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路。他們一連趕趕歇歇用了兩天終於走到了臨城。
聶家和趙家在臨城都有房子,趙家向來貪奢享受,所以在臨城的房子比聶家的反倒大了兩倍有餘。謹慎起見,聶老爹令眾人全部集中都在趙家別院歇了腳。趙成德趕了這麼幾天路,一直嚷嚷著骨頭疼,也不管其他人,自個便回了他別院的房間去休息了。
聶老爹喚來趙家別院的管家,細細安排妥當投宿的事方才放心。
聶小芸和雲荒性子都貪玩,趕路時有聶老爹管著安安分分當了幾天乖小孩。現在到了臨城,彷彿又到了聶小芸的地盤,兩人好玩的心就蠢蠢欲動起來。
趁著聶老爹忙著事務,聶小芸和雲荒便偷溜出了趙家別院。
臨城比和合鎮繁華許多,白日的熱鬧程度是和合鎮完全無可比擬的。聶小芸也只來過臨城兩三次,所以和雲荒一樣,見到街上的什麼都感到十分新鮮驚奇。
兩人買了冰糖葫蘆舔著,在人群中竄來竄去,好不快樂。
鬧市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雲荒一不注意便和聶小芸分開了。
雲荒咬著糖葫蘆在人群中張望著,一直沒發現對方的人影。慢慢地跟著人流走著,他也不知走到了哪裡。待他停在原地,也不知怎的人流突然吵鬧推搡起來。雲荒差點被推倒在地上,幸好旁邊一個戴著斗笠的少年輕撫了他一下。
戴著斗笠的少年只是輕輕地說了一聲“走路小心點”便不理雲荒消失在了人群內。
“喂!謝謝了。”雲荒舉著還剩一半的糖葫蘆朝消失的人影大聲喊道。他舔著糖葫蘆奇怪地想道:剛剛那人的聲音和氣味好熟悉……
身邊的兩個大漢突然在雲荒背後談論起來,聲音自以為很小,但是他們談話的內容都被雲荒聽得一清二楚。
“夏御廚家好像要滿門抄斬了。”
“這事是真的?難怪今天一堆的官兵上了夏家,大家都圍著看熱鬧呢。不過啊,夏家一家人不是都挺好的嗎,夏御廚一直為我們臨城百姓著想,夏夫人賢良淑德,夏少爺知書識禮,怎麼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好像是嫻貴妃發現夏御廚在聖上的湯裡下毒!”
“哇!下毒!夏御廚也太大膽了吧?”
“就是嘛,沒想到平時為人溫和寬厚的夏大人竟然會幹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實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哎……我是不想相信夏御廚會幹這種事的人,皇宮中的事不是我們這種老百姓可以知道的。可惜了夏家一百多條人命啊。”
“前幾個月夏御廚的弟弟夏鏢頭家不是被強盜入室殺人放火,最後發現時已無一生還嘛。這夏二兄弟家的命也太……”
“可惜啊可惜……好人不長命……”
說話的漢子嘆息的搖搖頭,另一個漢子同樣連嘆幾聲可惜。
雲荒也不認識什麼夏家,但是心裡就是有個想法推著自己想要從這兩個漢子的嘴裡打聽到更多的夏家訊息。
“雲荒,我說你小子跑哪去了,原來在這。快,跟我來,我剛發現了一家店的點心超好吃的。你一定會很喜歡。”
身邊突然傳來聶小芸的聲音,在雲荒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聶小芸拖著離開了。雲荒聽到好吃的,也不管什麼夏家不夏家的,心裡已經被好吃的點心填滿。
他們兩人玩到了傍晚才回趙家別院,當然那晚兩人都被生氣的聶老爹禁了晚飯關在房裡閉門思過去。
戴著斗笠的少年繞著小路來回轉了幾圈,見無人注意自己才閃身入了旁邊的一條偏僻的小巷,又拐了一段路後進了一間破破爛爛的瓦房。
片刻後,瓦房的門被人輕輕地敲了三下。戴斗笠的少年從木門的縫隙外確認了來人的身份,才放心地開啟木門,讓門外的人進了屋。
“我娘怎麼樣了?”戴斗笠的少年揭開斗笠,露出一張俊逸清秀的臉。
被問的人低下頭,慚愧地回答道:“少爺,朝廷派了很多官兵下來鎮守著夏家,我們的人暫時尋不到機會進去把夫人救出來。任務未能完成請主子責罰。”
一米九的大漢彎著腰,對主子安排的任務未能完成感到自責萬分,開口主動領罰。
夏逍擺擺手,讓手下站直身來:“永哥,這幾日辛苦你們了。當初把我偷樑換柱出來已經損失了一半兄弟,這次又怎能怪你們。”
“少爺,夏夫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夏大人對我們有恩,我們兄弟一定會把老爺和夫人救出來。”大漢拱手發誓道,雙眸裡是視死如歸的決絕。
“嫻貴妃嫉恨我娘,倒是沒想到她能說動南陽侯府一起對付夏家。我爹生性忠厚老實,不願與人為惡,叔叔家一夜家破人亡,爹他也不願無憑無據就把矛頭指向南陽侯府。現在怕是才知道,南陽侯府的人卑鄙殘忍,怎會不斬草除根呢……”
夏逍站在院子中心,仰頭望著蔚藍澄澈的天空分析著現在的形式。
“南陽侯府一定會速戰速決,以防異己橫生壞了好事。夏家滿門抄斬必會被定在這兩日。我們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為了救夏家眾人,得好好斟酌下才行。“餘永只是靜靜地立在少年的身後聽著。
日光漸漸西沉,天空上徘徊的燕雀也到了歸巢的時候。
“南陽侯府的好計謀,想把夏家連根拔起……”
夏逍沉著冷靜的臉上再不復十六、七歲少年該有的稚嫩和天真。他的嘴角微勾起,眼睛裡折射出嗜血的光,原本柔和的面容突然變得陰暗起來。
站在旁邊的大漢只是低下頭打了個冷顫。
夕陽點綴著黃昏 ,行人匆匆的影子悄然隱匿在了夜幕的朦朧裡。
殘陽如血,朝霞似火。
雲荒的心臟猛地急跳幾下,他茫然地望向天空。
在臨城的第二天,聶老爹想啟程繼續趕路,卻被告知城門禁止出入,只能又在臨城多呆了一天,等待著城門通行。
眾人在大廳吃著晚飯,聶家世代為鏢師,家中多是些大老粗漢子,所以一直也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所以每頓飯他們都是吃得熱熱鬧鬧的。
“聽說是有牢犯逃了,所以官府才關了城門。”在武將中有名的大嘴巴扒拉一口飯後,興致勃勃把今天聽來的八卦和眾人分享。
聶小芸對這些倒是挺感興趣的,便也興起興致急急地問道:“什麼人逃獄了?這麼興師動眾。”
那人見聶小姐滿臉好奇,說得更起興了:“聽說是夏家夏夫人。”
“夏家?”聶小芸疑惑道。
“對,夏家當家是在京城當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