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第一卷 舊情

熱門小說推薦

王賀文比我早上班,過年的餘下幾天就變成我一個人度過。

一開始還好,覺得世界一下安靜了很多,但不到兩天就有點不適應了,快到他下班的時間就不自覺興⺌奮,幹什麼都專心不起來,豎著耳朵聽樓下的動靜——哪輛車開進來了,哪輛車按喇叭了,哪輛車剎車了,運用我對汽車貧乏的瞭解去判斷,到底哪輛是王賀文的白色別克。

這樣的我很奇怪,一直是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獨處早就變成習慣,而和他在一起才不過半年,怎麼就養成了新的習慣呢?

這不好,得改。

這天一早手⺌機響,陌生的號碼,我接起來,竟然又是李赫南。

他約我見面聊天,我同意了,反正我也的確很無聊,再說我也想了解他的近況,確定了這是他的手⺌機號碼後才認真的將它存入電⺌話簿。

我有種隱隱的預感,總覺得李赫南並不如表面上那麼春風得意,這種感覺從同學會那天開始就存在,到現在,一天比一天⺌強烈。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一個男人,黃金年齡,碩士學位剛到手,又分到不錯的醫院,總該再有精神些才對,可是我卻在他的眉眼中看到些微的疲憊,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一定在隱瞞什麼,而且是壓力很大的事。

我忽然想到那天聚會結束後的凌晨三⺌點,他拉住我問的那些話。

也許……他真有這方面的困擾需要找個人傾訴一番?

我馬上想到了黎佳庚,如果是普及這種知識的話,他應該能勝任吧?不過很快我又把這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從腦海中打消掉了。

黎佳庚從我家走後有在網上和我聯⺌系,可愛的小猴頭像一晃一晃的,愁眉苦臉的和我說,他決定自己找桃子談一談。

我說:也好。

出氣或報復什麼的,我們自然可以幫他,但是有些事情尤其涉及到感情,還是自己買單比較好。

果然沒過兩天,小猴又跟我說,談好了,徹底分手了。

桃子是好奇心旺⺌盛又怯於變革的男人,小猴觸手可及又甜美可愛,嚐嚐鮮也未嘗不可,最後再回歸到異⺌xing戀的大家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這種兩頭兼顧又啃窩邊草的行為甚是可惡。

我問他要不要找人揍他一頓。

小猴發來饒有趣味的六個點點,然後說:算了吧,都過去了。

話裡滄桑藏不住,千帆過盡不留痕。很有點看淡世情的勁頭,我誇他:不錯,長大了嘛。

他苦笑。

很小很小的時候,我養過一隻白兔子,我細心的照料它,給它最新鮮的菜葉,還幫它梳毛,但是它還是死了。

我哭。

那個時候我的母親還很年輕也很有耐心,她會拍著我的背安慰我。

我哽咽著問她:為什麼大白兔會死,我對它那麼好!

她答我:動物都會死的啊。

我:那人也會死嗎?

媽媽說:人也會,只是會很久以後才會死。

我不敢想象那個很久以後是多遠,但只要一想到,媽媽爸爸都會像這隻白兔一樣有一天終會離我而去,再也不醒來,就哽得更難受,心痛得連氣都喘不上。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早就用另一種方式離我遠去,我卻覺得根本沒有什麼。

大概是因為,人在成長的過程中,總會歷經失望和傷痛,一次次小小的疼痛像鈍刀子磨在心上,不覺得有多疼,但時間久了,那些傷痕都結成了厚厚的疤,即使最終的打擊襲來時,也不會難受得承受不了。

我們都是這樣在長大。

王賀文失去的第一隻大白兔是黎佳庚,他曾為他不眠不休不工作不生活,偶爾我會惡⺌毒的想象,如果有一天我也離開他,他會有多難過呢?

黎佳庚對我說,桃子沒想到會傷到他,桃子以為同⺌xing戀都不談感情的。

我說他放⺌屁!

人都講感情,難道同⺌xing戀就不是人?

