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只要稍稍留心他們的焦點,便輕易找到你了。”樓痕似真似假道,只是唇邊笑意不變,讓人根本捉摸不透他所言是否真心。 張子堯卻只當他是開玩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嘟囔了句“王爺莫取笑草民”,同時抬起手順其自然地在腰間掛著的畫卷上輕輕拂過——正巧之前風吹來,倒是很好地掩飾了剛才他腰間那畫卷輕輕顫動的動靜。 ——大概是某條龍在裡面大聲作嘔或者翻白眼什麼的惹出來的動靜。 有了樓痕在,雖然想要享受享受中秋佳節放飛自我是做不得了,但是登上皇家花船幹正事兒倒是方便了不少……樓痕的護衛硬生生給他們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開闢了一道一人寬的通道,在路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注視下,張子堯跟在樓痕屁股後面狐假虎威,他還看見了客棧裡頭幾個尋常總喜歡背後嘲笑他的住客,臉上的驚訝分明在說:這傢伙不是被王爺掃地出門的廢物麼這是怎麼了? 張子堯覺得心中挺爽快的。 甚至有些慶幸半路偶遇樓痕了—— 嗯,說樓痕是專程來找他的,他自然半個字也沒信過。 爽過之後,張子堯只管低頭全然放心跟著樓痕走,兩人不一會兒便到了碼頭——此時,供皇室貴族遊船賞月的花船雖早早就準備好了,但因為張子堯他們登船的地方是給受邀賓客登船的,自然比不上王爺公主來得尊貴,所以要登船必須先乘坐一條小船劃至湖中方可登船。 張子堯是個生在內陸的孩子,自小別說是乘船了連水都沒下過幾次,上船時未免有些搖晃,在前方早就穩穩站在船上的樓痕見了,自然伸手想要來扶,誰知還沒碰到少年的肩膀,突然感覺到手背上被什麼冰涼滑膩的東西狠狠抽打了下! 樓痕微微蹙眉縮回手,倒是張子堯“啊”了聲,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黑暗之中,他飛快地踢飛腳邊一塊石頭掉入湖中發出“噗通”的一聲輕響。 “王爺?”黑暗中,張子堯聽上去挺無辜的問,“您沒事吧?” 樓痕摸了摸微微溼潤的手背,抬起眼掃了眼笨手笨腳爬入小船內的少年:“方才那是……” “一條小魚。”張子堯道,“興許是受了驚,飛起來了,又落入水裡了。” 在他身後,水波擴散開來——像是這麼回事。 “您沒事吧?”張子堯又問,聲音聽著有些緊繃。 “沒事。”樓痕笑笑,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背,“就是有點腥臭粘稠,感覺不大爽快。” 他話語剛落,就瞧見張子堯又速度飛快伸手去摁住腰間掛著的畫卷,彷彿唯恐畫卷裡有什麼東西炸裂——兒此時嗎,彷彿注意到樓痕目光掃來,少年輕微一頓鬆開手賠笑:“魚兒總是腥的,指不定魚兒還覺得凡人的氣味也不大好聞呢?” 樓痕似乎被他這奇怪的邏輯取悅了,笑了幾聲將手帕隨手一扔便穩穩於小船中坐下。張子堯沒得邀請也不敢隨便坐,就像是一根木頭似的站在船邊。 此時,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中的樓痕收斂了笑,一手撐臉,輕搖的小船中,他堂而皇之地打量著不遠處的少年——微風吹來,少年的髮帶飄起,掛在他腰間的鎏金點龍筆在月光之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他微側著頭,注意力完完全全被湖中心那艘巨大、華美的遊船所吸引,船內點燃燭燈,昏黃的光從窗內滲出,整艘船彷彿都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芒之內,光映照在少年的眸內,給予那漆黑得深不見底的瞳眸一絲絲光芒。 樓痕的目光下,少年彎下腰,解下腰間點龍筆,筆尖在小船邊水面一劃而過,濺起水珠點點! 頃刻,那飛在水中的水珠卻並沒有重新落回水面,它們化作點點星光般的螢火蟲,飄散在湖面上,原本漆黑一片的湖面立刻像是被點燃了空中的燈火明亮一片——待少年手中鎏金筆輕輕揮舞,那光點四散開來,湖面之上頓時彷彿有千萬螢火蟲漂浮,倒影在水波之中,美輪美奐。 岸邊傳來人們的驚歎。 樓痕懶洋洋鼓掌:“好技巧。” 張子堯報之以微笑。 同時,在所有人不經意的時間,幾隻螢火蟲在成千上萬同伴的掩飾下,悄然無聲地從遊船敞開的窗稜飛入各個隔間中。 第34章 少年推開黑漆漆的房門,放輕了腳步猶如貓兒般邁過門檻,關上門落好鎖,在幾隻朝他靠攏過來的螢火蟲的引領下,他小心翼翼地解下了腰間掛著的畫卷,將它展開掛在牆上。 又來到窗邊,推開窗,屋外岸邊夜舞笙歌聲聲入耳。 伴隨著一陣涼風吹入,少年打了個激靈,對身後空無一人的房間嘟囔了聲“快點”,不待片刻,便看見一群螢火蟲像是受到什麼召喚似的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螢火蟲在月夜中形成一條光帶,猶如散落的星塵銀河從少年身邊飛過,他轉過頭,眼瞧著這些光斑進入身後的畫卷裡…… 畫卷中,白髮黑袍男人靜坐樹梢之上,當那些光斑在他周身匯聚又“噗”地一下四散開來,他睜開眼,紅色的瞳眸之中沉靜如水,淡淡道:“蜚獸果真就在這艘花船上。” 站在畫外巴巴等著的少年先是露出個驚訝的表情,隨後顯得有些急迫地問:“他果真在?可還安好?真化作娘娘給誰報恩結緣來了?還是別的身份?侍衛?公公?婢女?你問沒問他最近的天災是否與他有關?他為什麼這麼做?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難道凡間要承受那樣的後果——” “……” “……” “本君甚至不想讓你‘彆著急一個個來’,現在只想讓你有多遠滾多遠。”燭九陰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一臉不耐煩,“蜚在這船上,但是我的‘視’沒見著他的人,只是嗅到了他的氣味,樂觀點,興許他只是死了爪子被人砍下來在天河書上亂寫亂畫呢?” 張子堯樂觀不起來了。 這時候他已經腦補到蜚真的被人殺害天帝震怒降罪凡間大水衝三年大火燒三年大風一吹又三天,正感不安,這時畫中人又換了個坐姿:“雖蜚獸人沒見著,但是本君卻在個女人的房間裡見到了個古怪的盒子……” “什麼盒子?” “那盒子,哎呀,本君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嗯,在哪裡呢?咦,唔?不可能吧,那個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什麼東西?什麼盒子?你倒是說清楚!” 張子堯就看著燭九陰在那打啞語,自己倒是稀裡糊塗,撲到那畫兒跟前,一把揪住什麼東西拽了拽——坐在書上那人的腿像是憑空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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