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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明道:“我什麼事也沒有,你不用哭。”

暖煙攥住拳頭,眼淚斷了線似的地滾落下來:“先生為了賺錢受委屈……”

宣明見勸說無法,只好哄騙道:“我為了賺錢做這些事,說出去難聽,今後別在旁人面前說起,知道麼?”

暖煙抹著眼淚點頭:“知道,說出去丟人,一個字也不說。”

男人轉頭看著宣明,眉眼間都是笑意,似乎要忍不住大笑出聲。宣明掃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滿意了沒,還不走?

男人滿面春風地上了馬,臨走前轉頭向宣明道:“今日先生款待周到,足夠我回味十天半月,不勝感激,到時再來叨擾。”

與這男人越來越熟,宣明雖算出來並無惡意,也禁不住覺得有些古怪了。

這天宣明坐在床沿,一勺一勺地喂被子裡骨瘦如柴的師父喝藥。簡平顫顫地抬手,摸著宣明消瘦的面頰,手上的厚繭讓宣明有點微刺:“辛苦你。”

宣明沒瞎的眼睛有些酸,冷靜地說:“師父別在意,弟子不辛苦。”

簡平又紅了眼睛,轉頭望著窗外,似乎又陷入回憶之中:“風揚小時候就性情冷淡些,你反而乖巧,現在卻是面冷心也冷了。”

宣明沒說話,只是把簡平的被子蓋上,說道:“師父繼續睡,我和暖煙去鋪子了。”

簡平近日來夜裡睡不好,時常眼痛流淚,天不好的時候周身疼痛,都是早年被風揚關在水牢裡落下的病根。簡平的陽壽本來過百,因幫王莽逆天改命耗損三十年,還有七十歲的陽壽。今年是他的大劫,如果過不了風揚這一關,任神仙降臨也救不了他的命。

天命有數,但也在人為,若簡平不想求生,就算有上百年的陽壽也沒用。

宣明至今都不相信兩人之間有私情,簡平為人古板守禮,又有師徒那道不能逾越的鴻溝,即便真的有些不合倫理的感情,照他的性格也只能藏在心底。

事到如今,一切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師父能否渡過此劫,宣明完全幫不上忙。

倒是那男子成了他算命鋪子的常客,不但十天半月來一次,偶爾路過時,也會不請自來地進門來指指點點,騷擾他一番。

這天宣明正在為一個哭哭啼啼的中年婦人算命,那男子一襲墨綠深衣,春風滿面地走進來,也不等宣明招呼,自動自發地在旁邊坐下。

宣明抬眼看他那副自詡風流的模樣就覺得他欠操,低頭莫名其妙地想,如果自己不是瘸了腿身體不好——

“先生,我兒子現在如何?”婦人眼裡含著淚。

宣明立刻回過神來,揚手拋起銅錢,往返六次,看著玉盤裡的卦象道:“令郎在軍中無事,身體康健,夫人不必擔心。”

婦人連忙千恩萬謝地走了。

暖煙連忙出門吆喝:“下一位,下一位請進來——”

“砰”得一聲,身後的門猝不及防地關上。暖煙站在門口怔了一下,惱怒大叫道:“你開門,快點開門,別欺負先生!”話未說完,聲音卻逐漸變遠,像是被人抱著走了開去。

男子若無其事地笑著坐在躺椅上:“我想在這裡打個盹。”

宣明把玉盤和銅板收拾起來,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外面不少人等著算命,公子若是想在這裡睡覺,也要出去排隊。”

那男子像是沒聽見似的,向門口喊了一聲:“我有急事找先生算命,在場的人各送一吊錢,讓他們一個時辰之後再來。”

說完不管不顧地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宣明:“……”

男人睡覺也不好好睡,不多時又半坐起來,笑著說:“你每日除了算命就是照顧師父,至多不過是寫書,也不出去逛逛,不悶麼?”

“不悶。” 宣明低著頭寫字。

“這次在寫什麼?” 男人起身來在他身邊,彎下腰來,隨手撥了撥宣明的頭髮。

宣明有些不自在,暗中坐遠了些,把竹簡蓋住:“這個不能看。”

“哦?關乎你的私事?” 男人的桃花眼彎起來。

宣明沒有答話,只坐直了道:“你要是不想睡,我把外面的人叫進來算命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回躺椅上仰面臥著。

宣明看著書簡一直等他睡醒起來,才把他送到門口:“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公子的名諱,是不是一直要這麼繼續下去?”

他倒是也不介意,只不過他在城中打聽過此人,大家只知道他是外地來的,似乎有些背景,卻沒多少人知道他的底細。

這男人不告訴他,他自然也不會多問,只是心裡確實有些不安。

男人安靜片刻道:“我的封邑不在此地。”

既然說到封邑,此人免不了的是個王侯將相,宣明微微點了點頭:“該稱呼公子侯爺?”

男人皺了皺眉,笑著說:“先生待人實在疏遠了些,我倒不介意公子直接喚我的字。”

“公子的字是——?”

男人的手摸上宣明左臉山的疤痕,輕聲笑著說:“夫子的夫,君王的君。”

宣明笑了笑:“公子真是有才。”

男人聞言嘴角更彎,眉眼間都是笑意,說道:“幸好你身有殘疾,我是不是該謝謝當初折磨你的人?”

話一出口,兩人同時臉色突變,男子滿臉後悔之色,似乎不曉得該說什麼好,只見宣明靜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公子慢走不送。”

(四)

男人皺著眉不語,宣明又道:“你怎麼知道我被人折磨過?”

他淡淡笑著:“你臉上、身上的傷痕新舊重疊,只要細看便能看出來端倪。我卻是不曉得當年是誰折磨你,為什麼要折磨你。”

“知道了之後,公子好去向他道謝?”

男人一臉的焦頭爛額:“我說錯了話,你別往心裡去。”

當年風揚對宣明長達幾年的折磨羞辱,早就被他埋在心底,平時也不想也不說,只當作沒發生過。此刻忽然間被這男子翻出來,宣明躲不開也避不了,一時之間有些竟有些承受不住。

男子悄無聲息地攬住他的腰:“我剛才胡說八道,你看在我們過去有些交情的份上,放過我這次可好?”

宣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要說話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男人站直了身體,過了半天又笑著說:“罷了……我來這裡是辦事的,不日就要啟程離開。你也快要擺脫我了,生氣便生氣吧。”

宣明的喉頭微微一動:“去哪裡?”

“京城。”男人又笑著問道,“再過不久就用不著再見我的面了,先生高興否?”

宣明低頭不語,男人笑著開了門,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不耽誤你做生意,改日再來看你。”

這男子自從認識以來,從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反而冤大頭似的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錢,讓他享了幾天的清閒。如今冷不丁地說要走,卻也是叫人有些意外。

這天傍晚關了鋪子,天色還沒全暗,宣明正在裡面收拾東西,忽然聽到暖煙在外面喊:“先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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