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楊海追求谷宇的手段?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我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韓冬整理起剛買回來的衣服,他的已經收拾好了,手裡是楊海的新羊毛衫。還沒上過楊海的身,沒有那熟悉的味道,韓冬失望的眉頭皺起秀眉。聽到開門聲趕忙放下衣服,收起表情。
沒什麼比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甜甜蜜蜜更讓人心碎的,而韓冬馬上就要體會到了。不,他一直體會著,以前因為上學可以逃避,自我催眠告訴自己不在意。但過幾天就要日日相對,避無可避。韓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的住,這樣的日子是難以接受,不過至少每天還可以與楊海在一起。萬一自己受不住了,結果真不敢想。
不出楊海所料,谷宇答應了,不過是有條件答應的。為了不引起騷亂,谷宇不會事先通知家人要帶楊海回去。等到了以後,一切言談舉止都要小心謹慎。不管到時候場面會怎麼樣,必須都得聽她的。
楊海不知道“騷亂”指的是什麼意思,但谷宇的擔心他能理解。這些他都能做到。韓冬嘛,向來乖巧懂事,也無須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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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再苦也甜,有對方在身邊就是老天賜予我們每天最好的禮物。為了愛的人哪怕再委屈也心甘,視他的快樂為快樂。難道這些……你不懂麼,你還抱怨什麼?不是早就……看開了嗎?
這樣安慰著自己,韓冬把摺疊好的衣物放進行李袋內。明天傍晚出發。
其實韓冬知道谷宇話裡隱含的意思,要是一般的情敵對情敵這無外乎是張王牌。但對韓冬卻是一點用也沒有。萬事,楊海第一。這是在他生日的當天許下的願。
趕在春運時坐火車是這世界上最糟糕也是最無奈的事。楊海雖沒有這樣的經驗,但這每年的新聞到這時候對於此事都是極為關注,不容他不重視。想那麼多人擠在一起是什麼感覺?還有拖家帶口的、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所以半個月前算好中途轉站的日子,找熟人幫忙買了全程的臥鋪。
楊海把自己和韓冬全副武裝,穿的厚厚實實的。谷宇一見到他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穿這麼多不熱嗎?過了北京再往身上加衣服也來得及。你現在穿的這麼厚等到了東北咋辦?先適應一下冷空氣,到我家才不會有掉進冰窟窿的感覺。”
“啊,怎麼不早說啊。我熱的都出汗了。走吧,韓冬在樓下打車呢。這衣服等上了火車再說。”楊海接過谷宇手裡的行李袋。“你什麼都沒帶麼,這麼輕?”
“這我還嫌多呢,等上了火車你就知道了,除了自己其他一切東西你都會覺得多餘。”用著過來人的口氣嘆道。
楊海只是聽說過,看過新聞而已。他從沒在春運時做過火車,奶奶去世後在哪過年對他來說都一樣。大學四年他除了上課就是打工,自然無法理解谷宇對春運的恐懼。
直到身臨其境,楊海終於理解了那兩個字,那兩個飽含無數人的辛酸與無奈的字眼。眼前這一幕真是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不是不想說,就是想說的太多不知從哪說起。
這個城市還不是什麼大城市就這麼多人!楊海有種自己完全被人海淹沒了的錯覺。到處是人就不說了,這嘈雜的環境是谷宇和韓冬都不喜歡的。偷空看一眼谷宇和韓冬,果不其然,這兩人已經面露不善了。尤其是韓冬,那小眉毛皺的,都擰到一起去了,眼神陰冷的想讓人退避三舍,就是這裡沒人有閒心注意他。
韓冬到是有幸體驗過春運,在外地上初中這幾年回來過兩次。就是知道這其中叫人恨到牙根發癢的場面,所以現在真想找個能交上手的來洩洩火氣。
在他正憤恨到忍無可忍時,楊海握住了他的手。帶著微微潮氣的溫熱手掌像一股清泉澆在他憤怒的小火苗上。那揪在一起的眉毛,緊咬的牙根都隨之放鬆下來。直至坐上火車,楊海才鬆開握在一起的手,他也終於注意到了楊海的另一隻手牽著谷宇。
