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等，一個月吧？”弱弱的聲音可憐兮兮。

“好！”熊燁彎起嘴角，下巴抵在辛汀髮旋上。

“起床了？”

“再抱一會兒。”

“努努快起啦。”

“他昨晚太撐了很晚才睡著，還不成起床。”

“唔……”縮在溫暖的胸前，又昏昏欲睡。

等辛汀再次睜開眼，熊燁已經不在床上了。

疊好被子出屋，看見熊燁正端著熱騰騰的銀魚粥，和昨天剩的清湯出來。清湯已經凝成透明的果凍狀，熊燁將表層的油去了，就這樣和著銀魚粥吃，爽滑彈口。

“快去洗漱，小鍋裡有熱水。”熊燁說著又進了廚房熱了幾個湯圓丸子。

銀魚粥完全沒有腥味，裡面有些細小的泡薑絲，酸酸辣辣，和著彈軟的小米粒香滑的銀魚段，十分爽口。

努努起床臉不洗頭不梳直接摸摸眼睛爬上桌端起碗就開喝粥夾菜。飽飽的吃了兩碗才下去洗漱。

早飯吃罷，熊燁扛了鋤頭出去地裡開地。春節一過，忙碌的春耕就開始了。

去年種的土豆番薯什麼的也可以收了。辛汀背了個揹簍牽著努努跟在熊燁後邊。

“回去罷，我一個人就好。”

“我只幫著撿土豆和番薯，你負責挖和背。”

“隨你，但不能離我的鋤頭太近了。”

“嗯嗯，嘿嘿。”

熊燁先挖土豆，站在地邊上一鋤挖下去就聽見脆聲響。

有土豆被挖破了！熊燁輕輕的用鋤頭敲碎土塊，底下一個大大的扁土豆被挖成兩半。

“嘿嘿，”熊燁尷尬的笑笑繼續挖。慢慢的找到規律：先從遠處輕輕的兜土，土豆就不容易挖壞了。

兩畦地的土豆挖了整整兩天半才完事。番薯先只挖一畦，另一畦留著收紅薯藤。

土豆番薯產量高，每樣半畝地，土豆收了千多斤，番薯約有兩三千斤的樣子。東灣的每家分了一兩百斤，留下種薯，也還剩好多。這些東西辛汀空間裡還有好多，吃也吃不完。辛汀叫熊燁拉去鎮上賣。

趕集這天，熊燁就一個人駕著馬車土豆紅薯各拉了些去鎮上試賣。拉到小街角，熊燁找了個拐彎的地方，將東西卸下來擺在地上等人來買。

集市是三天一輪，人漸漸多了起來。人們一般都會先看到熊燁和一旁的馬車，然後再看見他面前的四筐東西。

“這些是什麼？”一個彝族的中年男子，來問了。

“這些是洋芋，這些是番薯。”熊燁指了指土豆，又指了指紅薯。

“吃的？”黑黑壯壯的彝族男子又問。

“嗯，吃的，可以做菜，也可以填飽肚子。”慢慢地，一些人也停在一旁看。

“你這東西怎麼吃？”一旁的一位鵝蛋臉的年輕婦人忍不住問。

“洋芋，可以煮著吃，也可把皮削了切絲或是切片炒著吃，也可以和肉食一起燒。番薯可以煮著吃，灶膛裡燒了吃，味道是甜的，不信你們嚐嚐。”熊燁拿起一個番薯三兩下削了皮，切成小塊分給圍觀的人吃。

熊燁切的是一個紫薯，隨後又削了個紅薯給他們嘗。

“那個不能生吃嗎？”最先開口的那個彝族漢子說。

“那個只能熟的時候吃。”

“這番薯味道倒是很甜，不知道煮熟到底怎麼樣。”

圍觀的人都小聲的議論著，有人離開了，也有人補他們的缺。

“這樣吧，今天先送一些給你們嚐嚐，如果需要的話，以後就到正街西頭靠北的那家雜貨點買。”