黎佳庚說都怪自己太寂寞了,才瞎了眼。

都說治療失戀的良方是再談一場戀愛,但絕對要對症下⺌藥,否則又是滿嘴的苦渣子。所以我沒有提李赫南,因為我連他是直是彎還是半直半彎都沒弄清楚,怎麼好貿然介紹,而且,說白了,我覺得目前我和他之間很生分,隔著的不僅僅是近十年的空白,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最重要的,如果小黎再失戀,又來砸我家大門怎麼辦?

…………

下午兩點,約在中區的一家港式茶餐廳,不是很出名,這個時間店裡沒什麼人,音樂懶洋洋的流動著,連牆角的二月蘭都在打瞌睡。

我們坐在靠窗的座位。

李赫南穿著淺灰髮藍的休閒西裝,配合深色的襯衣更顯得面色蒼白,我的感覺沒錯,他就是很疲憊,連眉心都生出兩道淺淺的紋路,像慣常皺眉似的。

“怎麼想起約我出來?”我問他。

“找你聊聊唄,一直也聯⺌系不上你。”

我正好坐在陽光裡,有點睜不開眼,他將紗簾放下,光線一下暗了,卻添了許多曖昧,他只盯著我看。

“你沒怎麼變嘛。”須臾,他這樣說。

我招手叫來服⺌務生,要了兩杯咖啡,打破這種異乎尋常的氛圍,我是來和他敘舊,但不是來談情的。

他像是看出我的用意,嘴角微翹,嘲諷的笑了笑。

“李赫南,你……看起來不太好。”攪動著咖啡勺,我開門見山。

他抬眼:“你怎麼看出來的?”

“感覺。”

“呵……是不太好,”他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一手支在太陽上,看著窗外:“我被開除了。”

“什麼?!”

“我被醫院開除了,重大醫療事⺌故。”

“什麼時候的事?不,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垂下眼皮,濃重的陰影撲閃在睫毛下。

“年⺌前的事了……”

這麼說,上次同學聚會大家調侃他起鬨要他請客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

那是一次值班,送來一批意外事⺌故的傷者,當時值班的醫生少,患者多,李赫南作為實習主治醫生也進了手術室,負責一個小手術,但是不知道是疲倦還是睏意,他沒有注意護⺌士的提醒,在心臟檢測儀發出警報時還沒能止血……

“那……患者……”

“沒死,”李赫南說,“幸好沒死,否則要坐牢,手術不是很成功,而且也算重大失職,可能就這一兩天吧,上面的審批會下來,吊銷行醫執照是肯定的了。”

我的呼吸有些沉重,心臟像壓著重物那樣煩悶。

他不可能會因為分神而沒注意護⺌士的提醒,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左耳。

“和你說這些,就是吐吐槽,”李赫南笑著說:“我已經想開了,這麼多年為了這份職業累死累活的,現在回頭看看,才發現錯過了很多東西。”

我低頭看著杯子邊沿掛著的奶沫,只覺得這世事太無常!前幾個月還因為得知他的近況而感動高興,現在就坐在獲得噩耗的第一手位置,我真是無話可說。

“嘉北,你呢?還好嗎?”

“我?”我想了想,說:“就那樣把,工作和大多數人一樣,掙得少,幹得多……”

他打斷我:“我是問工作以外的。”

工作以外的?

“也挺好。”我說。

………………

再上班的時候,我就老想著李赫南的事,他的事情最後定下來了,吊銷行醫執照。安慰的話顯得太矯情,我就琢磨著怎麼給他介紹個合適的工作。

正好最近下來一個單子,由我們公⺌司代⺌理一種新型藥用噴劑,對運動造成的損傷有奇效,尤其在比賽中途,噴一噴可以暫減疼痛,還能堅持個十分二十分的比賽,但是有沒有副作用就不得而知了,總之老美的藥物就是這樣,效力通通猛得像毒⺌品。

廣告做得差不多了,在推廣這裡卻出了難題。

因為是專⺌業藥劑,需要一位有藥理知識的人來跟進,我馬上想到了李赫南。

這絕對是個肥差,如果由李赫南來做,我可以保證我們公⺌司與他之間是合作關係而非僱⺌傭關係,那麼薪金就是抽成,百分之幾都很可觀。又何況他是這方面的專⺌業人才,我簡直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拒絕這樁工作。

我撥電⺌話過去,他聽完我的敘述後沉默了一會,然後問:“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當即愣住。

他又說:“如果是因為同情的話……”

“不不,怎麼會呢,只是這次機會難得……”我還沒說完,又被他搶話道:“那是因為愧疚?”

