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溟夫人的神情很鎮定,動作也很優雅,完全沒有初見的羞澀與驚慌。
腦中一片空白,張霈傻傻的看著東溟夫人,臉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彷彿自己是個柔弱無依的女子而對方卻是面目猙獰的大漢。
東溟夫人的動作自然而優雅,她輕輕攏了攏溼亂的秀髮,動作賞心悅目,姿態撩人。
“你跟我來。”東溟徑直轉身背對張霈走去,隨著她蓮步輕搖,成熟女人身體特有香氣自美好的嬌軀散發出來。
張霈哭笑不得,完看來是躲不掉了,看光了女人光溜溜的身體想就這麼拍拍手說再見,果然是異想天開的想法,不過關鍵的是她究竟要把自己怎麼樣?
“你還要傻愣到什麼時候?快過來。”東溟夫人悅耳而略帶催促之意的聲音再次自屏風後傳來。
男人真命苦,若是有女人在張霈洗澡的時候闖進來,他絕對不會將對方怎麼樣,還會大方的學著少帥寇仲的語氣調侃對方,看一眼收一文錢,若是看了百多眼,就當五或六折收費,留下百個銅錢,便任你離去。
醜媳婦兒終歸要見爹孃,張霈咬牙跨過屏風,只見東溟夫人體態舒閒的斜臥在一張長長軟墊上,絹裙輕薄,一手攪動著一縷從耳旁垂下的青絲,美目盯在自己身上。
在東溟夫人眼中,張霈隱隱讀出了一種名為危險的光芒,不要激怒對方,現在他可沒有能力駕馭這匹誘人的胭脂馬。
“站著幹什麼?坐。”眼眸若不波的古井,東溟夫人纖手遙指地上柔軟座墊,銀鈴般清脆聲音響起。
張霈也不客氣,直接坐到東溟夫人所指的座墊上,是福不是禍,她還能吃了自己不成?
“你三更半夜闖入我閨房究竟意欲何為?”東溟夫人的需闔的鳳目肆無忌憚的將張霈從頭到尾掃了個遍,聲音微沉中帶著魅惑,聽來簡直是享受。
現在可還沒到“三更半夜”,頂多“一更二分之一半夜”,不過張霈可不會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對方爭辯,他努力在臉上擠出最有誠意的微笑,語氣誠懇道:“這……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此時來見夫人香閨,是想與夫人商量一些事情,但是……”
“有事相商?”東溟夫人嬌豔無倫的俏臉微微一沉,鳳目輕輕瞥了他一眼:“難道你白天推脫身體不適,就是為了晚上單獨來找我商議事情?”
這……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說出來?雖然不全是這樣,但藉口身體不適推脫對方卻是不爭的事實,張霈只能坦白點頭。
“那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東溟夫人的聲音極富磁性,也沒有嚴詞喝問,但是那淡淡的貴氣,卻隱隱給人盛氣凌人的壓迫,這是久居上位,常年發號施令的結果。
心中一動,何不乾脆趁此機會道明來意,張霈心裡躊躇,他的表情沉冷下來,腦中飛快的分析利弊,此時不說,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東溟夫人抬起臻首,秀目凝視著張霈,表情淡定,聲音變得有些冷漠:“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張霈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希望夫人答應讓我隨飄香號到流球去。”
東溟夫人沒有想到張霈竟然會如此回答,攪撥秀髮的纖指停了下來,如水般溫柔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緊緊鎖住張霈的眼睛,低聲問道:“流球雖然氣候適宜,環境優美,但是畢竟是孤懸海外的孤島,你為什麼想到流球去?”
無緣無故,張霈怎麼可能突發起想要去流球,東溟夫人眼眸深處抹過一絲冰寒的幽光,他去流球究竟有什麼目的?還是說他對東溟派有什麼企圖?
東溟夫人果然睿智聰慧,瞬間將張霈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她絕對想不到連她自己也是張霈的企圖之一。
張霈凝視著東溟夫人犀利的眼神,面不改色,聲音沉穩道:“我現在是無家可歸之人,天大地大自然哪裡多去得,去流球看看異域風光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吧?”
“這……”東溟夫人不知道張霈意圖,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沉默了一陣,東溟夫人眼中倏然一亮,她姿勢極其優雅的坐直嬌軀,眼中秋意盈盈,柔聲道:“你可願意加入我東溟派?”
張霈早已料到對方有此一問,嘴角扯出一絲邪意十足的微笑,張霈不答反問:“若是我加入東溟派,是否能不改名姓尚?”
沉凝半晌,東溟夫人小嘴微張,語氣堅決道:“這是先祖定下的規矩,我也無能為力。”
東溟夫人會拒絕乃是意料中事,張霈不以為意的微微一笑,接著好整以暇道:“若是我願意拜夫人為師,夫人可願收下我這個徒弟?”
