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別忘了那張契約,別忘了隨時還會陷入困境的二少爺!失去他的寶貝音樂的二少爺……你不會想看到第二次吧?”
——那時候,七緒的這句耳語像魔咒一樣深刻在他心裡。
讓他不得不忽略掉凌錦雲臉上的失落。
他只能守護一個最重要的人,那個人——只能是炎!
“過來坐——”
藍漠一如平時淡淡的笑著,斯文而無害的樣子,將本性隱藏得滴水不漏。
有時候官羽潯懷疑,是不是偽裝到一種境界之後,連自己都忘記了本來的樣子……
可是他沒有拒絕,確切的說是明知道沒有拒絕的餘地。
只好低眉順目的在這個惡魔身邊坐下,好在藍漠並沒有像上次一樣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只是望著他,像拉家常一樣——
“對了,我記得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跟什麼人切磋過麼?”
藍漠將自己的心事如同本質一樣的隱藏在平淡的話語之間……他很好奇,那個高高在上的少年黑澤弦為什麼會知道官羽潯的事?想來想去除了樂器,實在想不到他們之間的共同點。
只是這一句……卻讓官羽潯的臉色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小提琴,他只在這個人面前拉過一次……那個故意支走炎,然後侵犯他的夜晚。
“沒有,只是興趣愛好而已,談不上拉得好,也很少有人知道。”官羽潯的聲音低的不成樣子。
“哦。”藍漠有些失望,為了不讓對方感到唐突,只好順著話題往下應付,“那鋼琴呢?等一下晚餐過後,彈段曲子吧,我想聽。”
鋼琴……
很不幸,藍漠的信口開河又踢到了“鐵板”,官羽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堪了。
……上一次彈鋼琴,是在洛優的那個俱樂部裡。
“我有一陣子沒彈了……恐怕再也彈不了了……”官羽潯蠕動了一下嘴唇。
這叫哪門子回答!
可是藍漠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些什麼……想及錄影帶裡的那些情形,似乎能夠理解少許,便也不再往下問。
“去樓上洗個澡,換了輕便的衣服,然後陪我一起吃個晚飯。”
藍漠乾脆站起身來,徑自向外離去,丟下了一臉不可思議的官羽潯。
——那張戰戰兢兢的臉,讓他實在看不下去!
那個安排原本就不算是什麼決定,怎麼想都是天經地義的……只是對上那張美好單純的臉的時候,讓他突然有一種罪惡感,不爽得很。
……官羽潯感到不可思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簽下了那種不齒的契約,想到自己將要被怎樣對待,都讓他時時如坐針氈,何況上一次來求這個人的時候,還曾被迫用嘴……
可是眼前的藍漠卻和那時候判若兩人,彷彿他們只是朋友一樣,彷彿那張契約從來不曾存在過……
事實上除了那個澡洗的有些誇張之外,這一天官羽潯過得還算不錯。
安排他洗澡的地方不是藍漠臥室的浴室……這個浴室豪華的讓他視線完全脫窗,最要命的是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幾個女傭,非要幫他洗!
結果這個澡洗了2個多小時不說,簡直洗的裡裡外外都閃閃發光,早就準備好的家居服更是性感的嚇人,上面還有一股完全無法習慣的濃郁香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直到晚餐之前,藍漠都沒有再次出現。
“上次的唱片不錯,之後有什麼打算?”
“還沒有考慮,我對做公眾人物沒什麼興趣。”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
而且即使是此時,藍漠也是大大方方的聊著天,完全沒有任何不軌的意思。
偌大的長條形餐桌上,只有對坐的兩個人,這個距離讓官羽潯充滿了安全感。
只是……這樣的晚餐,吃起來滋味實在不怎麼好,他想起了和炎在家裡圍在小桌子之前吃火鍋的情形,不由的心酸。
“吶,藍漠,我……”
“恩?怎麼了,不合口味嗎?”
“不是……我是想問……”
想問,吃完晚餐他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藍漠一整天完全沒有侵害的表現,讓他稍稍的僥倖起來。
“問什麼?”藍漠停下了手裡的刀叉。
官羽潯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為了順利的表達,他把旁邊高腳杯裡,因為他不喝酒而特意為他準備的清水一飲而盡。
“我是想問,晚飯後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想……”
怎麼回事?
突然襲來的一樣的頭暈感讓官羽潯腦海中警鈴大作,可是眼前的天旋地轉卻是越演越烈。
難道……剛才的水……
可惜發現的時候,卻已經抵擋不住眼皮的越發沉重,模糊的視線裡,只剩下對面這男人逐漸靠近的臉——
奇怪,明明這個混蛋都是用強的,為什麼這一次要拐彎抹角的給他下藥!
身體沒有燥熱的感覺,有了兩次悲慘經驗的官羽潯立刻意識到——這只是單純讓他昏睡的迷藥!這傢伙想幹什麼?
為什麼那張模糊的臉上不但沒有奸計得逞的得意,反而有一種失落的錯覺……
一記悶聲之後,官羽潯終於帶著他無數個想不明白的問題,身體重重的倒在眼前的餐桌上。
先前的杯盤刀叉被他的撞擊推落在地上,“噼裡啪啦”的一片破碎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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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你又想幹什麼?
把大叔騙到家裡來弄暈……哎,可憐的大叔……
第一百二十二章 漆黑
官羽潯醒來的時候,心知已經入夜。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以前一片漆黑的推斷,而是從縫隙裡可以感受到周圍微弱的月光。
對,僅僅是從縫隙裡——他被帶上了眼罩!
而且,雙手被反綁在背後,連身體都不知道為什麼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身下的床過分的柔軟,讓他費了半天勁想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