這回我真的啞口無言了。

他果然都知道!我的心狂跳起來,像等待最終裁決的犯人,有一剎那覺得這樣的自己特可笑,拼命去掩藏、彌補的東西,其實人家一早就知道,看得真真的。

“嘉北,”他低沉的聲音慢慢說著:“你不必這樣,我早就原諒你了,你做得也夠多了,其實我們都懂的,對不對?”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會多想。”

“對不起。”我說。

李赫南微微嘆了口氣,“我想我知道你為什麼不結婚了,我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你們很親⺌密。”

我腦中白光一閃,他看到了?哪次?哪次?

還沒等我還魂,他又說:“其實我們的原因是一樣的。”

我清了清嗓子,說:“……他就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電⺌話那頭的他似乎有點疑惑,“認真的?真的是男朋友?”

“是,我們現在住在一起。”

他哦了一聲。

“我不行嗎?”他說,“我更早認識你呢,我不行嗎?”最後這句竟有點撒嬌的意味。

我有點恍惚,好像我們正坐在教室裡,我在指出他的一道幾何題的錯誤,他不服,我們爭論時,他委屈的問我:“不對嗎?真的不對嗎?”

“其實我一直不確定,大學那幾年也沒有談感情,因為一直在忙……大四畢業時我和一個女生交往過,但感覺不對,完全不是那種感覺……我們做愛,但感覺很糟,還不如當年和你的一個吻……”

“別說了。”我打斷他。

他很委屈的:“我一直在找你,每年同學聚會我都參加,但一次也沒碰上你。”

話挑開到這份上,我也直說:“找我⺌幹什麼?”

“確認。”他吐出兩個字。

靠!

“如果是確認的話,我可以介紹一個酒吧給你,那裡優質的男孩子不少……”

“哈,嘉北,你和那個男人是認真的?那上次接你電⺌話的男孩又是誰?他說他在你家,我問你在幹嗎,他說你在和男人睡覺!這也太混亂⺌了吧?”

我無語……小黎那個小王⺌八蛋竟是這麼答的。

我不打算解釋,如果解釋的話,這關係可比他想象的更混亂⺌了。

“總之,這個工作機會難得,你最好考慮一下。”我生硬的扭轉話題。

他悶笑了一聲:“沒話說的時候你就轉移話題,還是這樣。”

“你好好考慮!”

“明白,你也考慮一下。”末了,他補了一句:“機會也很難得。”

新年伊始,我和王賀文都開始忙起來,放假那幾天豬一樣的悠哉日子好像老鼠夾上的火腿般,一去不復返。

王賀文尤甚,忙得夜夜關在小黑屋,煙霧繚繞中劈里啪啦S他的電腦。

李赫南考慮了幾天,最終同意我的建議,於是隔三差五找我“諮詢”,雖然面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但暗示是免不了的,每天工作堆得山一樣高,精神上還要被他強大曖昧電波刺⺌激,鐵人也抗不住啊!於是有一天我實在受不了,直接撥內線叫來Lily,指指李赫南說:“去,普及一下業⺌務知識。”Lily早就覬覦他的美色,答應得脆生生水汪汪的:“帥哥,來!”從此李赫南看我的神色又添了一層幽怨。

馬上就到正月十五了,年⺌前原本約好小路和魏珉一同慶祝,方蒔的天堂鳥也早早做好準備,據說屆時要搞出一堆創新餡料。

聊到這件事時王賀文深為不屑:“元宵啊,吃的就是傳統,他搞出來的一定不好吃。哎,你不是說他是從澳洲回來的嗎,弄不好還在紅豆沙里加乳酪呢~沒準還得弄點鹹蛋黃餡的~~沒準……”

“別說了,我快吐了。”

“就是說嘛……創新是好事,但是不可能每樣都中西合璧……”

被他這麼一說,我想起在天堂鳥吃過的蘆筍紅燴牛筋,乳酪蒸乳鴿,黑胡椒炙烤咕嚕肉……原本堅信方蒔廚藝的十二萬分信心只剩了一絲,我實在想象不能除五仁紅豆黑芝麻山楂餡以外的元宵味道。

“再說……小路他們也沒回來呢。”王賀文又說。

“啊?不會吧?還沒回來?魏珉的工作不要了?”