混亂不堪的場面終於過去了,車廂裡要比候車大廳安靜的多。楊海放開拉著兩人的手,找到與車票對應的鋪位將行李妥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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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慢慢啟動。咣噹咣噹……車輪與鐵軌發出的撞擊聲愈來愈快。外面的萬家燈火星星點點,一閃而過。看著看著會覺得思緒都被那些遠去的燈光抽走剝離似的。天空看不到月,也望不到星。夜空並不黑,是一種灰濛濛的色調,萬籟俱寂的灰。而僅一窗之隔的車內,燈光亮的晃眼,旅客們有說有笑,似乎都沒意識到此時已夜深。
“兩張下鋪,一張中鋪。你和韓冬睡下面,我睡上面。”楊海把脫xia的大衣放在頭頂的床鋪上,在谷宇的身邊坐下。
“不,我睡中鋪。”坐在他們對面鋪位上的韓冬放下水杯道。
儘管在韓冬面前楊海從不對谷宇表現的你儂我儂,當然,從打一開始楊海也沒和谷宇你儂我儂過。但韓冬不知道啊,他以為楊海和谷宇早就是秤不離砣了。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讓楊海爬上爬下。沒必要為了不讓楊海和谷宇四目相對的睡下鋪就讓楊海做些危險動作。
“睡上面你會不習慣……”
“不會,我不擇床。”沒等楊海說完,脫xia鞋子爬了上去不給楊海任何商量的餘地。
“這孩子……”無奈韓冬偶爾的小任xing,楊海笑嘆出來。
“他是在照顧你,不想你爬上爬下。”谷宇道出韓冬的心思,拍拍楊海的肩,起身向車廂連線處走去。
其實睡中鋪比睡下鋪要安穩,但衝楊海這一會給他們接杯熱水,一會給他們削個水果。怎麼可能在中鋪睡的安穩。
“現在就睡太早了吧,下來聊會?”谷宇這話楊海一下就理解了,窩心於韓冬默默的體貼,楊海站在韓冬床鋪前,揉了揉韓冬僅露出來的小腦袋。
“不了,昨晚興奮的睡不著,現在好睏。”韓冬轉過身,背對楊海。
“那你睡吧,被子蓋好。”楊海給韓冬掖了掖下半身亂作一團的被子,收好韓冬的鞋。
人對人的傷害有很多種,溫柔也是一種。楊海不會知道,他越是對韓冬溫柔,韓冬就會陷得越深,也會越痛苦。擺明了不可能的事,就因為這處處盡顯的溫柔讓韓冬像是掉入了沼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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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舉杯祝福,二位新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幸福美滿,乾杯!”楊海挽著谷宇,身著華麗的禮服。在眾人的注目下相擁熱吻,飄飄灑灑的花瓣,優美柔和的鋼琴獨奏。一切都那麼完美的,光彩奪目的。
嗯?哥你朝我走過來做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呵,是要我祝福你們麼,假如……對了,你不知道這會讓我多痛苦。那麼我就祝你幸福,永遠幸福。
驀地睜開眼睛,韓冬嚇得一身冷汗。
是在做夢?韓冬心裡清楚那是夢,卻還是有透明的液體從眼眶裡流出。順著眼角像條小蟲爬過鬢角,爬向耳朵。那夢太真實,真實到信以為真。
車廂的燈已經熄了,楊海睡在對面的下鋪。沒有足夠的光線來照清楊海的臉,可韓冬還是固執的看著,因為他看的到楊海的輪廓。
第二天,火車將於清晨五點多到站。
韓冬迷迷糊糊的被楊海叫醒。夜裡驚醒後過於執著,不知道看了多久,現在想要清醒真有點困難。
韓冬洗了冷水臉回來時楊海已經整理好等著下車了,下趟去哈爾濱的火車是下午四點多開。也就是說他們要在這裡等上十幾個小時。
這座城市就是谷宇上大學的城市,大而忙碌的城市。
(一如既往的謝謝大家看到有人留言真的好高興人生啊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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