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我:“……”
你還真是錯過了很多很多啊。
靈吉說:“話又說回來,那金蟬子可算是熬到第十世,要去西天取經了嗎?”
我只能跟他點點頭。
靈吉又說:“哎,我是真不想讓他金蟬子回來,你也知道他那性子倔,抓著誰叨叨誰,我當年本來是不瞌睡的,被他叨叨了幾回以後,以後做什麼都能睡著。我當年原本聽佛祖講經的時候,還能勉強打起精神,誰知道被他叨叨了幾回以後,那無聊都會傳染,搞的我現在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睡著,一睡著便再也叫不醒,都是他的罪過,若是他沒叨叨我,保不準我還沒錯過那孫悟空大鬧天宮的盛況呢!”
……你這靈吉,看熱鬧的心也是很迫切了。
靈吉安慰我道:“觀世音啊,你放心,那金蟬子比誰都能叨叨,保不準在那黃風洞裡,他正叨叨那幾只妖精,把他們叨叨的都快要死了呢。”
我:“……”
我實在是不想和他說話了,便轉過身出門,和那孫悟空一起尋找的定風珠飛龍寶杖去了。
那孫悟空本來就是個潑的,長生氣起來得還嚇人,把須彌山裡的道人、童子一個個逮住大喝:“你可見到定風珠和飛龍寶杖了?”
他本來就是隻妖怪,脾氣又大,手上力氣用的狠,嚇得小童一個個見著他就跑,我尋思他這個法子,再逼問也是問不出來的,只好替他好生詢問:“這幾日,可有什麼人來過你們靈吉菩薩的山莊裡?”
小童子仰著一張白生生的臉,睜著一雙眼睛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以後,歪歪頭想了想:“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來過這裡,就算有,我們也不會讓他們進來的,倒是前兩天惠岸行者來了一趟。”
……
……???
我差點沒吼出來,一把抓緊了那小童子的領子:“等一下,你說什麼,誰來了?”
小童被我嚇了一跳,彷彿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般,怯怯地望著我:“那惠岸行者呀,就是李天王家的小太子。他還給了我顆糖吃呢!”
……
怪不得我最近眼皮跳,要出大事兒。
我就說我這怪徒兒整日裡不見蹤影,肯定要惹事,看吧看吧,果然是惹事兒了!
現在真是學精了,還知道給人家糖吃!
小童子被我嚇傻了,怯生生站在我面前,伸手撓著小腦瓜,拼命地想著什麼,忽然想起來了,驚喜地說道:“對啦,觀音菩薩,那惠岸行者不是你的大徒弟嘛!”
……不,他不是,我想把他趕出師門了。
小童子說:“這就好說啦,那寶貝肯定已經在南海啦,我現在就去告訴孫大聖,讓他不要再著急了!”
第23章 一個不聽話的徒兒
我立刻抓過那小童問道:“惠岸行者來這裡的事情,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小童說:“沒什麼人知道啦,他又不是什麼壞人,不需要通告的。這些年他來得多了,進進出出的也就沒有人管了。
……什麼叫來的多了?這熊孩子,趁我不知道的時候到底做了多少壞事兒?
我趕緊囑咐那小童道:“切記一會兒無論那毛臉雷公嘴的猴子如何問你,絕對不可以告訴他惠岸來過這件事情,記住了麼?”
那小童不明所以,但是觀音講的話當然是要聽的,立刻吭哧吭哧點頭。
我見孫悟空還在滿頭大汗的找了定風珠和飛龍寶杖,一時半會注意不到我,便頭也不回地向南海去了。
造孽造孽,龍女早就說了讓我盯著點惠岸,我怎麼就不聽呢?
我一到南海,便見我那徒弟坐在蓮花池邊兒上,一手托腮,一雙眼睛茫然盯著虛空的某一處出神,全然不知道我已經回來了。
我走的近了,他才注意到我,勉強將腦袋挪了挪,算是尊敬我,對著我點了點頭,憋出一句話來:“師父。”然後又將腦袋扭回去,繼續發呆去了。
他對我這態度,彷彿我也不是他師傅,是他養的一條狗,肚子餓了,出去覓食,溜達溜達回來了,他點個頭,示意一下,他知道了。
我是真不知道我這徒弟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有時候我覺得他未老先衰,雖然年紀輕輕,眼神兒卻看著別樣滄桑,彷彿經歷了什麼大苦大難一般;又有的時候,我又覺得他從未長大,整日裡如同三歲的孩子一般想著如何與人打架,這幾百年的光陰都白活了。
我問惠岸道:“這兩日你可曾去過什麼地方?拿了什麼東西?”
惠岸託著腮發呆,聽我這麼說,便將腦袋慢悠悠的轉過來,盯著我看了兩眼,茫然道:“我不是都和師父說過了嗎?”
我被他氣的要死,問道:“你何曾給我說過你去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向我彙報過?”
惠岸一臉無聊地說道:“反正師父你可知過去未來,我做的事情哪裡有你不知道的呢?我每做一件事情前便問你一句,你若是不阻止我,我便覺得你默許了,就去做了,這兩日我從來去哪兒都會提前請示你,但是你從未告訴過我不可以去做呀。”
???
你是指著你在某個旮旯角里,自己咕噥一聲:“師父我去大鬧天宮了。”我就能知道你要去大鬧天宮嗎?
你可真是長出息了啊!
我發現我徒弟對我的能力有誤解,就算我可知過去未來,我也不會時時刻刻盯著他看,他當我是什麼,監視器嗎?
就算我盯著,我也盯著孫悟空那潑猴子看他有沒有惹出事兒來,我盯著他惠岸看什麼!
我徹底被他的邏輯打敗了。
我說:“惠岸,我雖然是你的師父,但是我一向主張你長大了就有權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會時時刻刻盯著你做了什麼,那我和站在門縫前偷窺別人的小人有什麼區別呢?可是要是什麼都不同我說,那我豈不是同外人一樣了?”
惠岸顯然吃驚了一下,過了半晌,才問我:“師父不知道?”
我說:“不知道。”
他有點不信:“全然一點也不知道?”
我說:“要不是今天孫悟空去靈吉哪裡討飛龍寶杖和定風珠,誰知道那是你拿走了?”
惠岸似乎想要什麼,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出聲。
我就這麼站著,看著我的怪徒弟的蓮花池旁,依舊是他那副厭厭的神情,我便在想,我和惠岸好歹彼此相處了幾百年,我竟然是一點兒都不瞭解他,他一點也不瞭解我,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我以前總覺得,那李天王做父親做的太嚴格,我這個當師父的就不那麼苛責他,原本以為這麼教養就會變好,誰知我這個師父比李天王那個父親做的還糟糕。
我想衝他發脾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說:“那定風珠和飛龍寶杖在哪裡?”
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