王賀文點點頭:“如果他們回來的話,小路肯定第一時間給咱們打電⺌話,順帶彙報見婆婆感想,”他搖了搖手⺌機:“但是沒有。”

“那是好事,肯定玩得很開心,所以不想回來了。”

以小路那個吃不得委屈的xing格,如果遭到冷遇,一定第一時間殺回來,這麼久不回來,自然是順風順水。

“所以!”王賀文眼睛晶晶亮,湊到近前:“咱們更有理由不去天堂鳥過正月十五了!”

“這……都答應了,不太好吧。”

他拉起我的手,搖晃:“不會不會,六個人少了兩個已經不熱鬧了,還不如各自過節。親愛的,我們自己包湯圓吧?!”

我斜眼看他:“你會包湯圓?你確定?”

他一臉神聖:“只要是吃,就沒有我不會的!”

我看著他,也笑了。

平靜美好的生活真是難得的福氣。

曾經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而忙碌,一天過去是下一天,每一天都和前一天,前前天一樣,現在卻因為某人的一句話,一個承諾,而由衷喜悅,連元宵節這種在從前看來毫無意義的日子都成了期盼,元宵節過去還有情人節,情人節過去還有愚人節……只是生活裡多了一個他而已,整個世界卻因此可愛起來。

…………

“經理,李先生找。”內線裡響起Lily怯怯的聲音。

我捏了捏額頭,“不是說由你負責了嗎。”

“是,可是……他不和我談,只找你。”

“讓他進來吧。”我按掉電⺌話。

我一語不發的看著自然而然在我面前的高背椅上坐下的男人。

明明是他非要找我,但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我咳了一聲,問他:“喝⺌茶還是咖啡?”

他反而嗆我:“你明知道我要什麼。”

“李赫南!”

“幹嗎?”他懶懶抬起下巴。

百葉窗合了一半,陽光自下照上他的臉,他下巴上淡青色的胡茬和凸出的喉結都在此範圍內,我看著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需要我照顧的文弱少年,也許我該換一種談話方式,直來直往的,對待男人的那種。

“李赫南,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沒錯。”他表示同意。

“你上次說,你不確認自己的xing向是嗎?”

他不說話,只看著我。

我繼續說:“這種事情很簡單,找個男人試一下,有感覺就是同⺌xing戀,然後再和女人試一下,也有感覺,就是雙xing戀。”

他皺著眉:“我想我對女人很難提起興趣。”

“那更簡單了,”我拉開抽屜,“找個男人試一下,挑自己喜歡的型別,如果也沒興趣,那就是xing⺌冷⺌感。需要看醫生。”我從抽屜深處摸出一張深藍燙金卡片,扔給他。

他看了一眼就皺起眉頭:“BusyBee?什麼玩意?”

“一家不錯的G⺌ay吧,有男孩子,也有男人,找個賞心悅目的很容易……”

我還沒說完他就把卡片摔到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不想亂搞!”

“那你想怎樣?!”我也急了,站起來與他對視。

“我說過,我對你有感覺。”他繞過桌子,“你也說了,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試一試又怎樣?!”

“操!我和你上⺌床才真的是亂搞!”

“你說什麼?!”他瞪著我。

“我說……”

他很生氣,我從沒見他這麼氣過,像炸毛的貓,下一秒就能撲過來抓我臉似的,我撥出口氣,慢慢說:“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可以。”他的眼睛貓一樣眯起,似在消化怒火,我又說:“你真的可以去BusyBee試一下,很不錯的……唔……”

果然太久沒和同類打交道,社交手腕不夠用了,我認為可以緩和氣氛的話成了導火索,他已經撲上來了。

“我⺌操!”嘴唇被磕破,我把臉甩開,他先發制人把我釘在落地窗上,“李赫南!我⺌操⺌你大⺌爺!你放開!”

