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枯死,卻沒想到雨過天晴之後,從枯木樁裡莫名長出一株生機勃勃的新芽。” “喔?” “便是眼前這棵相思樹——曾聽說先皇與先後便是在這棵樹下祈願相遇,於是這樹便成了善男信女的聚集之地,然而這樹從出現至今,也有約一千三百年曆史……” “一千三百年?” “是。” 男人垂著眼,釋空看不見他眼中的情緒,只是周圍的人們倒是看過來——只見兩位身著僧袍的出家人相互拉扯,捱得極近,曖昧氣氛四溢……然而奈何兩人的神情都極為自然,反而叫人覺得是否是自己思想誤會…… “你先放開我。”釋空提醒道,“很多人看著,你挨我這麼近,我沒辦法好好說話。” 燭九陰放開了釋空。 小和尚活動了下手腕,稍稍退開來:“以後有話直接說。別動手動腳的。” “是你先跳起來捂本君的嘴。” “是你先胡言亂語說葷話。” “這不怪本君,本君只是瞧著這樹下氣氛正好,站在泥土之上都有一種想要戀愛的衝動。”燭九陰笑了笑毫不正經道,“腳底下的樹根之中流淌著叫人動情的血液呢。” “胡說八道。”釋空瞥了燭九陰一眼,“你要是再不好好說話我便走了。” “本君是在好好說話呀,”燭九陰笑著說,“說得還不夠明顯嗎?本君說這相思樹是活的——因打從生來便生長在寺廟之中,常有僧人於樹下唸佛誦經禪悟佛理,久而久之,整日耳目薰染變成了妖,而且是一隻參透了佛理、由佛理而生的樹妖,有何奇怪?” 釋空愣了愣,沒想到燭九陰只是看了眼卻說出這樣驚人的話來—— 而想到慧海遺體那繃帶之下,似乎曾經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纏繞束縛的淤痕…… 釋空抬起頭看了看這枝繁葉茂,伸展開來幾乎要遮住大半後院的相思樹,樹枝扭曲蜿蜒,猶如蛇形—— “那晚出事之前,我確實見到慧海師兄來了後院,而且還隱約聽見了類似哭泣的聲音傳來……” “哦,你沒去看看?” “……” 釋空咬住下唇。 “不過還好沒去看,免得看了你這幼小的心靈怕是要受到什麼創傷,大乘佛教,顯宗講究三無量劫方能成佛,然而密宗卻最漫長十三世便可成佛,你說這相思樹一千三百餘年,怕是正好時間對得上——” 燭九陰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安靜了下來,他愣了愣停下來轉頭去看,卻發現不知道何時,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和尚已經跪拜下來,對準了相思樹下某個方向,端端正正地磕了幾個頭—— 那光潔白皙的額頭磕碰到地面上,沾上了碎石塵土,還隱約壓出血痕,足以見得他用力不小。 燭九陰眼中慵懶一頓,微微蹙眉,單手將還要繼續跪拜的小和尚將地上拎了起來,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淡淡道:“那晚哪怕你真的跟進了後院,那個修密宗的和尚該死早晚還是會死,你別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是我的錯。”釋空雙眼發直道,“哪怕慧海師兄只是多活幾日——” “又如何?還是要死。”燭九陰不耐煩了,“所以本君就討厭你們這些禿驢,總是嘰嘰歪歪覺得什麼破事都有你們的責任……”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向那相思樹—— 看也不看便直接跨過護欄,踩著滿地落下的相思紅豆和枝葉來到樹下,抬起手,狀似不經意地在那棵樹幹上拂過…… 周圍的尋常人並未察覺有何不同。 但是釋空卻在那一刻,彷彿看見巨木顫抖,幾枚樹葉飄落,那樹木彷彿在發出巨大的痛苦呻.吟…… “怎麼了?”他問燭九陰。 “給上了個印記,樹與妖本為一體,眼下先找到那混入寺中扮演和尚的妖僧為真,本君這一下夠他喝一壺了。” 燭九陰收回手淡淡道。 而此時,兩人對話之間,突然從樹上樹梢茂密之處又傳來一陣顫抖,緊接著,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探了出來,慧能和尚的臉出現在樹下兩人的視線中—— “釋空?你怎麼在這?”慧能看似驚訝,“他是誰?” “慧能師兄?”釋空眼神變了變,“你怎麼在這?” “今日連日噩夢,夜夜聽見慧海在夢中與我說話,睡不安穩,今日來這樹下清掃,反而覺得身心寧靜。一時忍不住便爬上了樹梢指望睡個好覺。”慧能跳下樹,笑了笑,“結果就做了好夢。” “什麼?” 釋空盯著慧海,只見他面色難看,眼底有可見青黑——確實是精神萎靡,幾日沒睡好的模樣。 “我夢見慧海站在樹下,笑著叫我安心,說他得以悟道,先一步往佛國而去啦。”提到好友,慧能那麻木的雙眼亮了亮,“他笑得好開心。” 釋空沉默,此時目光被慧能稍亂的領口吸引去——扯開的領口下,隱約見一小處紅痕。 此時似乎感覺到釋空的目光,慧能嘟囔著“但是樹上蚊蟲就是有些多”一邊伸手將那領口調整至整潔,然後又衝著釋空笑了笑,轉身對燭九陰點點頭,便錯身離去…… 釋空側身目送慧能離開,這時,站在他身後的人稍稍彎下腰湊在他耳邊道:“看他佛珠。” 釋空下意識看去,果不其然只見纏繞在慧能左手佛珠比尋常又寬鬆一些——除卻跟慧能這些日子連日消瘦有關,怕也是因為…… 佛珠多了幾顆。 “如今已至深秋,那紅痕可不是什麼蚊蟲叮咬。”燭九陰懶洋洋道,“那可是吻痕呢,哎呀。” “什麼東西?”釋空一愣轉過頭問。 燭九陰也愣住了,他盯什麼稀奇物種似的盯著釋空半晌,突然二話不說將他拉至角落——待周圍無人,還不能小和尚做出反應,男人便順勢將牽著他的手腕放至唇邊,輕輕一咬—— 釋空嚇了一跳。 當男人冰涼的唇貼上他的手腕,牙齒輕啄,舌尖伸出在那白皙細膩的面板上滑過……釋空整個人都愣住了,直到片刻後,男人放開他那留下一處紅痕的手腕,緊接著伸出舌尖舔舔唇角,笑道:“這就是吻痕。” 釋空:“……” 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蚊子咬似的紅痕看了一會兒。 又抬頭看看站在自己跟前笑得像個狐狸的男人—— 良久。 啪! “哎喲!你打本君作甚?” “淫妖!給我滾出安樂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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