側過身從陳文浩邊上走過，留下他一個人對著鏡子苦笑。

"你看你那傻樣。"

陳文浩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著，轉身跟著蘇珏出了浴室，腦海裡卻全都是那隻流淚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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