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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的光yin,竟然飛逝如斯。原以為濃重相思已經被七百多個日夜的不甘和憤怒燃燒殆盡,可重逢的那一霎,才驚
覺相思不露,原來只因已經入骨。
從不停歇的搜尋,費心花錢地佈網收線,重新將這從沒真正屬於過他的獵物緊攥在手心,恨多一點,還是愛多一點?有誰知道,弄清楚又有什麼意義?……
微微出神,秦風揚的目光注視著靜靜躺在床上的那個人。被按在浴室的水喉下強行衝了一遍,中途也曾醒來抗拒一
番,可凌川似乎保留了最後的清醒,意識這樣赤囧情形下的掙扎和呻吟對男人來說,是怎樣的囧囧,乖乖地很快放
棄徒勞抵抗,任憑秦風揚粗魯地將他劈頭蓋臉地衝洗完畢。
被摁倒在床上,只是無言地靜靜強撐了一會,凌川終於還是被高燒和疲憊奪走了對峙的力氣,沉沉昏睡了過去。慢
慢撫摸上那挺直的鼻樑和柔和的嘴唇,秦風揚的目光,只有在觸及不到凌川的眼波時,才有那麼一絲溫柔的情誼。
轉身拿來保鏢找來的退燒藥,他小心地將凌川緊閉的雙唇撬開,塞進了兩粒囧囧的藥丸,又灌了水進去。昏睡中被
半斜著扶起,凌川沒有抗拒,倒是老實地張了嘴,半嗆半嚼地服下藥去。
慢慢地,一兩個平靜而安詳的小時過去,凌川臉上的紅潮似乎有點漸漸消退,額頭上也發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擦去
那汗,秦風揚從房間的冰櫃裡找來冰塊,浸透了一條長長的毛巾,敷在了他的額頭。
靜靜看著凌川的睡姿,他無聲地皺眉:……記憶裡和他同睡過很多個夜晚的那個凌川,總喜歡張手張腳,毫不客氣
地把被子裹到自己那邊,從不象現在這樣,連睡夢中也委屈般地蜷縮起身體。
靜靜等待凌川的呼吸漸漸均勻,他才感到了絲倦意——從晚上的餐館裡折騰到現在,不得安寧的是凌川,也是他自
己。
隨手關上了燈,他向套房外間的一張床走去。剛剛走到門口,床上的凌川忽然猛地不安分起來。忽然沉重地輾轉著
,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裡夾雜著不安的呻吟。
急忙開了燈,秦風揚衝到他身邊撫摸上他的臉,熱度在消退,也沒有新的虛汗,怎麼忽然就不安生了?
慢慢地,凌川的異動平息了,漸漸重新安靜,他皺著眉頭。凝視著他的睡顏,秦風揚悄悄舒了口氣。轉身悄然回到
門前,他再次關上了燈。
“嗯……”忽然的輕叫再次響起,凌川似乎陷在了某種夢魘裡,發出了一聲模糊的類似啜泣的呻吟,他猛然地,從
床上坐了起來。
茫然無比地看著四周的黑暗,他似乎沉浸在方才的夢境裡。遍地的血腥,屈辱而漫長的侵犯,還有頭頂那總是在茫
無盡頭的黑暗後忽然亮起的殘暴畫面。……跌跌撞撞地,他跳下床來向著門口衝去,正撞在守在門前的秦風揚
懷裡。
被那堅實強硬的胸懷擋住去路,凌川忽然象一隻爆發的小豹,凌厲無比的揮起拳頭,重重地擊向了秦風揚的胸口。
完全沒有預料,秦風揚痛叫一聲,半蹲下身體。
在黑暗中,凌川失神而鋒利的眼神散發著瘋狂的光芒,隨手在身邊的小几上摸到一件長長的物體,他緊攥在了手裡
,向著地上的秦風揚猛然刺了下去。……
驚駭無比,秦風揚飛快地閃在一邊,聽著耳邊仿古燭臺扎進木板的沉悶聲音,嚇出了一身冷汗。一個旋身的絞技,
他閃電般出腳把正要再次舉起燭臺的凌川絆倒身下,手疾眼快地死死扭住了他的手腕,飛也似的搶下了燭臺,猛然
扔在了一邊。
被他緊緊壓在身下,凌川身上只穿了一件小nei褲的軀體瘋狂地掙扎起來,散發著驚人的熱力。不停踢打扭動著,他
突然爆發的力量帶了絕望的氣息。
一個不留神,秦風揚沒能壓住身下的人,凌川飛快地掙脫了他,向著門口爬去。惱怒地,秦風揚狠狠抓住他光囧的
