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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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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王府,殷若閒便叫來府裡的大夫清餘毒。

大夫看了池重樓手裡的死蛇,連叫僥倖,對池重樓道:「多虧你機靈,立刻替二皇子吸出了毒血,要不然只怕二皇子還沒回到王府,就已經毒氣攻心了。」

池重樓笑一笑,還沒說話,突然廳外一陣亂哄哄的,湧進來五六個衣飾綺麗的俊俏少年,那天見到的鳳羽也在其中。

少年們都是得了僕役稟告,得知二皇子被毒蛇咬了,紛紛圍到殷若閒身邊問長問短,將池重樓給擠了出去。

這些大概就是殷若閒的男侍了。池重樓看了眼被少年和大夫們包圍的殷若閒,知道這裡已經不需他多逗留,便帶著死蛇回到小木屋。

去廚房用過飯菜後,他又跟青空討了壇酒用來泡製蛇酒。清洗死蛇,剖腹取膽,竟也忙碌了好一陣。剛封好酒罈子,聽到有人朝木屋走來,他抬頭,卻是兩個陌生的男僕走進屋子,恭恭敬敬地向他躬身施禮道:「池公子,小人是奉了二皇子之命,來為池公子帶路的,請池公子搬去新居住。」

池重樓並不意外。殷若閒既然已經查知他的真實身份,當然不會再任由他住在這簡陋的下人居所內,當下抱起藥酒跟著兩個男僕走出小木屋。

穿過一大片半枯黃的草地,眼前色彩逐漸繽紛絢麗,竟是個佔地極廣的庭院。雖在寒冬,院內依舊群芳爭奇鬥豔,有不少,都是池重樓從沒見過的奇花異卉。

數座雅緻古樸的亭臺樓閣,錯落隱現花叢樹影之間。

那兩個男僕將池重樓帶到一座精緻的別院前,堆笑道:「池公子,這裡就是二皇子給您準備的客舍。」

池重樓愛靜,見這別院環境清幽素雅,甚是歡喜,向那兩個男僕淡淡道了聲謝,跨進月洞門。

小院中落著零星幾片枯葉。一個小丫鬟正在清掃,聽見動靜抬起頭,一愣後驚喜地丟下笤帚,叫著「公子」奔了過來。

「林兒?」總算見到個熟人,池重樓也是又驚又喜,「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兒是今天上午被送來這裡的。郎總管說侯爺把林兒送給二皇子了。原來公子你也在這裡啊!那以後林兒就有伴了。」林兒抓著池重樓的衣袖越說越高興,啊了一聲道:「我還把烏哥兒也帶了來,牠的腿已經好多了,林兒這就抱牠出來給公子看。」她蹦蹦跳跳就跑進了一邊的廂房。

池重樓完全插不上話,不禁搖頭莞爾。肩頭倏忽被人輕拍了一下,他一驚扭頭,殷若閒含笑的俊臉立時映入眼簾。

「重樓兄,這別院你可滿意?」殷若閒一指抱著小黑狗走出廂房的林兒,笑道:「若閒知道重樓兄在衛應侯府上客居時,都是這丫頭在伺候你起居。今早便修書一封給衛應侯,把這丫頭討來服侍重樓兄。」

池重樓由衷道了聲謝,朝殷若閒右腕一瞥,見包紮著白布,「你的傷口不礙事了吧?」

殷若閒臉微紅,打個哈哈道:「這點蛇毒算什麼?重樓兄你就不用為我擔心了。」不想再提自己遭蛇咬的糗事,他不露痕跡地拉起池重樓的手,邊向臥房走去邊殷勤地道:「重樓兄,來看下這房內的擺設可合你心意。」

他深知尋常東西,肯定入不了這赤驪大皇子的眼。為討好池重樓,他在命人佈置這別院時,樣樣都囑咐僕役務必用最上等之物。

池重樓固然不看重排場,但見臥房內細微至一盞燈燭一幅畫軸,都花足了心思,足見殷若閒對他恭敬重視,對這二皇子的好感自然又加了三分。

床上,還疊放著幾件手工精細的綢緞衫子和貼身衣裳,另有幾件玉玦扇墜之類的飾物。

殷若閒拿起最上面一件淡紫色的長袍,向池重樓身上一比,正色道:「重樓兄,都是若閒疏忽,害你至今還穿著粗布衣裳,實在該打,就讓若閒替你換上這新衣服,當是賠罪。」

「我自己穿就行了,不敢勞煩二皇子……」池重樓話沒說完,便被殷若閒輕笑打斷。

「說過叫我若閒即可,重樓兄你怎麼又跟我客套起來了?」他把聲音放得更低柔,俊目內笑意盈然,無形的魅惑。「你是赤驪的大皇子,若閒為你更衣,也不算有辱身份。重樓兄你就莫再推辭了。」