“一人只能一樣一個哦。”人們聽說今天白送，知道不知道的都跑到這裡來圍著。

熊燁將今天拉來的一擔土豆番薯送出去一大半，剩餘的都拿到謝家的雜貨店裡，交待清楚了，放在他們那裡代售。

辛汀知道，叫熊燁去街上叫賣很不現實，自己又不能去顛簸，只能想這個辦法了。

沒什麼買的，熊燁駕著空車回了家。

下午還要撒辣椒種，玉米也要撒種的，最重要的是水稻也要泡種撒種了。熊燁一個人開地又犁田，整天都在外邊忙碌。

地整理出來，撒種就是辛汀的事，畢竟，糧食還是主要在田裡。

將各種辣椒種子和玉米種撒播好了，蓋上薄薄的細土和柴灰，等著熊燁回來潑糞澆水。

春天到了，看到爹爹和叔叔都在種東西，努努悄悄拖走了辛汀放在地邊上的鋤頭。鋤頭拖了半天，努努才想起自己該先找好種果子的地方再拿鋤頭的，拖著找地方，好累哦。

將鋤頭丟在地溝中，去探好地方才來拿鋤頭。一個冬天下來，努努已經存了好多種子。西瓜、桂圓、荔枝、芒果、蘋果等等。就連草莓表面和獼猴桃中芯中的小顆粒，都被他細細收集起來等著現在種的。

學著他爹爹那樣賣力挖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坑，將衣兜裡的種子一個坑丟一小把，再一個一個的埋好。每個坑邊都插了根竹棍做記號，以免以後忘了位置。將鋤頭拖回去悄悄放好後，儘管很累啦，但是人家還是跑回家用葫蘆瓢一瓢一瓢端了清水澆在坑裡。

去年的兩棵石榴樹已經長出十幾片葉子了，綠油油的在一個坑裡比肩站著，讓努努百看不厭。

熊燁這些天早出晚歸忙春耕，辛汀心疼的要死。每天晚上都為他熱一鍋滾燙的水讓他泡熱水澡解乏。

這晚，熊燁泡了澡進房間，辛汀在偷偷的織小毛衣，看他進來了，忙把線團藏進被子裡。媽媽以前教他的時候，他沒有仔細學，現在才慢慢的回想，自己琢磨。

熊燁半躺上床，拉過辛汀輕輕摟住，撫摸著他的脊背。辛汀起身挨著熊燁跪坐在軟枕上替他拿肩頸。

熊燁硬硬的肌肉虯結成塊狀，一片片附在結實的骨節上。

辛汀力氣不能維持很久，不一會兒就沒力氣了。只得叫熊燁趴在床上給他揉背肌。一股股突起的肌肉，都是力量的象徵。辛汀揉了會兒改成拍打，啪啪啪的清脆聲響像極了打蚊子，嘿嘿。

不輕不重的按摩讓熊燁舒服得眯起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直到辛汀拍他背時才把他拍醒。怪不得推拿老師都說推拿完了要結束再拍，就是提醒顧客服務完了，準備收錢呢！

“嗯，睡著了，小辛揉得太舒服了，嘿嘿。”熊燁翻過身將辛汀拉下來吻他的嘴唇。粉粉的兩瓣唇被一口含住，細細吮吸。

吻了好一會兒，熊燁才喘著粗氣放開臉紅心跳的辛汀，抱著他拉過被子蓋了睡覺。

種子是撒下去了，熊燁也輕鬆了幾天。看見辛汀撒了這麼多辣椒秧，樂呵呵的挑清糞潑一一潑了。

等著秧苗長大，又是一陣好忙的，乘著這幾天沒事好好休息。木欄裡又添了兩隻小羊羔，大的還剩兩隻，半大的有兩隻。兔子繁殖快，分出好幾籠了。三瓣嘴吃東西斯斯文文的，長得到挺快。野雞下的蛋比家雞小許多，蛋殼上點著許多血色的紅斑標記。每天早上一人一個蛋，雞蛋還是積了幾百個，送了些給東灣，剩餘的只得拿去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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