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國企那種水深千尺的地界,保不準就得罪什麼有背景的人,一輩子別想升遷了。但是國企卻又是最能拿到大專案的,也是那些有資源有人脈的人最好的去處。
黎艾說,拿不定主意就去中院吧。
厲白沒有立馬回答,他側過頭去,看著立交橋下車水馬龍的景色,心臟忽然就有些沉。好一會兒,才嗯了聲。
黎艾既然已經開口,那麼厲白去中院實習的事就已經是板上釘釘。但厲白還是很規矩地給中院發實習申請郵件,內容包括簡歷和各種高完成度的作品。在接到中院那邊的回覆後和HR約定了時間面試也有好好準備。他其實一直都是個老實孩子,不懂得佔便宜。沒有因為黎艾的關係就覺得自己進中院有多麼的想當然。當然,他也不會因為心裡那點小小的疙瘩就產生逆反心理,給帶他的老師惹麻煩。
厲白開始在中院實習的一個禮拜後,褚洋的生日便到了。
褚洋早早就給厲白去了電話,讓他在當晚一定要準時到現場。
厲白下午五點半下班,實習生其實都是在幹雜活,沒什麼大工程需要他們加班。除非老師們想要折磨誰了。他出了中院大門,掏出手機開啟記事本,上邊記了褚洋生日聚會的地址。他用高德搜,然後找最省時間的乘車路線過去。
眼睛看手機,往前走了沒幾步路就聽到旁邊停著的一輛路虎不停按喇叭,厲白下意識看過去,就透過車擋風玻璃看到褚洋的臉。
厲白驚疑不定,不知道為什麼壽星會突然出現。
褚洋不由分說的拉著他上車,一腳油門開出去,往一個他不認識的地方開。褚洋神神秘秘地不說話,厲白就不問。
最後車子停在一個沙龍前,厲白被褚洋推著進去了。
褚洋就說了一句話,把這小子給我打扮出個模樣來!然後厲白就慘遭沙龍里所謂造型師慘無人道的上下其手。他至少被折騰了兩個小時,最後還被迫穿上褚洋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的衣服。
新衣服讓他有種手腳都放不開的感覺,他在褚洋有些出神的目光裡不滿地問,洋哥,我不會是哪裡得罪你了吧,要這麼折騰我。
褚洋愣了兩秒才有些臉紅地移開視線,咳嗽兩聲說,是黎艾得罪我了。
啥,那你找黎艾去啊。厲白無奈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你穿這一身去聚會亮相,就能把黎艾氣死。褚洋不懷好意地說。
那……那我不敢去了。厲白很慫逼地說,心想,你們報復黎艾爽了,倒黴的可是我!
褚洋說,別啊,我那是誇張,誇張懂嗎。要是黎艾真要咋你,你就躲我後頭來,今天我最大!
厲白幾乎是被拖上車的。
壽星公開車帶他去生日聚會那別墅,到場已經八點。褚洋喜歡搞夜場,所以聚會九點才開始。但這個時間點,別墅裡已經到了不少人。
厲白這個生面孔被褚洋帶進屋,被好一番行注目禮。人人都下意識猜他是哪家小公子,因為褚大少就沒找兔爺兒這愛好。
這屋子裡的人,厲白掃視一圈,除了褚洋,他是一個都不認識。只好在褚洋離開後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看著旁邊雪白的牆壁發呆。有人過來他找他聊天,他就扮高冷。或者裝出一副懵懂茫然的模樣,一問三不知。過了一會兒就沒人再來騷擾他了。
後來人越來越多,屋子裡音響也開始放了起來,一束束五顏六色的鎂光燈在巨大的客廳裡掃過來掃過去,屋外寬敞的游泳池被室內燈光映照得波光粼粼。池內已經有不少火辣女性在那玩鬧,擺弄風情。
好好學生厲白是從沒見過這種光怪陸離的場面的,他有些害怕,也覺得有些吵,但他不好意思表達出來。
這個時候黎艾來了。
黎艾是和顧瀾他們幾個一起來的,陸晟臉上還掛著騷包至極的墨鏡。也不知怎麼的就一眼看到了厲白,陸晟張大嘴巴,毫無形象地喊了句,臥槽,瞎了老子的鈦合金狗眼。
顧瀾也有些驚訝,但他還不忘擠兌陸晟,對啊,你那雙招子就是對狗眼。
黎艾也朝厲白看過去,他看得出厲白是專門打扮過的,清爽的髮型和稍顯禁慾的服飾都太過貼合他的臉龐和身形。從黎艾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厲白的側臉。在那些群魔亂舞裡顯得有些過分清冷和安靜。黎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模樣的厲白,很冷,難以接觸的厲白。
在以前,黎艾給厲白貼上的標籤都是,傻子,蠢貨,沒心沒肺,爛好人等等。一時間,黎艾居然有點接受不了厲白這種轉變。更何況,這絕對是褚洋搞的鬼!第一個見厲白這幅樣子的居然是褚洋!黎艾想想就覺得不能忍。
陸晟捅了捅黎艾的腰:“話說,我真沒看出來,原來您老還有這種火眼金睛啊。脂肪層下的模樣都能看得出來。”
黎艾白陸晟一眼:“你狗眼瞎了,狗嘴也爛了嗎。”
陸晟被罵擠兌習慣了,這會兒根本不介意黎艾說什麼,反倒是笑笑:“真生氣啦!”
黎艾沒理會陸晟,只是皺著眉頭朝厲白看過去。厲白這時忽然跟著眾人向他這邊轉過頭來,在看到他時,寂寂的眼睛便燃起了兩朵明亮的小火焰。
厲白看到黎艾,浮起來的心終於落迴心口。只是瞧見黎艾不高興的模樣,心底噗嗤一聲又開始漏氣了。總覺得黎艾好像不太樂意在這裡見到他。也是哈,他和這地方根本不搭嘛。
黎艾讓他過來,厲白很乖的過去了。黎艾讓他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不要跟別人說話,別人過來搭理他也不要理會。厲白吶吶地點頭,心想黎艾來之前自己也是這狀態,沒想到黎艾來了之後還要保持啊。
厲白心裡大概有那麼一丁丁點失落,不過很快就被他自己給忽略了,因為他也確實不擅長和陌生人相處。他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看著黎艾被眾星拱月,嫻熟地遊走在這些人之間。顧瀾似乎說了什麼笑話,引得眾人笑作一團,就連黎艾都勾了嘴角。厲白挺少看到黎艾笑,反正在他印象裡,黎艾就沒對他笑過。他一直覺得自己離黎艾挺遠的,這一會兒才更明顯的察覺到這個距離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長得多。
褚洋玩得蠻瘋的,在鬧哄哄的音樂和五光十色的燈光裡,男男女女們都彷彿變了一張臉。厲白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們。他們跳舞的時候,褚洋還特地繞過來把他拉進舞池。厲白身體僵硬地在裡面待了一會兒,就滿臉緊張尷尬地出去了。
那個好幾層的蛋糕切掉後,奶油大半都飛到了人臉上。厲白沒有參與這種奶油鬥毆,還是很悲劇地被殃及池魚,一坨奶油花砸在他臉上。
也不知道鬧了多久,奶油終於被扔光了。褚洋突然被一束聚光燈罩住,他滿身滿臉都是香檳和奶油,已經看不清臉了。拿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