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說你有點寂寞．別再說你有點難過．看天空的雪花村落，聽聽它在說些什麼．．．"手機鈴聲隨耳響起．曉唯看著阿拉伯數字組成的一連串的那熟悉號碼．嘴角微微上揚

接起手機．放在耳邊．輕浮地口角："怎麼．想我了．．"

"卻．鳥人．在家休息都不找我．．．"電話那邊是阿紅不滿的聲音

"老大．我在家才二天呢．"曉唯抗議著

"都二天了．還不來找我．欠揍啊．本人現在命令你立刻馬上過來我這．．"阿紅一如往常．對曉唯絲毫不客氣．

曉唯笑意更濃．記憶中．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無憂無慮地暢開心懷地笑．．"呵呵．"

"笑什麼．白痴．"

"笑都不讓笑．還讓不讓人活啊．．呵"

"好吧．笑過了就飛過來再說．．"

"行．．"曉唯語重聲長的迴應

掛上電話．她換了套衣服背上包就往樓下走．．關上家門．越過車子．發動．換擋．一連貫的動作．而耳邊響起的是莫文尉的陰天．．曉唯喜歡莫文尉．那淡淡的傷感又不乏自我．難受著卻還依然堅強．．習慣xing地點了煙．輕輕吐出．．

炎熱的８月份大地像水珠被蒸發散發著強烈熱氣．車內空調以最高檔位開著．曉唯夾著煙的手有些發抖．視線在順間變的模糊晃動．她把車停靠在一邊．打開了故障燈．她知道再這樣開下去．一定會出事的．閉上雙眸靜靜地靠在後背．曉唯明顯感到手顫抖的更厲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想到是不是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但馬上有點悲涼的冷笑．那笑是傷透心後的寒冷．是二十幾年來她慣有的笑．．

對於她來說．自己的生命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自己不開心還到處連累她人．這種生活她不需要．．她恨不得自己得了什麼決症．最好一命嗚呼沒有痛苦地結束．．可是．可是．她放心不下外婆．．那個拿出一切來愛著自己的外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五分鐘的過度緩解．精神包括都恢復正常．睜開眼看著車外熾熱絢麗的美好世界她輕輕唉氣．手中的煙早已熄滅．被燃燒過的菸灰隨著曉唯換擋時的手飄落

．下一秒．菸頭就被瀟灑地從車窗內彈出．．

趕到阿紅家，阿紅已在樓下等待．看著阿紅抱著剛滿月的寶寶興奮地對曉唯狂笑．曉唯也不由自主地笑．．

走出車子．阿紅忙迎了上去．開口就罵："死女人．到現在才到．我都在樓下站了好久了．．"

"暈．誰叫你現在待在家裡無所事是．我可是很忙的．．"曉唯打著哈哈．沒有說明十分鐘的路程這次開了有點長．．

"好了．快進來吧．今天我一個人呢．"阿紅撅著嘴．小女人的神態．

"嗯，對了．給你寶寶買了條鏈子．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可不要嫌棄．．"說著曉唯往包裡掏著什麼．

"過來就好了還帶什麼嘛．．"阿紅帶著點責怪的眼神但臉上還是很開心．

"呵呵．怎麼說我也是她阿姨嘛．．"說完她就掏出一個漂亮的包裝盒遞給阿紅："給．"

阿紅笑著接過放在抱寶寶的手中．拉著曉唯就往裡走．

隨著阿紅上了樓．她才打開那個精美盒子．一瞬間．眼睛發亮．"哇．好漂亮．還刻上名字了．怪不得那時你一直問我她的名字呢．．"阿紅看著鏈子又深情地看了眼懷裡的兒子．慢慢地把熟睡的兒子放在大床上．

"喜歡就好．上面有你和你老公的名字號碼．這樣以後萬一走散了也方便找回來．．"曉唯坐上床邊的電腦椅上翹著個二郞腿．．

"謝謝了．"阿紅還是仔細地打量著盒中的鏈子．很感激地說著謝謝．

曉唯一笑代之．目光飄向窗外的遠處．

"這次你打算在家休息幾天啊？"阿紅不知何時坐在曉唯對面的床沿．雙手撐著床邊的實木探頭看著曉唯．

"嗯．"曉唯回神迎上阿紅的目光．很淡地迴應"半個月吧"

"哇．鳥人．這下你可快活了．．不像我．每天在家抱著個拖油瓶．煩死了．．"

"喂喂．你啊．這樣多好．起碼有個人心甘情願地養著你了．．"其實有時候．曉唯特羨慕阿紅和芝的生活．找一個心愛的人平平凡凡地生活．培養下一代．但那美好的憧憬對曉唯來說卻是那麼遙遠．無知．．

"哎．好什麼好．像你這樣才瀟灑呢．無憂無慮．一個人吃飽全家餓不死．"阿紅的眉頭微攢起來．

"怎麼．妹夫對你不好了．"曉唯開起玩笑．

"不知怎麼說好．主要還是跟婆婆．．"阿紅很苦惱地說道．

"這個不都正常嘛．那個婆媳是很鐵的．不同時代的人．不同觀念的思想．再加上你一勾手指就把人家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抓在手裡．你希望她還能怎麼樣？"曉唯開導著阿紅．

