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茹的胳膊,然後將人拖進了他那屋。
伴隨著那一聲“呯”地關門聲,呂迎春這才意識到她完全忘了回來時趙清茹叮囑過她的那番話。隱隱意識到自己好像捅了簍子的呂迎春僵硬著扭轉過了脖子,指著緊閉的房門,幽幽地問田學家,道:
“那個……田大哥,我是不是給小汝扯後腿了?”
“你說呢?”田學家有些無奈地輕嘆了口氣。
“那……小汝不會有事吧。”
“應該不會。清山好歹是小汝丫頭的嫡親大哥,之所以會生氣也是為了小汝好。”錢奶奶在一旁插嘴道。
在來沈家窪村的路上,趙清茹跟呂迎春便將家裡的大致情況輕聲地告訴了錢奶奶。錢奶奶剛進院子時,兩個小丫頭更是第一時間將趙清山以及田學家大致情況介紹給了錢奶奶認識。錢奶奶對趙清山跟田學家的初始印象還是挺不錯的。不僅僅因為進院子後,所看到了被收拾得非常整潔的屋子,還因為趙清山跟田學家本身也確實挺優秀的。
正在客廳坐著的三人並不清楚趙清茹兄妹倆在房裡具體說了什麼,半個小時以後,這對兄妹倆一前一後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這對兄妹倆都有點兒不太對勁。
正因為如此,晚上這頓飯一開始時吃得有點兒沉悶。好在美食當前,加上有呂迎春這個大咧咧的小丫頭在一旁調節氣氛,沒過多久氣氛便好轉了。
這一次,呂迎春雖然挺好奇趙清茹兄妹倆究竟在屋裡說了些什麼,但還是按耐下了心底的好奇,只當沒瞧出什麼問題來。
吃過了晚飯後,趙清茹四個便圍坐在八仙桌,中間擺放著一盞美孚燈,開始挑燈夜讀,自學高中課本。錢奶奶則在一旁泡腳,納鞋底,順便看趙清茹四個用功。這盞美孚燈是趙清山弄來的,可比蠟燭亮堂多了,更不要說什麼豆油燈了。
051
高中課本分文理科,政治、語文、數學是必考科目,文科考歷史跟地理;理科則考物理跟化學。若是報考語言學校,則加試一門英語。趙清茹跟呂迎春選的文科,除了數學(政治)比較麻煩外,其他幾門考的還是一個記憶。終極秘籍一個字,背!
理科就比較麻煩了,需要死磕的地方太多了。趙青山初中時底子就不是很好,在班上的成績也就是中等偏上而已。現在讓他自學更深的高中課本,等於是要了他的小命。好在四人組裡,還有個偏科型學霸級人物田學家。數理化這傢伙是絕對NB的存在,滿分一百的話,三科總分最多也就扣個兩三分。有如此牛人在,補數理化的重擔自然落在了田學家的身上。再不濟,還有趙清茹這個開了掛,好歹曾經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
最關鍵的一點,這會兒的高中課本,遠沒有幾十年後那麼深奧。即便趙清茹忘了有些內容,翻看了即便課本,再試著做幾題,大致也就回憶起來了。自從加蓋好了屋子,趙清茹跟呂迎春搬來跟趙青山田學家一道居住後,這四人互幫互助學習組每天晚上都準時挑燈夜讀。
四個人裡底子比較弱的趙青山不是沒想過放棄,可一想到之前的種種,尤其心底的那份不甘心,眼前的這點小困難似乎也算不得什麼的。
“錢奶奶,水若是冷了,您可要說喲。”正在翻歷史書的趙清茹迴轉過頭,看向錢奶奶。
“哎哎,水正道好。”錢奶奶即便泡腳,手裡的活也沒停下。納鞋底什麼的其實還是挺費眼神的,趙清茹四個不想讓錢奶奶如此費神,可架不住錢奶奶閒不住,便想了個折中法子,讓錢奶奶糊鞋墊就行。簡單省力最主要也不費眼睛。
所謂的糊鞋墊,就是將一些碎布頭按著事先準備好的鞋墊輪廓,一層層的用米糊粘合上,剪去多餘的,粘合好了後再陰乾。最後再用棉線沿著輪廓手工縫合後,便是柔軟的鞋墊了。其實這會兒在整個鄉鎮,家家戶戶的女眷在閒暇時都會做抽空做點兒鞋墊兒或者衣服。當然,現成的也不是沒有,這不是為了省錢嘛。
錢奶奶腳泡到了一半,趙清茹便起身從櫃子裡翻出塊火山石加工而成的磨腳石、小銼刀以及大剪刀。錢奶奶的腳後跟以及腳掌的地方有一層厚厚的老繭。之前一直用剪刀剪,結果越剪繭子越厚。以至於現在行動不便,有一半原因便是因為這厚厚的老繭。
所以趙清茹無意間得知這事後,便讓錢奶奶好好的泡泡腳,甚至在泡腳過程中倒了不少的醋,當然也偷偷在水裡加了點半個檸檬汁。醋跟檸檬都能軟化老繭表皮。等表皮泡軟化後,再用磨腳石或者銼刀慢慢地打磨掉,最後塗上凡士林。幾次之後,便能將老繭給徹底清除乾淨了。
這可比用剪刀剪老繭的法子有效多了。
一開始錢奶奶並不想讓趙清茹動手,為她除腳上的老繭以及剪腳趾甲。可架不住趙清茹嘴皮子利索,手腳更是利索,再加上還有呂迎春三個在一旁,錢奶奶很快便招架不住了。
錢奶奶年紀漸長,眼神漸漸不濟後,尤其身邊再沒個晚輩幫襯後,自己個兒剪腳趾甲便困難了許多。時間一長,錢奶奶那腳趾甲便是又黑又長,還硬得很。顯然光靠趙清茹一個,是沒辦法搞定了。最後只能是家裡唯二的男生出馬。
即便是力氣不小的趙青山,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定一個。幾隻腳趾甲剪完,生生讓趙青山額頭出了一些薄汗。也將錢奶奶那眼淚給剪了出來。
“好孩子,老婆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錢奶奶,我們都是您的孫兒孫女兒,這不是應該的嘛。”趙清茹伸手想給錢奶奶,誰曾想卻被一旁的呂迎春調侃。
“小汝,你的手上全是白乎乎的,好髒啊。”
“額……”趙清茹愣了一下,隨後張牙舞爪地轉身撲向呂迎春,“哪裡髒了,恩?”
呂迎春哇哇大叫著,趕緊跳到一旁。
柔和的美孚燈光下,暖和的屋子裡,傳來了歡聲笑語,似乎為這寒冷的季節添了一份暖意。
沒了堅硬的老繭子,錢奶奶感覺走路確實輕鬆利索了不少。這走路利索了,心情自然也愉悅了不少,連帶著人瞧著也比前一天在呂梁鄉初遇時精氣神了不少。
這不,一大早錢奶奶便早早地起床了。原想著為趙清茹四個做早餐,誰曾想家裡還有個比錢奶奶起的更早的,正在廚房裡忙活著。
“錢奶奶,你咋起這麼早。”不等錢奶奶開口,趙青山率先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