被這麼個俊美出眾的人殷切注視著,池重樓竟說不出拒絕的言語,訥訥地一點頭,伸手去解衣帶。

「讓我來。」殷若閒怎會放過這個親近池重樓的機會,笑著拋下手裡的淡紫長袍,轉而摸上池重樓腰肢。

這大皇子的腰身,跟他幻想中同樣的柔韌有力……殷若閒心底滿意地微笑,雙手靈巧地解著池重樓的衣帶。

他的動作緩慢而極盡撩撥能事,輕輕一拂便遊走別處,不露痕跡。池重樓的臉卻已微微泛紅,等粗布外衣脫xia後,他按住了殷若閒的手,低聲道:「還是讓我自己穿吧。」

殷若閒笑一笑,忽然從背後攔腰抱住了池重樓。

「你?」池重樓剛本能地掙了一下,殷若閒卻加重了雙臂的力道,下巴擱在池重樓肩頭,撥出的氣息吹過池重樓耳廓,帶著男子獨特的麝香味,灼熱撩人。

池重樓的頭皮都因顫慄發麻,掙不開殷若閒有力的環抱,他強作鎮定道:「若閒,你放開。」

身後的人沒答話,摟在他腰間的雙手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下身反而更向他貼近了些。

本是心存戲弄,但越靠近池重樓,那股淡淡的藥香越發明顯,倒讓殷若閒小腹發緊,心猿意馬起來。

隔著衣裳,池重樓也覺察到男人胯下已明顯隆起,頓時僵住。他知道殷若閒喜愛男色,可他的容貌,實在跟美少年完全沾不上邊。

「重樓兄……」背後的人用胸膛輕輕磨蹭著他,聲音比剛才更顯低沉,還帶著幾分誘人的曖昧。

此情此景,池重樓再遲鈍,也明白殷若閒想要什麼。頭腦裡亂糟糟的,像被人塞了團雜草。如果殷若閒還是跟那天晚上一樣大肆輕薄,他自然毫不猶豫一巴掌賞了過去,但今天出遊後,他對殷若閒已頗有好感,一時怎麼也拉不下臉來斥喝。

殷若閒的嘴角,緩慢勾起個得意的優美弧度,貼在池重樓耳邊輕聲呢喃道:「重樓,我可不可以親下你的耳朵?」

染上情慾的音色魅惑絕頂,池重樓幾曾經歷過這種場面,心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動,鼻息也變得有些紊亂。

看見池重樓連耳根處都泛上了一層薄薄紅暈,殷若閒低笑,撩開池重樓墨亮的長髮,伸出舌尖輕舔他耳垂。

池重樓全身如遭雷擊,劇烈顫抖了一下。「你太放肆了。」話出口,那微帶沙啞的聲音卻連他自己也吃驚不小。

殷若閒退開兩步,眼裡閃過絲縷受傷的神情,竟讓池重樓的心一緊。「重樓,我是真心喜歡你,絕無戲侮之心。」

池重樓被殷若閒的目光逼得扭轉頭,低聲道:「若閒,我當你是朋友,你也別再來戲弄我。」

「重樓兄,你真當若閒是那種只關心皮相的輕狂之人嗎?」殷若閒走到池重樓身前,摸著池重樓面頰,情意綿綿地道:「重樓,你從小至今,難道都沒人跟你說過你這身風骨最美嗎?」

「什麼風不風骨的?我從來都是個普通人,你不必來安慰我。」池重樓素來溫潤平和的雙眼也終於流露出些許黯然。女皇四子中,就數他長相最為平庸,雖說皇母待他不錯,也大半是憐他幼年喪父,終究不似對三弟夢蝶那般寵愛。而赤驪群臣也往往忽略了他這個終年與草藥為伍的大殿下。縱使天xing恬淡,終究難免幾分失落。

正暗自神傷,身上一軟,淡紫長袍披上了他雙肩。

殷若閒輕輕一摟池重樓肩膀,隨即放開,微笑道:「在我眼裡,重樓你卻是最美的,若閒想不動心也難。」

這些甜言蜜語,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戲,說來如行雲流水,眼睛都不眨一下。池重樓心亂如麻,拽著袍子不知說什麼才好。

深諳適可而止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殷若閒清咳一聲,道:「重樓兄,今天出遊,你大概也累了。若閒就先告退了,不打擾你休息。」

池重樓胡亂點頭,看著殷若閒步履瀟灑地走出院落,他往椅子裡一坐,又愣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靠在椅背上閉起了眼簾。

唇角,卻慢慢爬上一抹淡若無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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