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失望，聞錚總能讓他更失望，他也累了。

對，他長大了，他長大了。

聞衍咬牙橫眉點頭，轉身大步流星走出門外。

走得遠了，還能聽見聞繁在安撫聞錚：“叔叔，二弟還小，不明白叔叔你的辛苦，等他長大了就好。”

“長大？他還不夠長大嗎？他是二十歲，不是十歲！若他有你三分之一懂事，我也不必如此生氣……”

……

站在殿外廡廊的聞衍聽得裡邊叔慈侄孝，眸子愈發冰冷。他走到殿外幽徑，禁不住胃內噁心泛起，倚靠著大樹幹嘔幾聲，卻什麼都未嘔吐出來。

聞衍知道丹藥早被自己吸收，但他就是禁不住想吐。他只要一想起自己所食丹藥中摻雜妖獸血，噁心之感止都止不住。

聞衍幼時曾被敵對家族修士擄走，卻被一鳥類妖獸所救。那鳥類妖獸將他放到它背上，見他興奮，便展翅高飛，帶他在天上自有翱翔。他不知那妖獸是什麼，但心中止不住的親近。

幼時的自己，完全不怕那妖獸，反倒喜歡在它背上攀來爬去，而那妖獸，從來不會生氣，總是以一種慈愛又寬和地目光望著他，任他調皮搗蛋。

後來，聞衍再也沒見過那隻鳥類妖獸。

那時的聞衍沉浸在母親拋棄他的悲傷之中，沒發現它許久未曾出現，等他反應過來之時，那妖獸已經消失許久。

自那之後，聞衍便染上了不服用含有妖獸血丹藥的習慣，或許是為了感激那隻妖獸，他下意識的便這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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