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請出來還是個迷,但他該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花梅令想著,卻全然沒有發現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在為身旁的人考慮。看戲莫插手,演戲莫入戲。這個花梅令一直謹記在心的話似乎已被他忘記了。
翌日,浮堯覺得自己這一覺睡的很沉,很久沒睡過這麼踏實的覺了,難道是因為抱著花梅令的原因嗎?
花梅令若是知道浮堯此刻心裡想的什麼肯定直接賞他兩顆迷香丸讓他就這麼睡死過去。
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花梅令,浮堯問道,“我們去哪?”
“北上。”花梅令並沒有說出明確的目的地,因為他也不知道要去哪,但至少知道應該首先遠離戰天下的碧柳山莊。其次,北上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北島孤城,距浮堯下次服用雪域活泉的時間不多了。
浮堯點了點頭,他沒什麼意見,只要能跟花梅令在一起於他而言怎麼樣都無所謂。殺任謙雪也不急於一時,況且就算他不出手對方也會找上門來的。
於是乎,大清早兩人便收拾好行李離開了茅屋,穿過林子一路北上。只是那兩人都沒有發現的是,在林子深處的一顆大樹下,有一隻老鼠的屍體,肚子上的一刀是致命傷,但最駭人的卻是它全身都已經變成了黑色,傷口處更是有凝固的黑血,而屍體周圍的草一夜之間全部枯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寫的浮堯和花梅令那裡的對話時,我很羞愧……
實在是沒想到比這更委婉又不雷人的話……
浮堯,你說話這麼直,花花都被你嚇到了你造嗎
☆、華山鶴子成
說是北上,兩人走的卻是西北,一連過了六七日才到華山境內。這一路走來平安無事,也沒有追兵,唯一算得上威脅的就是兩人在茶館聽到兩個鏢頭高談闊論——東陽白鳳出城了。
浮堯聽聞直直地望著花梅令似乎生怕他突然跑了去找那東陽白鳳一般。可誰知花梅令根本就沒想這些,他當時的第一反應便是根據東陽白鳳出城的時間推算了一下,約莫如今應該到了臨淄,已經與他們南北錯開了,這也正是他沒有走正北的原因。
正這麼想,轉頭就看見浮堯那有些緊張的目光,花梅令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頓時啞然失笑。
若是在幾個月之前,他首先會想到的肯定是任謙雪竟然只用了幾日的時間便化解了他七年都未化解的疙瘩吧?
花梅令知道自己變了,可每次一想到這種變化他就忍不住黑了臉。
絕不承認!他花梅令絕不會承認他對一個壓過自己的人有了莫名的好感!那豈不是在昭告天下他喜歡在下面?
想到這花梅令臉就更黑了,茶也不喝了,拿起扇子便走。知雀在空中徘徊一週站在了他的肩頭,浮堯這幾日已經對花梅令的脾氣見怪不怪了,就像無法預測的天氣。
但是無法預測不代表沒有對策嘛!浮堯也學聰明瞭,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就好像根本沒看見前面那人正氣的磨牙一般。
花梅令搖著扇子掛著自認優雅迷人的笑容,殊不知他現在滿臉都寫滿了生人勿近,氣呼呼的也沒發現越走周圍的人越少。浮堯倒是敏感地發現了這一點,衣袖中的左手暗自攥緊了匕首。
正在此時不遠處的巷口突然衝出來十餘個拿著劍的人,他們穿著藍色的道服,也不知用了什麼步法,片刻便將他們團團圍住。帶頭的弟子二話不說舉劍就衝了上來。
浮堯搭上花梅令的肩膀向後一拉躲過攻擊,自己則微微側身抬腳將那人踹出兩三米。
那些人瞬間便鎖定了浮堯,但浮堯豈會將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裡?一個後彎腰單手撐地,手腕輕輕一縮,兩條腿便瞬間卷飛了兩人的劍。左手凌空揚起,那人連武器都沒看到胸口便突然被劃了一道口子。
十餘人幾乎是在一瞬間便被解決了大半,可此時一道厲風卻突然襲來,彷彿西北的寒風凌厲猖狂。浮堯本馬上就要得手,感受到這股厲風頓時轉過頭拔出腰間的梅花劍,電光火石之間只聽“鐺”的一聲接住了一把空中的利刃。
這人內力雄厚,兩人的劍一碰上便立刻變成了內力的比拼。浮堯抬頭望去,只見那人帶著黑色的道帽,蓄著鬍鬚,氣宇非凡。
漸漸的,那人落了下風,他向後翻身轉而攻擊浮堯的下盤,誰料浮堯根本沒有防守的意思,迎面刺了上去,那人不得已只能化攻為守。但他劍法極快,劍氣又足,浮堯從沒見過劍法如此之快的人,一時也有些跟不上節奏。
但很快形勢便逆轉了。浮堯的劍法講的是一個“怪”字,不變應萬變,萬變應不變,每一劍的軌跡都古怪的很又變化多端,說來真是任何一個武林中人都不願意碰到的對手。那人愣是被浮堯限制的空有一身本領卻使不出來,一個晃神之間那柄黑亮的劍便已近在咫尺了!
他眼神一變突然收起劍捋著鬍子笑臉相迎,“劍宗神刃果然武藝非凡,你我雖道不同,但我鶴子成也不禁心生佩服!”
梅花劍堪堪在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浮堯舉著劍,細長的眸子緊盯著那人的一舉一動。
花梅令卻是看懂了,他拿著扇子大搖大擺地走上前笑道,“華山鶴掌門。”
“花莊主。”鶴子成揚著下巴只是微微地掃了他一眼,那傲慢的姿態甚至在面對浮堯時也沒有收斂,他捋著鬍子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高聲道,“戰盟主的追殺令說的是,武林中人凡是看見劍宗神刃的都必須出手。”
說到這,鶴子成又一臉痛惜的樣子道,“華山派是道修,本不願接這追殺令,可又常年受武林盟的恩惠。但今日與神刃交手,就是我鶴某也不禁萌生愛才之心,如神刃這般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本掌門實在是不忍動手啊!”
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嘆息扼腕,最後又搖頭嘆氣似是真逼他做了什麼違背良心的事一般。
浮堯展開眉,臉色緩和了幾分。花梅令深諳鶴子成那偽君子的性格,於是抱拳道,“鶴掌門一片仁心叫人欽佩。”
這話給足了鶴子成面子,但他也只是對花梅令挑了挑上眼皮, “只是……我若是放了你們,戰盟主知道定要怪罪,要不這樣吧!兩位先到華山小住幾日再偷偷下山,也算成全了我鶴某的忠義,如何?”
“好。”浮堯應了下來,他似乎對鶴子成的印象很不錯。
事已至此,花梅令也沒法再出言拒絕,於是他答道,“那就承蒙鶴掌門款待了。”
“程樊,你帶這兩位回山吧!記著,千萬別怠慢了,失了我華山的禮數。”鶴子成說完又轉向浮堯,還是那副親和又高傲的樣子,“那鶴某就先行告辭了。”
浮堯點頭,花梅令只是笑。鶴子成留下那叫程樊的弟子,帶著餘下的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