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第35章

熱門小說推薦

當招討大元帥顧觀儀,帶領將士們出迎之時。正看見打後面馬車上,下來兩個著朱紫蟒袍的內臣。又有兩個青衣小監隨在左右,緩緩往這邊而來。等眾人立起身,齊刷刷拿眼,盯著魏允之身後呆看。

魏允之狠咳了一聲,悄對顧觀儀道:“老顧,你這兒盡是狼啊?”顧觀儀也壓低聲道:“駱掌印到罷了,怎麼他也跟來了?”魏允之斜他一眼道:“他如何便來不得?”顧觀儀想起什麼,輕笑道:“是為著松風?”魏允之點了點頭。顧觀儀道:“松風穩重少言,竟不聲不響的……不行,定要好好罰他。”魏允之提醒道:“松風到罷了,修儒卻是面嫩之人,禁不得武將們粗言調笑。”顧觀儀笑著點頭道:“王爺放心,俱是與松風相熟之人,多少有些分寸的。”又忍著笑道:“王爺果真是個情種,這會子還惦記著人家了?”魏允之很啐了他一口。

他二人在一旁敘話,正好讓出位子,眾人將雲修儒飽看了一番。駱緹走上兩步,凌厲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讓他們多少有些收斂。他高聲叫道:“王爺,待宣了聖旨在敘舊吧。”魏允之同顧觀儀這才走過來。

駱緹宣讀聖旨,雲修儒一句也沒聽進去。只在人群中,尋找著那人的身影。

旨意讀罷,眾人三呼萬歲謝恩起身。顧觀儀向駱緹虛虛拱了拱手道:“難得駱掌印不辭辛勞,千里迢迢到這苦寒之地來。”駱緹回禮道:“不敢不敢。王爺金枝玉葉之軀尚能來得,奴婢又算得了什麼?”說罷,又對雲修儒道:“此位便是招討大元帥顧觀儀。”雲修儒上前施禮道:“司禮監秉筆雲修儒,給大元帥請安。”顧觀儀還是首次,怎麼近的看他,心裡沒來由的“怦怦”直跳。

那人五官太過精緻秀美,彷彿從畫中而來。雖雌雄莫辨,行止卻無半分扭捏做作。顧盼間自有一段溫柔態度,由不得人便想去親近他。難怪先帝對他痴迷的無以復加。如廉松風這般,持重守禮之人,亦不畏人言與他結拜。直到駱緹咳嗽一聲,顧觀儀才清醒過來,老臉上有些掛不住。

沒有尋到廉松風,雲修儒幾次要問,都極力忍住了。魏允之看出他的心事,開口道:“怎麼不見松風?”雲修儒感激的望了他一眼。顧觀儀道:“松風尚在陣前迎敵。”話音未落,便看見那雪白纖細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這時,忽聽得前方戰鼓聲,吶喊聲,戰馬的嘶鳴聲,地動山搖響做一片。雲修儒雙眉緊蹙,憂慮之情溢於言表。不等他開口,魏允之便道:“那裡不是你去的。松風陡然見你必要分心,沙場之上,分心便是死。老駱,你們先進營安頓下來在說。”雲修儒聽他句句在理,只得隨駱緹進去。

尚未走遠,便聽魏允之道:“來人,備馬提qiang,把烏珠牽過來。”雲修儒轉回身看時,只見兩個內侍正伺候他佩甲,另有兩人抬了一杆長qiang過來。qiang身上盤這一條金龍,幾欲騰空而起。魏允之提qiang上馬,雲修儒轉身開口道:“王爺小心。”魏允之怔了一下,暗道:“難得你還替我擔心。”朝他笑了笑,催馬往陣前去了。眾人許多年不曾見他出手,興致勃勃的緊跟在後。

雲修儒無意中,又見那中年內侍,冷冷的掃了自己一眼。心中頗覺詫異,卻見他已走過來,向駱緹施禮寒暄。駱緹也與他二人做了介紹。杭士傑只同駱緹說了兩句,便上馬與夏至往陣前去了。

柳春來道:“這人好生無禮。上回我們爺去給王爺請安,他也是擺出這張臉,什麼意思?”雲修儒瞪了他一眼。駱緹似乎也看出來了,問道:“你們認得?”雲修儒搖頭道:“他是王府之人,我何曾去過那裡,又怎麼能同他認識?”

