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僅僅是因為所謂的靈力契合?
方婪表示,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答案。
更不相信。
行之左右,唯從之本心。
厲榮澤低頭悶了一會,整個房間裡也就沒有了別的聲音。過了一會,他心情終於有些調整過來。
“婪哥?”厲榮澤輕咳一聲,開口,“你不是去H市辦事麼,現在事情辦完了?”
“嗯?”方婪也不再想,終於抬頭,“算是辦完了。”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七夕的時候,厲榮澤打給他的電話。
不禁眸色加深,“H市非常美,明年七夕我們一起去?”
厲榮澤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僵住,隨即他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臟一下下狂亂的跳動起來,就像是有一個小人在裡面磕了藥一般揮舞著錘子,砸得他耳膜都嗡嗡作響。
“婪、婪哥。”他結結巴巴開口,“你說什麼?”
方婪手指一頓,隨即斂眉,“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厲榮澤突然乾脆利落的開口,只是配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方婪一時之間摸不準他真正的意思,不禁有點遲疑。
“非常方便!特別方便!”厲榮澤不放心的又斬釘截鐵補充了兩句。
“……那就好,”他嘴角一彎,輕笑了一下。好像兩人之前那麼點生疏和距離都被這淡淡的一點笑意融化了一些似的。
厲榮澤一眨眼,呼吸一滯,有些狼狽的轉過頭。
不過馬上就轉過來,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方婪並沒注意到這個,他看了眼雪白的床單,在找著什麼。果然在枕頭縫隙裡看到了一撮白毛。他忽然站起來,傾身越過厲榮澤,掀開了枕頭。
厲榮澤先是一呆,眼看方婪帶著點微風靠近他,幾乎都要貼上他的身體,一時竟然不知道要做何反應。
但是隨即發現對方的目的其實是那個枕頭。
厲榮澤:……
婪哥我真的比枕頭好,不管你要抱著還是枕著。
方婪當然聽不到他的心聲,他直接掀起了枕頭,然後捏著白團子後頸上一點皮毛把他拎了起來。小獸直接睡著了,被方婪拎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竟然還無意識動著腦袋蹭了幾下,然後又在他手心裡盤成一個糰子。
當初他留下小獸來保護厲榮澤真的做對了嗎?
方婪輕哼一聲,戳了戳小獸的屁股,“睡什麼?”
呦呵,竟然還挺有彈性的?
不對,方婪又看了眼手心裡的糰子,竟然真的長大了一圈。如果說以前還只有掌心大小,現在他一個手掌幾乎放不下對方。
長大了這麼多?是那株無花草的功效麼?方婪想著,也不再去揪小獸的尾巴叫醒他了。轉而把它重新塞進枕頭之間的縫隙裡,這才直起身看向厲榮澤,“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厲榮澤愣了一下,“哦”了一聲,才絞盡腦汁般開口,“婪哥你還和我住一起嗎?”
方婪:……你關注的點真的沒問題嗎?
方婪忽然手指一動,指尖上面亮起一點靈力凝聚而成的銀光,還沒等他說些什麼。本來閉眼沉睡裝死的小獸忽然耳朵一顫,先是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四周打量一圈,隨即就緊緊盯住方婪指尖,猛然飛躍起來。一口咬住了方婪凝聚了靈力的手指。
倏忽間,指尖上那點銀光就消失不見。
方婪:……
原來這才是叫醒小獸的正確姿勢麼?
不顧小獸哀哀的鳴叫聲,揪著對方皮毛把小獸丟了回去。
然後坐在了厲榮澤身邊,方婪輕聲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他近距離看著對方俊美逼人的側臉,心中卻不由自主浮現出對方毫不猶豫攔在自己身前的樣子,拼命要把自己靈力全部傳渡給自己的樣子,為自己焦急迫切的樣子……還有,委屈的,抱著自己哭出來的樣子,以及在自己手中,顫抖著攀到巔峰的樣子。
如果厲榮澤知道他的婪哥現在心裡想的都是這些讓他根本不敢直視的黑歷史,估計恨不得立時把自己埋了。
厲榮澤想起這些的時候,壓根羞恥到不忍直視,什麼流眼淚,什麼撒嬌,還有什麼欲/求不滿纏著不放。
媽蛋!那根本不是他啊婪哥求你忘了這些吧!
方婪卻因為腦子裡浮起的畫面忍不住微笑了一下。隨即給他細細傳音解釋小獸的身份。
厲榮澤在神智不清的時候壓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應該,而他清醒之後,又顧著回憶起自己種種行為羞恥得無地自容。對於方婪,還有小獸,他也只是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
方婪如此一說,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我竟然就這麼毫無心理障礙的接受了?
是因為物件是婪哥的緣故嗎?
腦子裡猛不丁冒出這麼個念頭,他卻越發不敢看向對方。婪哥究竟是怎麼看我的?
好想知道啊。
我說了以後當兄弟他都沒生氣。
可是他親了我啊。
但是那不是你自己湊上去的嗎?
是啊,自己湊上去……婪哥會不會覺得我很……放蕩?
這個詞聽起來就特別的……盪漾。
所以婪哥根本不在乎?
所以才不生氣?
厲榮澤忽然用力搖了搖頭,緊緊盯住方婪,“婪哥,你之後還和我一起住嗎?”
方婪:……怎麼感覺話題又跑偏了。
他還準備細細給對方解釋修真合道之事,以及交爻之體。但是,看起來,對方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
方婪也就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他設想了一下厲榮澤對別人死心塌地百死不悔的樣子,就覺得不能容忍。他一定要儘早解決這個隱患。
雖說交爻之體之說知之者甚少,但畢竟是個威脅。
現在也並不是沒有辦法……而且還是個最好的,一勞永逸的法子……
方婪心裡一熱。
隨即就控制自己不去看向對方。
但是他卻還不能這麼做。
厲榮澤還在面無表情等著他回答,其實他心裡緊張極了。雖然他現在羞恥的根本不敢面對對方,但是又壓根捨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