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學姐，湮滅繫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可刀刀明明實力不如我們所有人，為什麼又可以抵擋湮滅系的魔法？”

林刀刀依舊撐著護盾，眼前的光箭同樣並未消散。

場上突然安靜了下來，趁著這點時間早已心懷疑問的攻略組眾人便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只等沐清萱來解答。

沐清萱伸出手指，只想對面的少女問道：“看到這個小姑娘了嗎？”

“什麼？”

“她的臉色。”

“嘶……”

蘇晴吸了口冷氣，搖頭道：“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一個活人，或許我都要認為她其實是一句屍體，或者是被亡靈法師召喚出來的死靈。”

“這便是力量的代價。”沐清萱微笑解釋，“擁有湮滅系魔法天賦的人，若是能控制這種力量，自然會成為強者。可如果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力量，那麼原本屬於自己的力量便會反過來吞噬自身。”

“這種吞噬可以吞噬魔力，也可以吞噬生命。這個小姑娘變成現在的樣子，想必對於力量的控制並不到位，我想一定是有人幫她她才能堅持到現在，否則以她目前的力量，吞噬她的生命甚至用不上半小時的時間。”

“那林哥呢？”將夜忍不住問道。

“他也一樣。”

“林哥也有生命危險？”

沐清萱搖頭：“恰恰相反，有危險的是你們。”

“什麼？”

“當命運的力量施加在身上而無法控制的時候，擁有這種力量的人便會在無意識之間用出這種力量。林學弟隨口一句話會反向變成現實，就是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力量的表現。所以平時跟你們說話的時候他需要注意很多，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被力量所控制。”

末了，沐清萱又補充道：“林刀刀，的確是一個值得令人敬佩的人呢。”

“那林哥現在……”

“放心，我帶他回去修煉的目的，便是為了讓他掌握這種力量。你們之前一直跟他在一起，沒見過他直接送給別人一場死亡的畫面？”

眾人聞言沉默，半晌之後邱嵐瞳孔微縮，而後點頭道：“見過，那次刀刀升起了，在一本紅色的筆記本上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後來那個人死了，如同死在了一個詭異的巧合之中。”

“這便是命運的力量。”沐清萱笑著說道，“當然如今林學弟並沒有掌握這種力量，所以自然不是你們的對手。不過同等等級的力量去對抗這個小姑娘的湮滅系魔力，倒是足夠。”

“其實還有一些上古的記錄中有關於命運的記載，很多擁有命運天賦的人無法掌控這種力量，只是憑藉偶然看到親朋好友的死亡，然後被力量控制將這種死亡變成真實。那些人最後幾乎都瘋了，而後在絕望中自我毀滅。”

眾人聽著沐清萱如同講故事一般講出這些事，心中微微有些沉重。不過如今的重點並不是分析林刀刀的力量，眼下試煉場中的紫色光箭與魔紋愈發暴躁，眾人當即開始擔心賽場中的兩個人。

“看來學姐還是有些誤會，第一場我們已經認輸了。”林刀刀見周身護盾之上開始瀰漫魔紋，當即朝著對面開口道。

“你叫林刀刀？”少女緩緩開口道。

“沒錯。”

“她是你姐姐？”

“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你知不知道打斷別人的戰鬥有失禮貌？”

林刀刀點頭：“對於這一點我只能跟學姐說聲抱歉，剛剛我們已經認輸，學姐用不著用打傷一個人來證明自己的勝利了吧。不過從這種角度來講，我們已經認輸，所以我並不算是打斷戰鬥。”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林刀刀微笑不語，只是周身一片花海緩緩具現而出。

花海出現的瞬間林刀刀周身地面上的魔紋便暗淡了幾分，黑袍女子臉上升起幾分驚色，忍不住道：“你竟然可以吞噬魔力？”

“一點小技巧而已，自然無法跟湮滅系相提並論。”

林刀刀說著收回右手中的晶藍魔杖，這可是林么么的東西，自然得儲存好。

血色花海出現在林刀刀與林么么身邊，林刀刀輕笑向後走去，隨手揮出一道花瓣便化作血色長劍將眼前的紫色光箭摧毀。

“林刀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靠在林刀刀身邊緩步走路的林么么轉身看向林刀刀問道。

林刀刀搖了搖頭，林么么呼吸的時候氣息吹到他脖子上，感覺有點癢。

“曾經有一位前輩說過，只有真正想要守護重要之物的時候，才是最強的時候。”

林么么閉起眼睛輕笑：“這句話是不是又是魯迅說的？”

“不，是一個叫水無月白的偽娘說的。”

“水無月白？好奇怪的名字，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我的式神們告訴我的。”

林刀刀說得極其自然，殊不知陰陽寮裡的妖刀姬聞言又捏碎了一隻茶碗。

“等等！”

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刀刀停下腳步，本著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的信念，林刀刀絕不回頭的同時左眼之中金色的曼珠沙華卻已早早盛開。

“學姐還有什麼事嗎？”

“當然，我還沒說過放你們出去。”

“放？”

林刀刀聞言輕笑：“剛剛打斷戰鬥是我不對，不過學姐不要忘了，第一場我們已經認輸了，所以現在你應該去準備下一場比賽，而不是在這裡糾結我的問題。”

“你也知道這裡是比賽？”沙啞的聲音帶著詭異的質感，語氣之中的不滿倒是聽得真切。

這樣的聲音足以證明說話人的心情，不過林刀刀並不以為意。身後的少女有紫色的魔紋，可自己同樣有依仗的花海。

“學姐如果真正明白這裡只是比賽的話，我想應該不會對一個已經消耗了所有魔力的人出手。如寄只是比賽切磋，點到而止便可，大家畢竟不是生死仇敵，何必非要重傷？”

“你在教訓我？”

“林刀刀不敢。”林刀刀說著回頭，溫朗的表情終於升起幾分毫不掩飾的冷意。

“如果學姐有怨氣的話，等下自然有機會教訓我。不過第一場我們已經認輸了，接下來學姐的對手應該是諾蘭學長，學姐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至於我……雖然切磋受傷是很正常的事，不過林么么受欺負了，我終究還是感覺需要討回來一些東西。明人不說暗話，如果學姐能堅持完後面兩場還能站穩的話，我，林刀刀，會親自向學姐發出挑戰。”

“沒什麼別的目的，只是單純因為林么么想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