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能把臨鬱的背上的衣服燒出個洞來,“臨鬱……”
臨鬱頓了頓,加快步伐走了出去,這一動作看的林辛直樂呵,不愧是自己的弟弟爭氣啊,簡直就是重現了當初手錶店的那一幕啊,物是人非角色對換,一股復仇般的酸爽席捲了林辛,回頭朝言謹嶙挑釁的一挑眉“永別了言總,不見。”
言謹嶙看著臨鬱走出病房,連忙追上去,卻被林辛先一步關上了門,直到臨鬱走進電梯,林辛才放被兩人扯得快脫落開門把手,一臉幸災樂禍的小跑走了。
樓道里已經看不到臨鬱和林辛的身影了,言謹嶙衝下樓梯直奔停車場,來來回回晃了好幾圈,車海茫茫,早已沒了身影。
臨鬱出了醫院後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學校,從善頌釋那邊拿回了自己的東西順便銷了假。毫無徵兆的請了一週的假,善頌釋有些擔心,儘管透過電話,但善頌釋還是拉著臨鬱盤問了好久才放心的讓他回去,只不過回到辦公室還要被同辦公室的女老教師在詢問一遍,確認了自己真的只是‘去外地探望突然生病的親人’才被放了回去。
言謹嶙失落的回到酒店,洶湧的心境難以平復,只想怎麼在跟臨鬱搭上話,忽然陽臺外傳來一陣鞭炮聲,嚇得言謹嶙靈光一閃,一朵花小學!!想到這,言謹嶙抄起電話就給秘書散播任務,給一朵花小學建個圖書館,現在馬上立刻就去辦!
酒店裡的言謹嶙等的焦急,公司裡的秘書處理的心慌,電話裡的言總語氣陰沉的能嚇死人,好不容易得到學校的同意後,秘書兢兢戰戰的給言謹嶙回電話,隨後定了最早一班的飛機。
這一晚言謹嶙輾轉難眠,第二天依舊精神洋溢的早起準備出發,也是幸運,在校長一番隆重的接待後,言謹嶙收到了校長一起參與週四週五運動會的邀請,頓時喜笑顏開,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週四的學校熱鬧非凡,小學生門在學校裡肆意撒歡,臨鬱從教務處領取了秒錶和本子,坐在終點站旁的樹蔭下乘涼,不住的驚歎小孩子們精力就是旺盛,明天的六百米今天就有人在練習……
臨鬱正看著遠處仰臥起坐的比賽入神,突然被一旁的女老教師戳了一胳膊肘子,“小鬱啊,我們學校就要有個正規的大圖書館了,聽說有人來捐建了一棟圖書館!”
聽了這訊息臨鬱也打從心裡高興,“真的嗎,那太好了,可以給學生們多製版點書了,好多書學生們都看了好幾遍了。”
“是啊!”老教師望了望操場,突然驚叫了一聲,拉住臨鬱向主席臺指了指意示他看“就是他,校長旁邊那個,昨天我看到了!年紀輕輕就做慈善,定是前途無量。”
“是嗎,那一定是個大善人。”臨鬱聽了也心生佩服,抬頭往主席臺看去,西裝筆挺,身姿挺拔,氣度不凡,看背影就知道是個,是個很熟的人啊,臨鬱才看了兩眼心裡就有了底,真是,煩。
那廂校長詳細的給言謹嶙講解學校,講完後提出想帶言謹嶙轉一轉,卻被他拒絕了。
“禮校長,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就好,那位老師等了你挺久了。”言謹嶙微笑著向校長點了點頭,看著他跑去忙了,轉頭就往不遠處的樹蔭下走去。
沒走幾步言謹嶙就開始小跑起來,眉頭緊皺,有個男老師去搭訕臨鬱了!仔細一看居然就是上次古鎮里拉著臨鬱手跑的那個人!
“……下午要出去採購點水果,你和我一起去嗎?”言謹嶙一走近就聽到那個老師在變相的邀臨鬱逛街。
“下午嗎,我看看啊,嗯,可以,下午沒有排我的班。”臨鬱翻了翻本子笑著點了點頭。
聽到臨鬱帶著笑意的話語,站在樹後邊的言謹嶙心生嫉妒,但又不敢上前,咖啡店裡的話自己還沒忘,被撞走的記憶也已撞回來了。
當初是自己死皮爛臉的拉著臨鬱跟他表白,坑蒙誘騙的把人給騙到手,好不容易打動人家,兩人開始相愛,還沒甜幾百年就被撞了,失憶就算了,還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要是臨鬱不記得從前的事,那不就是生生把活路給作死了嗎!還給情敵提高了成功率…
想到這裡,再結合一下醫院裡臨鬱的反應,言謹嶙有些心如死灰,真的把活路給作死了,現在怎麼辦,他們下午要出去逛街約會了,要是這男的,也和自己一樣死皮賴臉的追著臨鬱,跟牛皮糖一樣粘著不肯放開,萬一臨鬱心軟,答應了那男的示愛了呢?
臨鬱是個怎樣的人自己比他更瞭解,說好在一起,那就真的是一輩子在一起,除非,除非那男老師和自己一樣被車撞失憶然後作死…
下午兩人就早早的出校門去採購了,言謹嶙覺得自己就像個神經病一樣,小心翼翼的跟在兩人後面,看他們一逛街挑零食,拿著幾個餅乾對比哪個更合小孩子的口味,哪種水果更有營養,就像一對普通的小情侶再為自己寶貝孩子的用品精挑細選,連站在一起都是那麼搭,臨鬱比那人低大半個頭,身形在瘦一圈,兩人頭對頭一起討論,只叫言謹嶙多看幾眼就呼吸不順,要是那男的現在向臨鬱示愛,自己能當場心肌梗死。
幾分鐘後,言謹嶙覺得自己沒死在那場車禍裡真是個錯,那個男的居然真的表白了,用破綻百出的魔術,從一罐奶粉後面摸出一枚戒指,放在手心然後慢慢攤開在臨鬱面前。言謹嶙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的死掉了,怕什麼來什麼,烏鴉嘴都沒有自己靈。
那男的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但言謹嶙沒心思去細聽,因為對面臨鬱的臉已經開始泛紅,透過貨架看著臨鬱因羞澀而通紅的臉,言謹嶙眼眶一酸兩行清淚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抬手胡亂的用袖口擦了擦,卻越擦越多。現在,那人去牽起臨鬱的手了,下一個動作是什麼根本不需要想。
言謹嶙突然想到七年前,自己也是這樣去牽臨鬱的手,他也是低著頭,害羞的臉紅紅,臨鬱有多受歡迎自己最清楚不過,七年暗中檔下了多少情敵自己快要數不清,本以為能自豪擋情敵擋一輩子,沒想到還是半路把他給丟了。
如今,自己這塊舊牛皮糖已經被融走了,新的牛皮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黏了上去,而自己卻沒有能力也沒有這個資格把他扯下來。
言謹嶙越想越覺得眼前發黑,眼前的路快要看不清,就像一下子踏入老年期,但理智卻告訴自己一定要走出超市再暈,不然臨鬱最後一次看到的便是自己最狼狽的模樣,那自己得有多絕望。此刻的言謹嶙姿態氣場全無卻毫不在意,雙腳已經開始顫抖,只能用手扶著貨架一步步蹣跚的向外走去,再忍一下,很快就到出口。
“臨鬱,我想了很久很久,我們,在一起吧,我會比他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