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蹦了幾下。
“看著甚有趣。”鍾離湛說著伸手去。
歸彥立刻跳到胡天肩頭,戒備看向鍾離湛。
鍾離湛笑著收手:“這靈獸和胡師弟感情頗好。”
“湊合。”胡天捂著腦袋也沒聽清什麼,只問,“師兄,首溪峰看著挺遠的,我們得走多久?”
鍾離湛笑說:“師弟莫急,到了山下便可用傳輸陣。”
這麼說著時,便已是到了山下。
鍾離湛領著胡天到了一處樹下,果見地上畫著個丈圓陣法。法陣之中又有九個小圓。小圓內標著一到九,九個數字。
鍾離湛:“這便是傳輸陣了,陣內數字,便是去往的峰頭。”
“那這個怎麼辦?”胡天指著那個九,“咱們不就在九溪峰上嗎?”
“與山頭相同的數字,便是去往前山了。”
鍾離湛走到那個“九”字的圈裡:“師弟還未曾領玉牌。現下先同我一起去前山吧。”
胡天便上前,同鍾離湛站在了一處。
鍾離湛拿出一塊玉牌來,仔細看去,玉牌是寫著“若水鍾離湛”幾個字。
玉牌一出,便是陣動光華起,便將他二人籠住。
胡天好奇,伸手去摸,猝然光華散去,便是到了另一處。
腳下陣法相同,四周迥然不似。
此處熱鬧,善水宗弟子往來不絕。
向前看去,一座高臺。高臺上殿閣紅牆黑瓦,高聳如雲,氣派恢弘。其後松柏翠綠,更遠峰頭蒼翠。高下相間,彷如畫中。
鍾離湛道:“那處便是前山頂峰大殿了。不過那日納新,師弟走得早,未曾領新弟子物品。現下,還需去造冊記名才是。”
鍾離湛便領著胡天去向了另一處小樓。
此處倒是清幽,進樓來四下無人,只一個小道躺在搖椅上打瞌睡。
小道聞聲不睜眼:“誰?”
鍾離湛笑著抱拳上前:“李師弟。”
小道立刻蹦起來,熱絡上前:“鍾離師兄,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
鍾離湛笑說:“我是陪胡師弟來記名,另領新弟子所需之物。”
小道這才看向胡天,哼道:“這是怎麼說的,新晉弟子記名,那是八天前的事兒了。”
鍾離湛說:“這位是九溪峰的胡師弟,穆椿新得的弟子。”
小道這才醒神,拍著腦袋:“這這這,恕我眼拙。胡師弟來來來,您名字已經上冊,物品我也都留著的。”
小道說著跑去裡間。
胡天不由感嘆,當真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了穆椿自己也能橫著爬。
片刻小道便捧來一個托盤。
但見托盤上放著,玉瓶、玉牌、道袍等物。
小道引胡天鍾離湛到得八仙桌前,放下托盤:“道袍兩身,丹藥兩瓶,玉牌一塊。”
兩隻玉瓶,玉瓶封紙有字。一瓶“黃元丹”,一瓶“辟穀丹”。
一塊玉牌,與方才鍾離湛拿出的玉牌相似,上書“胡天”二字。
此時歸彥從胡天腦袋上蹦下,跳到盤子上,嗅了嗅丹藥瓶,咬了咬玉牌,最後對著道袍踢了一蹄子。
第46章 八
歸彥一蹄子把道袍踢得亂七八糟。
胡天趕忙提起歸彥來, 放到腦袋上。
“胡師弟這靈獸真有趣。”小道笑說,“師弟這就要去前山大殿吧, 還需換上道袍才是。”
胡天點頭, 捧了托盤去了內室。他先將丹藥玉牌都收好,再轉頭,卻見歸彥又鑽進道袍裡去了。
胡天只得拿了另一身道袍換上。又見房子中案上有筆墨。胡天突發奇想, 從指骨芥子中拿出銅鏡,拈筆飽墨給自家眉骨上畫了兩道。
胡天難得對鏡看了看:“還挺像那麼回事兒。歸彥, 來看!“
胡天轉頭找歸彥,道袍裡一團拱來拱去。胡天樂, 走去將道袍下襬袖口都打上結。
歸彥四下鑽不出,便往領口挪。
歸彥剛挪到領口要出去,胡天猛然掀道袍:“哇!”
便是鼻尖對鼻尖, 嚇了歸彥一跳。
歸彥蹲坐在道袍裡,眨了眨眼睛, “嗷嗚”一口咬在了胡天鼻子上, 再對著胡天臉好一通抓撓。
鍾離湛同那李姓小道聞聲進屋, 便見胡天坐在地上, 正拿著筆抹歸彥。胡天眉骨隱約兩道黑墨,一臉蹄印。
鍾離湛笑道:“師弟快別玩鬧, 誤了入殿時辰可不好。快來洗洗。”
便是拉起胡天來, 捻訣給他施了個去塵訣。
胡天只覺周身涼風拂過,再看手上乾乾淨淨,便連歸彥身上也沒了墨汁。
胡天喜笑顏開:“多謝師兄。”
小道上前一步:“胡師弟, 我等修行之人雖不重皮囊表象,但若你當真在意眉毛。我這兒有件東西,是從辛夷界來的好物,喚作‘細妝’,想畫哪兒,一貼即可。可保三個月妝容不失。”
胡天來了興致:“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這是自然,不知道多少師妹……和師弟從我這兒購得呢。”小道說著,取出一隻乾坤袋,從中拿出細細一根物什。
此物小指長短,翠綠色,又好似一小截樹藤。
胡天伸手要取。
小道縮手笑起來。
胡天會意:“不好輕拿師兄東西,不知這物須得幾錢?”
“不多不多,師弟給十個晶石的本錢於我即可。”
胡天好歹在大荒做過三個月生意人,此時敏銳察覺小道這黑得有點多。
胡天自然不能輕與,便是一番言語機鋒,討價還價,最後五個靈石成交。
然而待到胡天去掏錢,卻只能掏出靈石來。竟是沒零錢了。
胡天少不得拿出一個靈石。
此時鐘離湛笑著壓下胡天的手:“胡師弟想必沒有晶石,區區五個晶石的東西,何必折損靈石。我這兒尚有些晶石可用。”
鍾離湛說著,掏出五個晶石來,遞與小道。
李小道也是極有眼色的,順勢便說:“鍾離師兄說得對,我這兒還真沒有晶石可找零。本該贈予胡師弟,可惜我最近饑荒。少不得就收下鍾離師兄這五個晶石,您可別笑我眼界兒淺。”
鍾離湛道:“這是我於胡師弟之禮,你就莫要與我搶了。”
鍾離湛接過“細妝”,轉手遞與胡天。
胡天婉拒:“當不得,怎麼能讓師兄破費?”
“今日與穆尊過招,我甚是不妥,傷了師弟,這便是賠禮了。”鍾離湛拉過胡天,將“細妝”放入他手中。
胡天想想,也不矯情:“多謝師兄,但這隻當師兄之禮,賠禮卻不能算的。”
鍾離湛:“如此更好。”
胡天便問小道“細妝”的用法。
小道少不得演示一二。
他拿起細妝一掰兩半,問胡天:“師弟只要眉毛?”
胡天點頭。
小道便將細妝“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