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常樂驀然覺得臉皮發燙,趕緊埋首狼吞虎嚥起盤子裡的食物。邊吃邊想,媽的,笑得那麼好看幹嘛!
“阿樂慢點,小心噎著。”對面又傳來律略帶笑意的溫和聲音。
夏常樂梗了一下,連忙喝了口豆漿,卻因為動作太快反而被嗆了幾聲。律趕緊放下筷子,拿旁邊的紙巾給他擦嘴。
夏常樂狼狽地接過紙,胡亂抹了幾下,吃東西的速度也刻意放緩。
“阿樂小心些。”律再次關心道。
夏常樂敷衍嗯了一聲,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律的手指觸到了自己的唇,那感覺酥酥麻麻的,很奇怪。
第39章 傻瓜
律就是個傻瓜,傻到讓你覺得心疼。——夏常樂
律覺得夏常樂最近對自己特別奇怪,老是盯著自己看,如果被發現了還倒打一耙。自己對他笑笑就扭過頭去,耳根紅得滴血。
果然,因為失戀打擊太大了,陷入青春期的叛逆糾葛了是嗎?唉……
“律,外面有人找。”成玉拍了拍律的肩膀,打斷律的惆悵,順手把他的托盤接過去。
律疑惑地歪著頭,誰啊?
成玉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也很是不解:“那人也沒說出你的名字,就是隨便描述了一下,我聽著挺像你的。你既然不知道是誰,去不去也無所謂。”說完,暗示瞟了眼櫥窗那頭。
律微皺眉頭,目光從成玉肩上掠過看向玻璃窗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目光一顫,又緊緊盯著看了幾遍,生怕自己看錯。而那人彷彿注意到這惹人的視線一般竟回頭,見是律,便衝律惡劣一笑,律的神色猛烈一變。
成玉瞧律的神色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下意識撇過眼,眉頭微蹙,目光有些擔憂地對律說:“那人有些不對勁,你還是別去了……”
律像沒事人一樣笑一笑,只有他知道自己心裡有多厭煩害怕,他努力控制自己不露出破綻:“我認識他,沒事的。”
“是嗎?”成玉還是不大放心,又叮囑道,“萬一有什麼事你就叫我,我就待這兒。聽到沒?”
律在成玉警告關心的眼神中無奈點了點頭,不安地走出去。
夏常樂走在路上無聊地踢著石子。今天學校遇到蘇湘江時她一直冷著一張臉,直到放學才有機會跟她說話。
當然,他不會傻到繼續說周敏馳的事情,只是讓她自己小心,有事給他打電話。蘇湘江態度十分冷淡挺不耐煩,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夏常樂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擠出滴生理性的淚水,他用拇指揩掉,無意間瞥到指路牌。汜水街和南街。如果他沒記錯,律打工的甜品店好像就在南街上。
猶豫地在原地徘徊一陣,夏常樂才下定決心,提著書包帶,大步向南街走去。
可能因為心裡迫不及待的原因,夏常樂走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到了甜品店。抬頭看了看那甜品店的廣告牌和裝修,夏常樂覺得律能在這兒打工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見律下班還有一會兒,夏常樂百無聊賴地靠著樹,內心醞釀著見律的臺詞。
“我知道你在這家甜品店打工,所以來接你。”
不行!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專門來接他的吧?不能讓律得意,不然以後怎麼得了。
“我就是放學路過,所以……”這什麼鬼,白痴都知道汜水街和南街方向相反好嗎?這麼說也太欲蓋彌彰了,不過律那個笨蛋肯定很感動,然後絕對會對自己溫柔一笑,律笑起來的樣子好像……不,是真的……很甜,還有兩個小酒窩,讓人忍不住想戳戳看是不是很軟……
夏常樂想到這一幕不由地抱住樹幹笑出來,臉還詭異地紅了紅,片刻,夏常樂才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和傻逼樣,一下子就不淡定起來。
他狂躁地揉了揉頭髮,甚至揪下幾根頭髮,又不甘心地發洩似的撓了撓樹皮,結果在在指甲殼裡留下木屑,痛得他一縮,沒注意到路人驚異的目光。
路人:媽媽,我看到了臉紅撓樹的自虐變態,哦不,是小帥哥……
夏常樂看時間到了律還沒出來,有些按耐不住地走向甜品店。算了,律得意就得意好了,自己不跟他計較。
看著不遠處的少年和中年男人,夏常樂呆愣在原地。他曾在腦中設想過無數個和律見面的場景,可是他沒想到會碰到那個人渣!
只見中年男人推搡著律,那大嗓門兒老遠就聽得見。
“找打嗎?”
幾乎是立刻,夏常樂衝了過去。
兩人都沒想到會見到夏常樂,神色都微微一變。不同的是律是驚慌甚至於惶恐,而男人則是意外驚喜。
“你找他幹什麼?”夏常樂看到律的表情心裡一揪,轉過頭去毫不客氣地對男人問道,身體也向後傾,正巧擋住律。
律為夏常樂的動作,表情微微柔和。
男人似乎對夏常樂的無禮感到極大的憤怒,張口罵道:“雜種就是雜種,都不會喊老子了嗎?”
這個男人是夏父,一直用暴力對待夏常樂的人。
夏常樂想都沒想就回答:“我老子早死了,你算個屁!”
男人有種被忤逆的怒火,臉色鐵青一片,看上去很唬人,他伸手就給了夏常樂一巴掌,啪!帶風的大掌發出清晰有力的脆響。夏常樂只覺得震耳欲聾,他臉一偏,頭髮凌亂地遮住大半張臉,掩映住麻木痛苦的神色。街頭也有不少人注意到這一幕,暗自注意。
律心裡一驚,聽著夏常樂喉嚨裡因壓抑而顯得嘲諷的嗬嗬聲也顧不得自己的隱瞞,大聲質問男人:“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打阿樂了嗎?”
沒等男人反應,夏常樂就轉頭震驚問:“什麼答應?”
律小臉一白,低著頭不敢說話。
夏父看準了律的心虛,挑著時機道,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正好你來了,我也沒必要死纏著小結巴——”
“他不是結巴!”夏常樂想都沒想,當即反駁。
夏父被噎了一下,哂笑道:“呵!還護著!既然這樣,那就你來給錢唄!”
“沒錢!”夏常樂十分乾脆利落地答道。
“沒錢?騙誰呢!”夏父顯然不信,神色諷刺至極,“那小結巴上次出手那麼闊,怎麼才過多少天就窮了?還護著這麼個雜種不讓……看來上次教訓不夠啊……你們不是朋友嗎?怎麼不繼續啊……”
“不要說了!”律憤怒得顫抖。
一旁夏常樂眼中的情緒隨著夏父的話高漲,他胸膛上劇烈地起伏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