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皺成一團,這種稱呼我可不敢當,他一定是出現幻覺了。沒等我做出反應,他口中發出痛苦的嘶吼,小臉皺在一起,站站的用手肘撐高一點身體就將腦袋往床頭撞上去,我急忙將他扯回來摁制住,有些心慌的說:“喂!!小子!你清醒清醒!你看著我!是我啊!”
他還像看到鬼一樣驚恐的瞪視著我,徒勞的想從我的鉗制中脫身,口中還胡亂的哭喊著:“不…要!…不要!你放過我吧……!”
我見過癲癇發病,並不是這幅樣子,忽然某種不好的猜測從我腦中劃過,我咬牙死死摁住他,大聲說:“顏瑞!你冷靜一下!你告訴我你去賣的是什麼東西?快說!!告訴我就放過你!”
“四…四……號。”
“什麼四號?”
“粉……”
一下子手腳冰涼,我早該猜到的!除了毒*品還有什麼東西價至如此又能讓個小鬼帶在身上?!我沒碰過那種東西,但經常在夜場混也多少了解一些,只是我沒想到那幫混子居然讓他去參與這種交易還讓他染上毒癮。他才十五歲啊!就算被抓住不會重刑,可他這一輩子還能過到正常人的一半嗎?!
我又驚又怒的一拳霍在床上,沒有我的制約他一下又蜷成一團,雙手抽搐的撕扯著胳膊胸口,之前敷上藥的傷口又崩裂開一些,滲出斑斑血跡。我急忙倒在床上從側面牢牢的摟住他,捏住他的雙腕不讓他自殘。漸漸的他掙扎哭叫的力度越來越小,最終在我懷裡昏睡過去。我抬頭看看他呼吸平穩但還夾雜著痛苦神色的睡臉,慢慢鬆開手,筋疲力盡的倒在一旁,才發現出了一身冷汗。
從床上爬起來開啟電腦就上網查有關戒毒的資訊,看來看去我感到太陽突突亂跳,頭疼的扶住腦袋——如今已經不是在我這兒歇一兩天養傷的問題了,單不說這小鬼一副毒癮很厲害再吸下去會掛掉的現狀,就看他弄落單這件事,如果被黑社會的追究下來說不定一出這門就會被砍死。那幫揍他的混混估計是第三,四道販子,想來他們現在說不定比這小鬼更慘了。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把他抱回家來時的情景,確定沒被跟蹤。又把手機卡拔出扔掉,用座機向公司請了一天假。做完這些我看著精心買回的飯菜卻沒一絲胃口,走回床前俯視著被褥包裹下的那個人,心想你個鬼東西是我的災星嗎?要不是碰到我你真就翹辮子了!胡思亂想著,我也鑽進被子摟著他睡去。
第二天他醒來後神情委頓的靠在床上,我居然母xing大發做起保姆的活計,伺候他洗漱完我揉揉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問:“現在感覺怎麼樣?”他一瞬間有些失神,繼而拽住我的胳膊像快哭出來一樣嚅囁著說:“哥哥……你一定答應…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乖乖的…聽話…絕對不惹事…”
我嘆了一口氣,心想他現在的這副樣子才像個十五歲的孩子,抓抓頭髮用一種我自己聽著都酸掉牙的語調說:“你先什麼都不要多想了,我會幫你……你要真聽話就開始戒毒,不然,警察局戒毒所你任選一個我送你進去。”
他被我後面的話嚇得一哆嗦,連連虛弱的點頭。
於是我的小屋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多了個住客,一段時間裡我們像對關係詭異的兄弟倆。我還是工作日朝九晚五的按時出入,而他變成了個百分百宅男足不出戶,除了上上網玩玩遊戲就是做做家務。我暗中向之前在夜場認識的一些兩邊混的人打聽,知道確實有黑道在查一個少年的下落,但沒那麼嚴重,因為損失的那部分毒*品量非常少,那個開口報價三萬五的小頭目不過是訛我。放下心來我就逼著他每天出門鍛鍊,呼吸新鮮空氣。一開始他死活不肯,要出門可以但一定要寸步不離的粘著我,我只好工作之餘還當起了陪練。於是那段時間小區的鄰居就經常能看到我和他在林蔭道上慢跑,有的打招呼問:“琥心你弟弟啊?”,我還能說什麼,只好表情僵硬的回答“恩”。
他傷好前我都沒碰過他,也沒再泡過吧——不是我由登徒子變成了柳下惠,而是這傢伙每天像鬧鐘設鈴般最少要犯一次毒癮。雖說決心幫他戒毒,可實際操作起來真是讓人頭大。我託人弄了點美沙酮、丁丙諾之類的做替代藥物幫他緩解,又不敢多弄,用量遞減。有時只好把他綁起來防止出什麼意外,每次折騰完後我自己也累得夠嗆,倒是入睡很快達到了和做那種運動差不多的效果==b……陸凡幾次打電話叫我去風liu都被拒絕了,他奇怪地問我怎麼了最近,我琢磨著對辭,他口快的問:“你不會有談上了的吧?”我沒好氣的心想我這是“攤上”災星了!就自嘲的說:“不是!不*舉了!”
這樣大概過了兩三個月,我發現戒毒的效果漸漸在他身上顯露出來,還真是頗有成就感。有個想法在我腦中越來愈清晰,我不知道那樣做可不可行,也沒設想過後果。但當時的我不知是和小鬼呆的時間長了還是怎樣導致智商情商下降,一想到那個想法居然有些小興奮。於是某天在飯桌上我說出了我的想法,那小子呆呆的瞪著我,手一抖可憐的瓷碗就掉到地上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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