他用全身的力氣壓⺌制我,一隻手把我的胳膊反扭到身後,另一隻手則拉出我的襯衫,吻不到嘴就索xing在我脖子耳朵上一陣亂親,我用另一手推他,他紋絲不動。

“為什麼?!”他吼我,“昨天我去天堂鳥,遇見一個男人,也是圈裡人,提到你……你猜他說什麼?”

我的腦子完全跟不上運轉,呆滯的看著他。

“他說他上過你。只喝了幾杯酒,你們就去開房間了!”他身⺌體緊緊⺌貼上來,我能感到他某個部位的聚變,“可是你卻拒絕我?為什麼……我就不行?你喜歡過我的吧?那個時候為什麼會吻我?那是你的初吻吧?啊?!”他咬住我的脖子,骨節分明的手向上,找到我的乳頭用⺌力玩⺌弄了好幾下。

被昔日友人輕薄,憤怒大於羞惱,我用膝蓋頂他腹部,被他用腿夾井。

“我⺌操!李赫南!你聽我說!”

“你以為……我為什麼不怪你?為什麼裝作什麼都不記得?”

我整個人都冷了:“你什麼意思?”

“嘉北……我也會對你好的……”

“你先放開。”

他的手向下探進我的褲腰,準確找到重點部位,用⺌力捏住。

我真急了,男人的身⺌體沒什麼節操,這種觸⺌碰真會激起我的反應。

我想起曾答應王賀文的:只要不背叛,怎樣都行。

我深吸一口氣:“小南。”

高中時我一直這麼稱呼他,也只有我這麼稱呼他。

他一震。

“小南,對你來說這是交易嗎?因為我傷害過你,所以要討回來?”

他停下動作:“不是,我真的喜歡你。”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他猛然抬起頭,看著我,不解大過情慾:“不做朋友做戀人難道不行麼?!”

我搖搖頭,一字一句的說:“你想清楚,否則過了今天,我們就當沒認識過。”

他咬緊嘴唇,“可是你……”

“我原來的確常玩419,但那都過去了,我答應過王賀文,好好和他過日子,我不可以背叛他。”

“只是因為我晚了嗎?”

我沒有回答,假設類的問題在感情世界裡毫無意義。

“經理?”敲門聲響起,Lily在門外不確定的喚:“有事嗎?”

他迅速放開我,我也趕忙低頭整理衣服,清了清嗓子:“沒事!”

“那個……外線電⺌話。”

“好,知道了。”

媽的,弄得像偷⺌情一樣。

我看了眼閃爍著的來電顯示,按下擴音。

“親愛的,晚上吃什麼?”王賀文清朗的聲音帶著一點狎暱在辦公室響起。

李赫南唰的回過頭緊盯著電⺌話機。

“都好,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領命!對了,現在下雨夾雪呢,你有傘嗎?”

我微笑:“沒有。”

“那我接你吧。”

“不用,不方便。”

“我在後門等你呢?”

我看了眼窗外,果然陽光已不知何時黯淡下去,黛青色的空中飄著細小的雪渣,我想了想,對著電⺌話機道:“別了,雪天開車不安全,你下班就趕緊回家,我還要喝昨天那種湯。”

他猶豫了一會才說:“……那好吧。對了,一會我順便去超市,套套要草莓味的還是香蕉味的?”

我抬起頭,門正好關上,我對著牆上的向日葵畫框說:“都好,聽你的。”

“哎?你今天怎麼這麼乖啊?”

“因為想你了吧。”

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時我收到李赫南的簡訊。

“對不起。”

我沒有回。

又過了半個小時,收到他第二條簡訊:“可能是,太寂寞了吧。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是——我如是回道。

我們都曾那麼寂寞,在找到那個他之前。

路上車流擁堵,還有半站路的距離怎麼也開不動,我提前下車,走在溼⺌漉⺌漉的街上。

雨雪霏霏,卻不冷,朝著家的方向步行,頭髮,臉頰全被打溼,心裡卻仍是暖的,因為我知道前方不遠處,有個窗口裡,有個男人,在為我燒羊肉白蘿蔔湯。

如果您喜歡本作品,請記得點下方的“投它一票”,以及多發表評論,這是對作者最好的鼓勵!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