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整個學校的人都看見他的這個樣子。

他其實看不見衣服的背後，更多的鞋印甚至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液體。

褲子的扣子是被人扯掉的，這是周成的褲子，腰圍有點大，所以沒釦子的話老往下掉，他不得不分出一隻手來提著。真要感謝那些人，還給他穿上衣服，沒有把他赤身裸體的丟在這垃圾堆裡。

還好那些人也沒仔細搜過他的東西，不然白天在學下買水時找零的硬幣就沒了。

小小的硬幣被他握在手心裡，勾勒出一個模糊的圖案。

可能是因為長時間沒人用，話筒和鍵盤上都積累了厚厚的灰。手一摸，就有很厚重的感覺。

將硬幣塞進投幣口，陶藝陽纖細的手指按下了徐明的號碼，他現在能找的人只有他了。周成的話，他不想見，也沒臉去見，手上的傷口和汙嘖清晰的提醒自己，現在是有多狼狽。

電話響了很久，在等待的時間裡，陶藝陽只能無力的靠著電話亭鋪滿灰塵的玻璃，偶爾有人路過，也只是遠遠的繞開。

“喂！”電話那邊響起了徐明的聲音，“你是誰？”

“舅舅，是我···”

嗓子很乾，所以等話說出了陶藝陽才知道自己的聲音肯定很難聽。

“陽陽？”徐明皺著眉，不斷的打著呵欠。現在騙子多，陶藝陽現在應該在睡覺，怎麼會打電話過來，用的還不是自己的手機。而且聲音也不對勁啊？

“別掛！”聽到徐明的不耐煩的輕笑聲，陶藝陽用盡力氣吼道，“我在學校附近的巷子裡，你趕快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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