腳踝拖了回來,將這忽然失控的小野獸重新桎梏在強硬的懷裡。
凌川漸漸在不休的掙扎中喪失了力氣,喘息著,他終於低低啜泣:“馮琛……馮琛……你殺了我吧。”
訝然無比,秦風揚緊緊盯著在暗色中仍然看得見淚痕儼然的凌川。跳起身來,他驚惶地飛快按亮了壁燈,一霎那,
溫暖的橙囧囧燈光柔和地灑在四周,輕輕呻吟一聲,凌川身上的悸動停止了。……
恍然地,秦風揚想起了兩年前在醫院裡,凌川不能在黑暗中入睡的舊疾。看著那雙從瘋狂逐漸轉為迷茫的眸子,他
慢慢低下身去,將凌川扶坐起來:“是我,凌川,是我。……”
怔怔望著他,凌川痴痴不語。是的,這久違的面龐,這溫柔的聲音,這在為數不多的美夢裡才會出現的款款深情,
是他。不是馮琛。……
慢慢垂下眼簾,他讓砰砰跳動的心跳平復下去。半晌才驚覺自己狼狽的穿著和臉上的淚痕,他無言地站起身,自嘲
地笑笑,走進洗手間擦去了滿臉的狼藉。
“秦總,對不起。”他強行撐住綿軟的腳步:“我做噩夢了,拜託……讓燈一直亮著,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再有什麼
舉動。”
秦風揚的眼光,在聽到那“秦總”二字的剎那,恢復了深潭般的波平如鏡和無情。
冷冷靠近,他把凌川逼到床前:“睡覺,我不會再關燈。”
無聲地躺下,凌川順從地令人驚訝。不知是被這接二連三的折騰消耗了最後殘餘的力氣,還是隱約感覺到了些安定
的環繞,他很快真正沉穩地睡著了。
第二天日上三杆的時候,凌川醒了過來。四周靜靜的,空無一人。牆上的壁燈依然亮著,在明亮的日光裡不再如晚
間一般顯眼。劇烈的頭痛已經消散無蹤,綿軟的身體也恢復了少許力氣。一旦身體好轉,腹中的飢餓難當也顯得格
外難忍。
躺在床上打量著四周高雅而酒店風格強烈的裝潢,他清楚地想起這環境的含義。無聲地苦笑,他掀起身上的被子,
來到盥洗間衝了個淋浴。昨晚依稀的片斷在腦海中前閃過,有那個人粗暴地扒光自己衣物,有自己昏沉地放棄抵抗
,還有溫暖的水花在那人手下傾斜而下,淋漓在他的身上。怔怔地,臉燒了起來,他無力地靠在了背後羅馬細瓷貼
花的牆面。
凌川,凌川,你要怎樣才能徹底逃開這個人?任憑他報復羞辱,順從忍耐,他總有消氣和厭倦的一天,不是麼?…
…
拉開浴室雕花的磨砂玻璃門,他的腳步僵了一剎。門外的大床邊,靠著窗戶的藤製敞椅上,秦風揚冷冷的目光轉向
了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就像一個多月前那樣毫無預警般迅速,卻給原本陽光燦爛的室內帶來yin霾的烏雲。
慢慢走到床邊坐下,凌川感覺全身的神經忽然在繃緊。
起身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倏忽舉手,秦風揚按住了他的睡袍下微露的肩膀。渾身不由自主地一顫,凌川蹦得有
如滿弦之箭的神經齊齊跳躍,他猛然抬手,緊張無比地架住了秦風揚又在伸來的另一隻手。
“秦風揚,……不要。”他口乾舌燥。
“不要什麼?”銳利地盯緊他,秦風揚嘲諷一笑:“不要上你?”就像冰天雪地裡得到了充分溫暖的小獸,不過休息了一夜而已,舉手格擋的手臂就有了這樣大的力氣。
“是。”艱難地開口,凌川頹然道:“除了這個,你要怎麼拿我出氣,都可以。……”
不耐煩地開啟凌川的阻擋,秦風揚舉手試了試他的額頭,還有一點輕微的熱度,但是應該接近了常溫,看來,年輕
的體質在康復上的確得天獨厚。
“凌川,我一定會要你。”冷酷地斷言,秦風揚放下手,眼中有勢在必得的囧囧:“不過不是現在,雖然我聽說發燒的人,體內的溫度更宜人。”
愕然望著他,凌川忽然明白了他最後一句那隱含的穢含義。忽然的羞恥湧上心間,他死死握住了輕顫的拳頭,慢
慢又鬆開。凌川,你自己決定的,怎麼樣的羞辱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