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帝心中怒氣不斷衍生,這人明明知曉他的心意,卻如此踐踏,他是皇帝,從未有人敢拂他的意,更別說這種陌生的滋味,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從未有人敢如此氣他。令狐帝收起劍,傾身上前,盛怒之下,竟按住酒醉的人,洶湧的吻上,並未將人吵醒,只是半響過後,令狐帝急忙彈起,眼中更是怒氣橫生,這樣的盛怒下,他的yu望竟被挑起了,可就在剛才那瞬間,他竟理智起來,若要將人留在身邊,若說是征服欲也罷,他要的是這個人的心,即刻拂袖離去,聰明的皇帝理智總是驚人。
知曉那人離去,洛初之睜開雙眼,側過身子。
生氣自是應該的,假如他真的喜歡自己,任誰的心意被這樣對待都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那人是如此高傲之人。
走吧,最好走得乾乾淨淨,不要給我留戀的機會。
突然,洛初之撲哧一聲笑了,他竟碰上正人君子了,還是兩個,在秦淮岸生活的洛初之從來不相信柳下惠這回事,至少他便不是。這樣的人,似乎不該碰,吳麟自不必說,一半的緣故是意外,而龔行祿,洛初之甚至有些後悔與他往來了,他無意傷人,只是,在他沒愛上那人之前,他最愛的是自己,因此他從未委屈自己,若是攤上自己喜歡的人該如何,洛初之覺得,他絕不會委曲求全,天生的xing子。
令狐帝出了行橋,一聲叫喚,吳飛便出現了。
“找一個人來。”令狐帝壓著聲音,吳飛應了聲即刻辦事去了。
直至三更後,令狐帝藉著月光看著床上的女子,這是吳飛方才找來的人,先皇冊封的向南王的獨女,看來只能帶回宮了,況且這女子生得挺討人歡喜,若說容貌,自是比不上那隻小狐狸。
若非遇到洛初之,令狐帝早已回宮,這時令狐帝才驚覺,花在小狐狸身上的時間,似乎太多了些,從未對誰如此上心的令狐帝不禁想,是否太過寵他了,才會讓他如此糟蹋自己的心意。看了看床上的女子,令狐帝眼神一緊,思考著,若將這女子帶在身邊,或許能給那隻小狐狸一點苦頭,只想讓他明白一點,他不要的寵愛,他完全能給旁人,但是,並不意味會放他走,嚇一嚇他也是好的,否則將來回宮,這些事仍是要面對的。
翌日洛初之出外遊玩回到家中,忽聞琴聲,以為吳麟回來了,不覺加重了腳步,令狐帝聽到腳步聲,知道是他,並不去理會,仍閉眼欣賞此時身旁絕妙的琴聲,向南王的女兒這一手琴藝倒也足夠獨步後宮了。
洛初之未踏進門檻便望見裡屋屋簾後正撫琴的女子,一眼便知,這不是風塵女子,而是大家閨秀,那股高貴是從心裡散發出來的,看一看坐於一旁閉眼聽著琴音的吳麟,再看一眼那名女子,內心一墜,他從不後悔自己的任xing,只是此刻依然在心中叫罵“活該”,女子臉上的風華甜蜜令他覺得刺眼,他接觸的大多是風塵女子,這樣的女子身份與他差之千里,那條無形的楚漢,洛初之在這秦淮河畔極少觸及,無論吳麟是何用意,他卻幫自己做了決定,那便是,他絕不會越過楚漢。
洛初之一揮袖,垂眸離開,這個家,倒是第一次被一個人逼得放棄,這個生活了十餘載的家,放在以往,若非不得已,否則他不會離開,這也是這段日子他沒有躲開的緣故,除了他的師父,至今沒有任何人知道,秦淮其實是他的故鄉。
若知曉洛初之心中所想,令狐帝便不可能分毫不動,只是他猜錯了,此刻也只以為他的小狐狸生氣了,對他的反應,他甚是滿意,這隻小狐狸對他的確是有情的,只是,那隻小狐狸早就學會口是心非。
兩日後,令狐帝生氣了,這隻小狐狸實在太過驕縱了,只是沒法子,他想見他了,於是只好派吳飛去尋。
半日後,吳飛回來了,沒有帶回半分訊息,令狐帝這才認真起來,莫非又跑了,可他的家在這裡,又能跑去哪裡?
此時借居在離兒閣樓頂的洛初之躺在床帳內,一動也不願動,只是不願身邊冷冰冰的想事情,於是便抱著離兒,離兒知曉他有心事,倒也十分乖巧。
“公子,三日了。”
“我知道。”
“公子,究竟誰讓你煩心了?”
“這些事你不要管,沒有半分好處。”
“可是?”
“陪著我便好。”
“公子,受委屈了嗎?”
“嗯。”洛初之半點不覺得表達出來有何艱難,看見那女子時,心裡面的委屈從未如此駭人。
“覺得難受嗎?”
“嗯。”洛初之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以前那些情人心裡是不是也是這般感受?”
“不盡然,這要看那顆心有多真了。”
洛初之總算明白為何不是桃花運而是桃花劫了,以往他來去自由,如今他把自己搭進去了,雖然仍舊離開了,但心裡的感覺卻不一樣了。
“離兒,這個拿著。”洛初之將懷中的銀票遞給跟前的人,便是之前買賣的一千兩。
“這是?”離兒定眼看了看,嚇了一跳,急忙爬起身,“公子,這是?”
“給你的,拿著吧,雖然你不算聰明,可也不傻,即便將來真遇到喜歡的人,也想著這是我給你的,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動不得,更不可以給任何人,公子給你的銀兩也不是讓你去發善心的,聽懂了沒有?”
離兒急紅了雙眼,端著手中沉甸甸的銀票,悶著聲音,“公子,你要去哪?”
“去哪裡啊?還未想過,大概很遠的地方吧。”
“會回來嗎?”
“大概回不來了。”若是上了天下了地獄,回得來嗎?自是不能。
“公子!”離兒急了,以往洛初之離開,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離兒,當我的師弟如何?”
“什麼?”
“日後你會明白的。”若是自己不在了,師父便也更孤寂了,這樣或許挺好,這一輩子唯一對不起的只有從小疼愛他的九辰老人,一個滄桑老人,為了他白了頭,卻只換來愛徒短短數年的壽命,是否終究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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