阿紅深思了會哈哈大笑："說的也是哦．就像以後要是我兒子討了老婆．說不定我也會吃醋呢．．"

"是啊．．"曉唯迴應著阿紅．玩弄著阿紅房間裡的寶寶玩具．．

"知道嘛．馬麗也結婚了．聽說也有了．"

"哦．．"曉唯頗有興趣．馬麗可是以前她和阿紅的老院長．歲算比曉唯大二年．卻很老烈．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你跟她老公在城裡買房了．她老公很帥的．．"說起馬麗．阿紅的話多了起來："想想那個時候的日子過的多充實啊．．"

曉唯知道阿紅所說的那個時候是什麼時候．就是弟弟在六樓平房孤獨無注無依無靠生活的那二年還有上二中的第一年．．想到這些．曉唯就不由地心絞．但事情都過去了．誰都改變不了．．"喂喂．你別忘了．那些日子我們也吃了不少虧．．"彷彿看開了一切．曉唯喃喃說道．．

阿紅的處女就是那個時候丟的．被一個只見了一次面的男人帶進賓館．．曉唯記憶猶新．那個喝醉酒的阿紅整個人纏在那個男人身上．死活不肯放手．那個男人飯還沒吃完就帶著暈暈乎乎的阿紅上了計程車．．那時的曉唯緊緊地跟在阿紅身後．只怪當她走進計程車要求司機開車跟著前面那輛時．那男人的幾年朋友擋在車前兇悍地拍著車蓋恐嚇著司機．最後在那喧嚷明亮的馬路間．曉唯百味車陳雜地僵硬著身子看著那輛計程車消失在前方．無了蹤影．．

阿紅的手機打不進去．那個男人的號碼也不知情．最後馬麗好不容易問出那男人的號碼．但等到曉唯趕過去的時候．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阿紅縮在黑暗中抽搐著抱膝痛苦．而曉唯靜靜在蹲在她的身邊異常冷默．．那顆心冰冷的讓她自己都恐慌．．

"哎．吃一虧長一智．"阿紅輕輕嘆息．彷彿全都看開．．"不過我一直很珍惜那些時光．那足夠我一生去回味的．"

"是嘛．．"那一段風花雪月．瘋狂墜落的三年．什麼場面曉唯沒見過．人心的醜惡．黑暗．被肆意放大後留在心目中的是成長．阿紅說的對．吃一虧長一智．人不就是被生活所磨練而學會成熟的嘛．

"只是沒想到．那種嬌豔嫵媚的曉唯現在竟走休閒路線了．．"阿紅拉扯著曉唯那身拓谷服飾來回看．

"休閒好啊．多舒服．"曉唯任由阿紅拉扯．微笑在回答．在曉唯的心裡．她已經受夠了第天連衣裙高跟鞋的日子．要不是髮型師說曉唯剪短髮不好看．那一頭及腰的長髮也早被扔起垃圾箱裡了．．

"不過穿你身上感覺也很不錯的．．"阿紅笑的眯上了眼．"要是我跟你這樣的身材那多好啊？"阿紅拉了拉她肚子上有些鬆弛的肉說著又煩惱起來．．

"唉唉唉．你可是剛生完寶寶的人啊．怎麼能和我這種連影子都不見的人比呢．你都不想想以前"曉唯身高164體重一直保持102-108間．這種比例也算是標準中吧．但阿紅就不同．166的身高體重從來沒超過百．．

"哎．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過去的那些永遠都比不是眼前．．"阿紅輕嘆一口氣．語氣有點憂愁．．

"好了．怎麼多愁善感起來了．．"曉唯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一個人．．

"你啊．不知道結婚的悲哀．．不知入圍城的無奈．不過只有進去後才會發現原來那裡面可以讓人迅速成長．"

"哦．．"曉唯有些無言．圍城她看過．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本圍城．能放誰進去能把誰隱藏．以什麼樣的心情生活．用什麼樣態度看待．一切的一切知道的只有自己．．

和阿紅談天談類似痛快地聊了一下午曉唯才從她家走出．坐在車上吸著煙．．曉唯原以為過去已忘的關不多了．可卻不是．只是她一直不甘心回憶那些沉重的過往而已．那個痛苦不堪夜．叫破喉嚨無人迴應．對上的只是那一雙充滿藐視身下的惡魔雙眸．．還有身後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心絞．眩暈過去後醒來的再次疼痛．．

靠邊停手．曉唯開啟車窗．靠著座椅遙望遠處的田野．只能反覆地吸菸．．

阿紅的話再次在曉唯耳邊迴繞．那段不堪過往．卻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次轉折．沒有它．曉唯和阿紅的友誼也得不到蒼天的認可．她們的這種真誠是無人可代替的．是她們彼此心中的唯一．．．

又是一個黑夜．灰暗的深空幾顆星星閃梭著微弱的光芒．．牆上發亮的掛鐘已顯示1:15．窗臺上的人完全沒有注意．手中的火光隨風吹閃落火芯．路邊的車子經過．刺眼的燈光掃向窗

邊．曉唯那頭髮發隨風起舞．寂寞的身影被拉的好長．在車燈消失的那一刻．手中的菸頭被彈的老遠．在黑空中滑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無眠的夜是沉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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