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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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起 ...
昔某皇子獵于山中,遇雨避林間。雖天雨然日亦高照,皇子乃知此是山中狐狸結婚之日,不料途遇狐狸迎親隊伍。因被人看見,狐狸男方悔婚,女方便將新娘嫁給皇子。皇子帶狐姬回京時被女家家長告知不可讓他人見到狐姬,否則狐姬會消失。
皇子帶回狐姬之後,與其他所有情婦斷絕往來,專情於狐姬一人。狐姬日久有孕,更令皇子其他情婦嫉妒。狐姬生下一子,天皇與皇后都來參加慶生,皇子風光無限。狐姬本坐在不透光的帷幕中,一位妒意很深的情婦派自己的侍女掀起狐姬的帷幕,狐姬的美貌使人驚豔,但同時狐姬卻消失於無形。
皇子到遇見狐姬的山中尋找,但山路已變,全非昔日景象,皇子感慨萬千,只得回京獨自撫養嬰兒。
時光荏苒,狐姬之子已長大成人,官拜左中將,然皇子思念狐姬,竟潛入深山修行去也。中將雖卓有才華,但往往恃才傲物,且與政敵之女偷情,令政敵大怒,向天皇屢進讒言,終於獲罪。左中將不得不追尋父親的足跡,也進深山修行。臨行,與中將有染的政敵之女不顧家族反對前來送行,並當著家人的面斷髮以明志,願隨中將進山修行,做貧賤夫妻。家人無奈,只得放過中將夫婦。
十年之後,京都嵐山之中,一個九歲的男孩子在自家後面竹林裡玩耍,他正是中將夫婦之子,垚鎮,是個聰明勇敢的懂事孩子,因為母親三年前病故,如今只得與父親兩人在茅屋中度日。雖然對家族顯赫的來歷有所耳聞,但面對因母親早逝而頹廢的父親,清貧的家境,垚鎮並不在乎什麼皇族血統,他更喜歡在山林中玩耍。
這天晚上,雷聲大作,垚鎮躺在被子裡蒙著頭,一陣閃電劃破天空,接著一連串炸雷,雷聲中隱隱有人哭泣。垚鎮掀開被子,漆黑一片的屋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進來了。這時,垚鎮感到腳那頭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大概是什麼動物怕雷聲躲進人家吧。”這麼想著,垚鎮反而安心地睡著了。
天亮以後,垚鎮感覺腳那頭毛茸茸的動物還在,不禁起身察看,這一看,嚇了孩子一跳:夜裡鑽進被子避雷的是一隻狐狸,而且是一隻懷孕的母狐,因為它的身邊蜷著一隻剛生下不久的小狐崽,被褥裡還有少許血跡,顯然它是昨夜雷暴之時降生的。
“該給它們弄點東西吃。”垚鎮一面想,一面穿上衣服,對狐狸母子輕聲說,“你們別害怕,我去給你們找點吃的來。”小狐的眼睛完全睜不開,母狐無力地抬頭看看垚鎮,似是相信之意。
垚鎮拉開拉門,發現走廊上放著一碗清水,一碟乾淨的生肉,“是誰準備得呢?”垚鎮抬起頭,只見院子裡父親正在劈柴。“是父親嗎?”垚鎮端起食物走
回自己的房裡,把門拉上,在被子旁放下水和肉。
“吃吧。”垚鎮招呼母狐。母狐抬頭看看垚鎮,又低頭嗅嗅食物,便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抬頭看看垚鎮,眼中似有感激之意。
“對了,”看著母狐吃東西,垚鎮小小的心裡跑出一個大大的疑問,“父親怎麼會擺食物在走廊上?難道他知道有動物跑到我房裡了?”
吃完食物,母狐恢復了點力氣,它不停地舔身旁的小狐,還給餓得嗷嗷亂叫的小狐餵了奶,小狐吃飽了,才窩在母親懷裡不叫了。
垚鎮把空碗碟拿去廚房,遇見父親。
“客人吃過了嗎?”父親一面把柴火扔進爐灶一面問道。
“客人?”
“就是昨夜來的客人呀。”
“昨夜沒有客人呀,只有一隻……”
“客人要走了!”父親突然打斷垚鎮的話,“你看著火,我去送送客人。”
“哦。”垚鎮雖然滿肚子疑問,但是仍然乖乖地聽話坐下來看著火。從小,垚鎮便知道父親很厲害,父親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做,因此他不再問什麼。
一會兒,只聽門外有人低聲地用敬語道謝,還說了好幾次,之後聽見父親沉著地應答著,並向人告別。
待父親回到廚房後,垚鎮跑回自己房間,母狐和小狐已經不見了,只有被褥上少許血跡表明這裡是一隻小狐的出生之處。
作者有話要說:起因很短的,下面的“承”會很多,主要是h,我怎麼能這麼色呢?太多h會不會被封掉啊?
2
2、承 ...
十六年後的一個深秋天氣,二十五歲的垚鎮獨自在院子裡劈柴。儘管天氣有些涼了,但劈柴熱起來垚鎮索性脫掉了上衣,反正家裡如今只有他一個人:父 親數月之前留下一封信,說自己追 隨爺爺的足跡到更深的山裡修 行去了。
“劈了這麼多,今年冬天可以夠用了。”垚鎮一面自言自語,一面喝 茶。這時,門鈴響了。
“誰啊?”垚鎮向院門走去,開啟門。
“唉呀。”敲門的婦 人臉紅了,身後一位少 女的臉更紅。
“糟了,”垚鎮低下頭,自己上衣沒穿,赤 裸 著魁梧結實的胸膛。他趕忙衝向廚房,撿起扔在門口的上衣亂穿上,“對不起,失禮了。”
“哪裡,是我們失禮了,貿然拜訪。”門外的婦 人深深一躬,身後的少 女也跟著一躬。
“請問找哪位?有什麼事?”垚鎮打量起門外的人來:站在前頭的婦 人約有四十歲了,但風韻猶存,眉宇間含 著一股淡淡的哀愁,她身穿一襲灰色和服,繫著一條暗金色的窄幅腰帶,外套一件紫羅蘭色的外褂;她身後是一位披著娟麗黑髮,低頭不語的纖纖少 女,身穿一件柔 軟的淺藍色的窄袖便服,繫著淡粉色的寬腰帶。
“您就是垚鎮公子吧?我們是專程來找您的。”婦 人微笑著和少 女又一躬。
垚鎮坐在會客室裡,看坐在對面的中年美 婦姿態優雅地喝著自己泡的茶,坐在中年美 婦身旁的少年——剛剛經婦 人介紹說是她的兒子——沒有動茶,他一會兒看看母親,一會兒瞄垚鎮幾眼,瞄過之後必定臉上泛起一層酡色,之後必定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雙膝。
他大約十五、六歲光景,一頭如雲的黑髮隨意地披著,雪白的臉蛋上,一雙罕見的如翡翠般晶瑩的綠眼睛尤其引人注目,他脖子細長渾 圓,身段又纖柔婀娜,難怪頭一眼見到會當成女孩子,事 實上,細品他的容貌,並不輸給任何女子。
只聽那婦 人說道:“給他取名計都也是天意。唉,他出生的那一晚,他父 親、哥 哥、姐姐都死了,只有我懷著他逃了出來,所以就用兇星的名字給他取了這麼個名字……”婦 人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她掏出一張懷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