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用完了還要洗洗反覆利用,一想就讓人覺得不乾淨。
想到這裡,胡甜有些忸怩,她今日正好來月事,此時就用的月事帶灌草木灰,舒服倒也舒服,就是心裡頭總不大得勁。
剛來的時候胡甜總想把草紙弄出來,別的不說,每次月事的時候把草木灰換成草紙,心裡頭也舒服的多。這做草紙的方法她也不是不曉得,樹皮,竹子,秸稈都是鄉下易得的材料。造紙也並不像想象的那麼難,她不但有理論還有經驗。從前她們系裡搞實踐的時候,做過竹紙桑皮紙,做過自己畫畫用的宣紙,還有一些類似薛濤箋之類的名紙,有段時間胡甜還熱衷於此,做一些夾有乾花的花紙以及不同香味的信箋紙。
可惜那時候過的戰戰兢兢,這事也只是想想,並不敢實行。
除了造紙這一項之外,胡甜還想過弄香皂肥皂,燒石灰水泥,這哪一項弄起來都是既賺錢又改善民生的路子,但這些無一不是過分打眼的東西,而且還可能阻礙到一些世家大族的利益。
譬如這時候紙也不是沒有,寫字用的宣紙,制傘用的油紙,糊窗戶用的麻紙,商鋪裡都是全的;還有洗澡用的香胰子,大戶人家粉牆用的石灰,並不罕見,只不過沒錢用不起罷了。
可價格這樣居高不下無法普及,除了成本之外,胡甜覺得大部分原因還在於製作方法被少部分人把持,不願意普及被分薄利潤的關係。
胡甜上輩子爹媽都是家族企業的核心人員,兩人因為利益結合,又整日在商場上鬥得你死我活,胡甜無心商場但耳濡目染瞭解的□□也不少。觸犯別人的利益會是什麼下場,胡甜心裡明鏡似得,如今穿成了一個普通農家女,又豈敢明知故犯?
就算再想改變如今的生存環境,胡甜也還是死命按捺下來,並不輕易當一個出頭的穿越者,而是隻敢在吃食上動動心思。
但如今她做的這些也只能顧及家人罷了,看著風雪中或禹禹獨行或艱難相扶的鄉鄰,胡甜心裡有一絲不可言喻的內疚。
掃了雪,中午胡甜用當歸和生薑燉了羊肉湯給大家驅寒。待晚上胡爹來家,也先給胡爹灌了一碗暖身。
胡爹帶回來一個好訊息:酒釀圓子在流水宴上一炮而紅了。
說起今日的事情,胡爹不免眉飛色舞:“但凡吃到這個菜的,沒有一個人不驚奇,沒有一個人吃的不說好,還有那酒量淺的,當場吃的臉色泛紅熏熏然露出醉態了惹人發笑……當時可有不少人打聽這個吃食來著,我走的時候,匯香樓的掌櫃還在忙著應對哩。”
大家聽了自然高興,胡甜就問:“那匯香樓可定好了何時推出?作價幾何?”
胡爹聽了便答:“聽掌櫃的意思,反響好了,壽誕過後便可正式推出,但作價幾何卻不曾聽說。不過——”胡爹話峰一轉,又轉達了掌櫃的意思:“聽話音,周家有意把這道吃食往外地推廣,到時候約莫要加大每月交貨的量。”
胡甜點了點頭,價格不知道也無妨,總歸周家不會吃虧。而對於加大訂單這事,胡甜樂見其成:“這當然是好事了。不過我們家底子薄,到時候要多少,還需要另外訂立契約為上。”
做生意有合同當然更有保障些,胡甜如此,也是為了規範以後的章程。
胡爹這些都聽閨女的,閨女能寫會算,比他們聰明主意正,胡爹對有這個女兒十分驕傲。
而胡甜腦子確實轉的也快,聽完這個主意後,便在心裡默默算了算,道:“阿爹阿孃,如今與周家訂的契約,一月二十罐醪糟,約用江米六七十斤,俱都從米鋪購得。以女兒的意思,這差一些的醪糟可以用陳米做,來年繼續從米鋪買也划算,但好一些的江米,不若咱們自家和村裡人一起種些,到時候咱們就按江米的品相和當年的市價低一成來收,也省些成本如何?”
她們這邊也是產江米的,雖不如周家給的那一包好,但當年的新米也是不差的,往年每家每戶也都要種一些自用。只是這裡到底不產稻子,江米種起來又比較費事,大家普遍都選擇比較好種的秈江米當稻種罷了。若是跟大家商量好指定江米種類,叫大家種了,再收也不是不行的。
這主意一聽就是個兩相得宜的法子,而且細究起來,對他們村裡人還更好些。這邊不產稻米,水田少,因此每年來收米的人也極少,像江米更是種來自家消耗的,鮮少人賣是一回事,最大的原因也是賣不出去。
如果自家這個生意的江米可以用村裡的,那當然極好了,比米鋪的便宜就不說了,村裡人也有條賺錢的路。而且自家閨女給的價錢並不低,只比市價少一成,那些來收糧食的鋪子可比這給的少多了。但對自家來說,好的江米四五十文一斤,少一成就是四五文錢,一個月就是一兩百文,一年下來節省的錢很可觀了。
胡爹和齊氏轉過彎來,紛紛說好,這事就算這麼說定了。
不過有一點胡甜道:“如今我們一年需要的好一些江米也不過五百斤上下,按如今畝產百來斤米算,若是願意種的人多了,那每家每戶種的量便不能太多,太多了咱家吃不下,到時候引起什麼不好的事情,反而不美。所以等願意種江米的人家統計完,每家認領種多少要事先講好。”
酒釀圓子紅了,知道這道吃食跟胡家有關的人不在少數,但凡溪嶺村的人都有所猜測。這回從匯香樓吃流水宴回來,就有不少人上胡家探口風的,胡爹大大方方的認了,惹來不少人酸溜溜的恭喜之詞。
不過待胡爹把跟家裡人商量的事情說了之後,過來的村裡人又立馬轉變了風向。很多人都不可置信,但胡爹既然說是村裡人都有份,來的一兩個人拿不定主意,沒一會便把能找來的人都找了過來。
胡爹把話又說了一遍,在場的人沒一個看不出這是胡家的好意,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倒是有幾個人擔心到時候的辛苦打水漂的,想跟胡家提前訂個契。
胡甜倒是沒覺得他們應該無條件相信自家,對於這個要求很大方的應了。本來她私心裡也是想賣個好給大家,力所能及的惠及他人,有周家的契約在,自己又何必吝嗇呢?
如此,胡家人願意訂契,村裡人對讓他們認領種多少的要求也沒有異議。
明顯是賺外快的事情,幾乎能參與的人家都認領的,多的有半畝地,少的只有半分地。
哪怕就是種在家門口得幾斤米呢,那也是上百個大錢不是?
此時進行的無比順利,一時間胡家前段時間的是非盡消,胡家人從大到小出門聽到的好話都是一籮筐,尤其是胡爹,竟隱隱在村裡有了威望。
作者有話要說: 眼疼啊,感覺邏輯都要疼的不清晰了。但是榜單還是要完成……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