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噴泉從花盆中間噴了出來，在那一瞬間的確是有些壯觀的，只是，花裕當時送給自己這個禮物的時候，自己喜悅過嗎？

花唯忘了，但是花唯記得，他給韋昱紓看這個生日禮物的時候，韋昱紓說，我們人類，可以被允許有其他情緒。

他說，疼痛是禮物，歇斯底里，摔東西，大哭大叫，怎樣都好，不開心可以不用笑。

他還說，你有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韋昱紓。

我沒有了。

花唯突然心疼起來，一發不可收拾，疼到幾乎背過氣，他整個身子前傾，胸口貼著自己的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團。

心疼，也是禮物嗎？

人真的，不會難過死。

這個，他倒是沒有騙自己。

花唯緩了好久，直到整個商場響起薩克斯曲《回家》。

花唯才流下眼淚，回不去了啊，都說了，沒有他的地方，不能叫家啊，那只是，我的房子。

花唯還是回家了，回到家躺在沒有韋昱紓味道的床上，花唯滑開手機螢幕，打開了一個藏得很深的相簿APP，輸入密碼，螢幕上就挨個開始顯示韋昱紓的照片。

花唯不能再正大光明地把他的照片設成牆紙了，手機自帶的相簿裡他的照片一張也不能留下。

相簿裡有花唯拍的韋昱紓，也有強行拉上韋昱紓他們兩個的合照，韋昱紓不喜歡拍照，但是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也很上鏡，無論花唯怎麼拍，他都好好看。

花唯把相簿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十二點快要到了，韋昱紓，是不是已經把自己的生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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