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偏是這樣輕柔和緩、好像、好像、就像媒體平臺上的深夜談話節目,那些循循善誘的主持人、心理諮詢師…… 反應過來,多數人脊背一寒,不能以常理忖度的變態,遠比行為能力失控的暴徒可怕。 但是沒有人出聲,除了等待救援,他們目前什麼都不能做。 正太九也是目瞪口呆,它同時還盡職盡責地傳達著外面的訊息,【外面娛樂區有一批休假軍人和年輕人、各家的護衛主動組織起來開飛船協助貝塔中轉站的戍衛隊把太空港包圍了。他們正在跟附近軍區和遊弋的太空警察聯絡,所有救援隊伍都在趕來途中。】【呃,還有各家親屬,齊家已經收到資訊,離得最近的是齊明榮?他正在附近的能源星看新礦勘探,你的父親委託他先趕過來。】【我知道了。】這些對目前的情況都沒什麼用,他隨身攜帶著一些功能特殊的閃光彈、煙幕彈之類的東西,但是不足以覆蓋這個空曠的大廳,何況周圍都是普通民眾,成年人或許能反映過來及時防禦,孩子和老人就不行了。 到時候對方只要在外圍亂槍掃射,自損一千不見得能傷敵一百。 “轉播已經接好了吧?”秦紫雙跟自己的下屬確認了下,踱了幾步,有些苦惱地敲敲額頭,“來的匆忙,沒有整理過思路,畢竟,平時我並不是靠說服人來生活的。不過,反正我們只是談談心,也不是寫論文,不需要嚴謹,就從各位的出身家庭開始吧。” 大廳裡鴉雀無聲,唯一有變化的就是時時移動晃悠的光能槍定位紅點。 秦紫雙輕柔的聲音藉著擴音裝置傳出去,“能乘坐飛船來到帝國最大的太空港之一,你們、已經不是社會的底層了。” 她好像有些興奮、思路紊亂,想到什麼說什麼,“廣場上的這些人,一部分、一出生就有無數財產,嬰兒時期有五六個保姆,逐漸長大會有私人教師,有供奉先生,專屬設計師、管家,總而言之堆金砌玉地長大,因自己的出身自豪,為家族奉獻終身。你們的人生一片坦途,除了死亡,好像沒什麼煩惱。” 站在前排的飛船船主,下意識做出防禦的姿勢,所以,這個人仇富嗎?憎恨階級嗎? “除了這些人,剩下的,也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即便是給人熨衣服擦鞋的女僕,也肯定是女僕裡的精英。哦哦,我想起來了,你們需要讀管家專業,呵呵~真可笑,熨衣服擦鞋子也是需要念了大學才能爭取到的機會。” “你們的父母,費盡心思省吃儉用把你們送進大學;你們自身,拼了命的學習,終於取得了一個非常優秀的成績,和某些人站到了同樣的臺階上。然後,轉眼就發現,世界並沒有改變。你的一生還在重複父母的生活,拼了命費盡心思送孩子唸書,嗯,還要忍痛做出許多選擇,譬如把自己的孩子丟在家裡,和其他幾個人競爭一個照顧嬰兒的工作……” 有一部分人已經反應過來,意識到她的心理狀態是哪裡不正常,聖母病開始猜測,這一隻隊伍是受了什麼不公正的待遇才會做出這麼極端的行為;務實主義者開始琢磨,如果她對此不滿,那麼這是不是一個可以談判的突破口? 階級這種數千年來老生常談的東西,早已在全社會達成了微妙的平衡認知。 執政者不能搶劫富人的財產,但是可以誘導他們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更好的待遇繳納更多的稅款,而普通的底層民眾,只要保留他們的上升通道就可以。 這是已經固化在無數人行為意識裡的想法,在場的這些女僕、護衛,只要好好工作就可以衣食無憂,能力強的發展一般都會不錯。 所以,這個人,是那種極為古老的、認為天下要大同的人嗎? 秦紫雙滔滔不絕地講述日常生活中的種種不平等,沒注意身後人們的表情,說的興奮,聲音提高了質問,“……你們覺得這是真理嗎?” 沒有人回答她,她忽然走進幾步,一下子揪住了安慧的衣襟,“你覺得,那是公平的嗎?” 齊鏡聲本來可以阻止,但是齊鏡彥好像成了他的護身符,安慧護子心切,被拽住的瞬間,反手往回推了他一把。 【人性真是複雜的東西,】小九坐在齊鏡聲肩頭,【如果她沒有對你下手,你會把她怎麼樣?】【不確定,我只是以直報怨而已,】齊鏡聲眉頭皺起來。 安慧被揪住領口,她這些年確實一直養尊處優,近幾年身體又不好,抵不過秦紫雙的力氣,但是堅決不吭聲。 這是個瘋子,跟她沒有道理可講。 秦紫雙拉著安慧踉蹌走出幾步,讓一整排前面的人都能看到她,有男人試圖站出來,又被光能槍的定位點晃回去。 “比如說,這位應該是個世家夫人。她一條項鍊的價格,抵得過你一輩子賺到的錢。為什麼她就能享受這樣的資源呢?” 安慧對上她瞳孔裡戲謔的神色,心神一動,這眼神…… 秦紫雙揪著安慧的樣子投影在大螢幕上,她舉起安慧的一隻保養的白皙細膩的手,“看看,五十多歲的人了,她怎麼就可以養的這麼好呢?想要這樣的人生,需要做到什麼呢?” “什麼都不需要!”她此時已經是在咆哮,早年的情傷在她整個生命中都不算什麼,畢竟在那之後,她也遇到過捧著真心想獻上的人,也險些和另一個人開始新的人生。 但是、沒錯,關鍵是,但是零星美好的光抵不過龐大的黑霧,所有的人生際遇疊加在一起,就足以扭曲一個靈魂。 那些好像大山一樣壓在心頭腦內的片段:可能是母親精打細算的嘮叨;小夥伴炫耀的笑容;童年時代一條櫥窗裡買不起的裙子;青春期遇到心儀物件時揪著醜陋衣角的蒼白手指;成年後被優秀男子親睞,以為人生從此改變,卻抵不過一個出身的憤恨…… 再往後,為了追求地位與伴侶分道揚鑣的痛苦;為了爬到高峰步步為營的二十年煎熬歲月;最終是一朝事敗,淪為階下囚,被困在行刑房間裡等待注射器扎進血管時候的絕望…… “沒錯,什麼都不需要,”秦紫雙一字一詞又講了一遍,歇斯底里地一把甩開安慧,讓她跌倒在地,“只需要,有一對好父母!” 安慧拽著領口咳嗽,齊鏡聲要做出符合身份的事情,試圖把她拉回人群。 “滾回去!”安慧壓低聲音,好像是在跟齊鏡聲說話,眼睛死死盯著齊鏡彥的後腦勺,試圖自己不引人注目地往回爬。 護衛、女僕都是沒有用的,他們受僱於人拿錢辦事,生死攸關的境地,只能靠自己,她再清楚不過。 秦紫雙在她爬了兩步的情況下,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人拖回自己身邊,“……我們回到這位夫人的身上,一流的出身,進了首都綜合大學,在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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