駱緹正自疑惑不解,忽見高智遠牽著馬過來道:“爺,小的先過去看看。”雲修儒一把扯住他,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高智遠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低聲笑道:“哥哥只管放心,我師兄可不是輕易便受傷的。少時,我定將一個完完整整人送回你手中。”柳春來笑道:“高公公只管在這裡打趣,看我不跟廉爺講。”高智遠抬眼望去,見一個十五六歲,明眸皓齒的小內侍,正含笑望著自己。心中暗道:“果然近朱者赤。才幾年未見,倒出落得有幾分他主子的品格。”也向他笑道:“這不是小柳公公嗎,都長成大人了。”說罷拱拱手,上馬往前去了。

魏允之望著場中,捉對兒廝殺的兩個人,對顧觀儀低語道:“敵將是什麼來頭?”顧觀儀道:“王爺還記得當年被松風刀劈與馬下的羅丹名將万俟藏嗎?”宦海寧道:“此二人便是万俟藏的長子和次子。”魏允之道:“哎呦呵,替父報仇啊?”說罷一揮手,立時便有繡著“魏”字的旗幟,在他身後豎起來。魏姓乃蘭玉國的國姓,敵軍陣中微微有些騷動。廝殺的兩人都停了下來,各自回去。

廉松風萬沒想到,魏允之會來。忙扔刀下馬,跪下道:“奴婢給王爺請安,王爺安泰。”魏允之在馬上笑道:“快些起來,跪來跪去的不好看。”廉松風起身重新上馬道:“王爺因何到此?”魏允之道:“我如今可是宣撫使呢。”

又朝對面望一眼道:“他二人功夫如何?”廉松風慚愧道:“他二人很有些手段。奴婢無能,交戰數月竟未討得半點便宜。”魏允之點頭道;“這便是棋逢對手了。”因問夏百年是怎麼讓人給擒住的?顧觀儀接過道:“國公還是輕敵所致。”廉松風躬身道:“國公還在敵營受苦,都是奴婢之過。”魏允之搖頭道:“噯,這與你什麼相干?”

正說著,之見一十五六歲的小將拍馬衝到陣中。魏允之細看時,不由讚道:“好個俊俏的小將軍,倒頗有我當年的風姿。”因問是何人?廉松風回道:“他便是國公的次子夏桑植。”

魏允之一聽,幾乎將下巴砸在地上,眼珠子瞪得溜圓,暗道:“紅杏出牆,絕對的紅杏出牆!”又伸著脖子,從頭到腳將夏桑植打量一番,用手託了下巴道:“他可是那個庶子嗎?”宦海寧點頭。

魏允之道:“他長子桑林我倒見過,跟他很像。到外面闖蕩江湖這些年,尚未歸來。這位小公子……”魏允之狠狠地將下巴揉了兩下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宦海寧道:“據說他十三歲便被國公送到軍中。”魏允之忽然笑道:“老夏竟能生出這樣標緻的兒子?”正自驚歎,忽見場中形勢有些不妙,一把攔下廉松風道:“待本王與他們耍耍。”說罷,催動戰馬直撲過去。

夏桑植正覺不支,見魏允之提搶過來,在馬上微微的躬了躬身。魏允之示意他先行退下,這才細細打量起眼前之人。万俟颶也冷冷的注視著,這個披著亮銀甲,手提八寶駝龍qiang的“書生”。

魏允之見這員小將二十出頭,長得威武雄壯猶如金剛下凡。手握破天錘,胯**下一匹棗紅馬。他微笑道:“小將軍貴姓?”万俟颶上下打量他一番,微微撇嘴道:“某家万俟颶。你是那皇帝小兒的什麼人?”魏允之倒也答得乾脆:“我是他嫡親的叔叔,懋王魏允之。”万俟颶怔了一下,遲疑的道:“莫不是當年的‘玉面羅剎’?”魏允之伸手摸了摸臉,非常不滿的道:“什麼當年不當年,本王如今依舊玉樹臨風。”万俟颶見他這幅自我陶醉的樣子,臉上的肉似乎抽動了一下。

魏允之慢條斯理的道:“聽說你是万俟藏的兒子?”万俟颶有些不耐的點頭道:“少要在此囉嗦,快放馬過來受死!”魏允之皺眉道:“待本王把話講完了,自會送你往那邊,與令尊團聚。”

緊跟著咳了一聲道:“你們Xiong-Di是來找廉松風,報父仇的?”万俟颶道:“國仇家恨一併報了。”魏允之眼珠子轉了轉道:“你父是羅丹的臣子。莫非,此次出兵你們是奉了國君之命?”万俟颶一陣冷笑道:“那種懦弱無能之輩,也配做國君?”魏允之面上一副瞭然。挑了挑眉道:“哦,原來是羅丹的叛將。”

万俟颶再沒有耐心,舉錘猛砸過來。魏允之抬qiang壓住道:“你且說來聽聽,為何要反?”万俟颶見他還是清風拂面的笑著,由不得氣衝牛斗。雙錘往上一架,直奔魏允之的頭狠砸過來。魏允之堪堪躲過,又笑道:“我的兒,你父在泉下有知,怕是要被你們給氣活了。還是讓本王來替他,好好教訓教訓兒子吧。”說罷再不遲疑,提qiang照著面門便刺。

万俟颶初時還有些瞧不起他,等動起手來才曉得,“玉面羅剎”的名頭竟不是白叫的。魏允之的一杆qiang使得刁鑽狠辣,明明取的是雙眼,偏偏半路打彎兒,直奔咽喉而來。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實屬罕見。

魏允之與他打了有二三十個回合,也不得不暗中點頭。此人臂力過人,雙錘舞動有排山倒海之勢。硬接了他幾招後,虎口處已被震裂。

又戰了十多個回合,魏允之的腳無意中踢了烏珠一下,惹得那馬大聲嘶吼起來,如平地響了一聲炸雷。各自陣前的戰馬,都被驚得往後直退,喝也喝不住。万俟颶的戰馬離得最近,竟被嚇得前腿跪了下去。魏允之看準機會,朝著他的背心刺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不知從哪裡飛來兩隻禿鷲。伸著利爪,直奔魏允之的頭頂抓下。廉松風在一旁看得明白,立時搶了一張弩在手,搭了兩隻箭疾射過去。豈料那畜生竟能輕易的躲開,在低空盤旋著,又往魏允之頭上招呼過來。万俟颶趁他分心,狼狽地就地一滾,展開身形,往自己營中逃去。

魏允之氣得七竅生煙,破口大罵道:“我肏你爺爺的!這是誰他孃的鳥跑出來了?”拿了qiang,照準一隻離得最近的禿鷲,奮力捅過去。說也奇了,那畜生竟是成精了。一隻朝上飛去,另一隻則從側面直取魏允之的面門。魏允之被兩隻扁毛畜生,弄了個手忙腳亂。最終,脖子上還是被抓下一塊肉去,血泊泊的流了下來。那畜生一聞到血腥味兒,越發的興奮了,圍著他上下翻飛,淒厲的鳴叫著。偏偏烏珠此時,被它們弄得有些狂躁起來,來回的刨著蹄子。

蘭玉國這邊,立時便有幾員大將催馬上去,將他接應下來。廉松風見那畜生還追著不放,咬著牙連射幾箭。那畜生彷彿如人一般,見來勢兇猛不敢再追,鳴叫著,往波利營中飛去。魏允之下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孃的,還好沒傷到臉!”眾人見他受傷,本就心裡發慌,聽他怎麼一說,又憋不住好笑。杭士傑同夏至拼命擠過來,同幾位將軍一起,將他送回軍營。

顧觀儀正準備鳴金收兵,卻見敵軍陣中有一女子,騎著白馬越眾而出,嬌聲喝道:“還有人來受死嗎?”

廉松風撥轉馬頭一看,竟是個十八**九歲,嫵媚嬌俏的女郎。那女子也在不住的打量著他,眼波流轉,頗有幾分撩人之處。廉松風望著敵營笑道:“波利國無人了嗎?竟要一個婦人出來對敵。沙場上刀qiang無眼,奉勸小娘子且請回去吧。”那女子見他瞧不起自己,冷笑道:“報上你的名來。”

廉松風尚未答話,万俟風在後面叫道:“師妹,他便是廉松風。”廉松風用刀一指他道:“好漢子,讓個女流之輩替你們報父仇嗎?真真羞煞人也!”万俟風如何禁得這句話,甩開兄長的手,拍馬衝到陣前。那女子聽說,眼前這個眉目軒昂之人,竟是兩位師兄的殺父仇人,微微皺起了眉。見万俟風過來,嗔道:“二師兄,我都說過了,這個人自由我來對付,你下去吧。”万俟風賠笑道:“你才來,且往那邊稍作歇……”女子也不回話,只拿眼瞪著他。万俟風實在無法,道了聲:“小心了。”拍馬退了回去。

那女子望著廉松風道:“如何不問我的姓名?”廉松風心下明白,女子不如男子力氣大,她們全憑的著,出其不意的手段。甚至是旁門左道,方能取勝。兩軍交戰已有數月,從未見過這兩隻禿鷲。今日這女子一來便有了,只怕與她有關聯。

暗中雖加了小心,面上依舊雲淡風輕的道:“小娘子請回吧,廉某刀下不殺婦孺。”女子笑起來,挑著彎彎的眉道:“記好了,我姓司馬,名綠波。若是到了閻羅殿上,也好讓人知道,你是怎麼下去的。”廉松風瞧著她囂張的模樣,微微搖頭道:“小娘子真是大言不慚。好,既如此,請吧。”司馬綠波收起笑容道:“小心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說罷,將背在身後的梨花雙qiang握在手中。猛然刺出,直取他的咽喉。廉松風抬起刀身往外一架,暗自吃驚道:“這小娘子好大的臂力。”漸漸的不敢掉以輕心。

司馬綠波仗著身體靈便,指東打西,與廉松風纏鬥了二十幾個回合,便覺有些力馳。只見她揚聲尖嘯,那兩隻禿鷲從敵營之中飛撲過來。廉松風神色一懍,道:“原來這畜生是小娘子所養,只怕勝之不武吧?”司馬綠波笑道:“打不贏便下馬受降,羅嗦什麼?”廉松風不在說話,一面與她交手,一面提防著頭頂上的兩隻畜生。

正在此時,波利營中忽聞鳴金之聲,司馬綠波還要待戰,被万俟颶拉了回去。與此同時,廉松風也聽到了自己營中鳴金之聲,掉轉馬頭往回而來。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