“什麼?”東溟夫人失聲叫道,她完全沒有想到張霈竟然會有這種天馬行空,無從捉摸的想法。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張霈將東溟夫人剛才對自己說的話又原封不動的還給對方,真是個不肯半點虧的傢伙。
“這個問題容我考慮一下。”很快東溟夫人便鎮定下來,她的唇角微微翹去,露出妖精般嫵媚的笑容,一幅掌握的模樣。
乖乖!如此美人兒還當什麼師傅,乾脆嫁給我當老婆得了。
當聽說對方還要考慮的時候,張霈立刻故態萌發,急聲道:“夫人,像我這樣談吐大方、風度翩翩、才氣過人、氣勢凌天、氣質無雙、天資聰穎,根骨絕佳的徒弟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了。”
“有人這樣讚譽自己的嗎?”東溟夫人眼波流轉,顧盼生妍。
“我這可不是自誇,而是實事求是。”張霈看著眼前一姘一笑,無不透著慵懶風情的東溟夫人,一本正經的問道:“我只知道過分謙虛就是虛偽,難道夫人要逼我虛偽一次?”
“你……你真是個無賴……”東溟夫人也不知為什麼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像責怪,倒像情人間的打情罵俏,說完以後連耳根都紅透了。
張霈注視著風華絕代的東溟夫人那張秀美的臉頰,看的痴了,一時間忘了說話。
“你……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麼?”東溟夫人被張霈火辣辣的目光看的全身不自在,嗔怪道:“你再看……我就,我就……”
張霈介面道:“有什麼刑罰嗎?最好不要掌嘴刮瞼,給人看到實在有損顏面。”
東溟夫人本來威嚇示警,喻意是希望阻嚇張霈不要太過放肆,沒有想到他竟脫口而出那樣的話來,一時怔在那裡,反倒拿他沒有辦法。
不知是想要報復張霈的無禮,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心中越想越氣的東溟夫人乾脆賭氣,嗔怒道:“你不是要拜師嗎?好,我答應你。”
“快跪下拜師吧!”東溟夫人雙腿併攏坐於舒適的軟墊之上,模樣優雅端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中閃帶著狡黠神色,語氣中流露出一絲快意。
以為成了我師傅就能壓住我?將對方神情變化盡收眼底的張霈毫不在意的微笑道:“既然夫人願意作我師父,在拜師之前還請你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
說話時,張霈故意拉長聲音,同時還將小小兩字讀音加重。
“你……”東溟夫人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心想:自古收徒之事便是師傅挑徒弟,徒兒為了拜師學藝,那是什麼條件都依,什麼苦差事都做。從來沒有聽說過拜師之前徒弟還要挾師傅答應條件的,簡直豈有此理。
看著東溟夫人清秀的臉頰浮現出一抹醉人的嫣紅,張霈的心臟不爭氣加速跳動起來,那飽滿鼓脹的酥胸隨著急劇的呼吸,劇烈的起伏顫動,真是無比誘人的風景。
面對嬉皮笑臉的張霈,東溟夫人幾乎是將素女玄心功運至極限才勉強穩住心神,聲音沉靜道:“還沒有拜師就敢跟師傅提條件?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樣,說吧?”
“其實以前我對自己的來歷有所隱瞞,希望夫人不要見怪。”整理了一下思緒,張霈開始編故事了。
東溟夫人淡淡的看了張霈一眼,臉上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也不出言打擾,任由他繼續說下去。
張霈將東溟夫人的反應看在眼中,差點沒笑出聲,好容易忍住不讓笑聲壞事,他咳嗽一聲,道:“我曾拜一個老頭為師,他自稱古劍魂,是火雲門的掌門,而我就是他的關門大弟子。”
火雲門?江湖上何時有這樣一個門派,心中雖然疑惑,但是東溟夫人卻沒有打斷張霈的話。
“這個混帳老頭說我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材,於是丟下一本破書讓我自己練,接著就杳無音訊。可憐我胡亂修煉,身體雖然是強健了,但是卻發揮不出體內的力量。所以我就發誓若以後再拜師學藝絕不再叫對方師傅。”張霈的故事倒是編的何乎情理,不愧是網路寫手出身,雖然是撲街的。
東溟夫人微微一愣,問道:“這又是為什麼?”
張霈想都不想,張口便答:“我這人有個壞習慣,睡覺時愛說夢話,若是晚上我做夢時,罵我那個混帳師傅,豈非連新師傅也一併罵了。”
東溟夫人笑意嫣嫣,點頭道:“我答應不逼你叫我師傅便是,但你又如何稱呼為師?”
還沒有正式拜師你就已經自稱為師了?張霈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決定偷師揚過,有一個現成的榜樣在自己面前,張霈可不會客氣
張霈笑道:“拜師以後我就叫你姑姑好了。”同時心中所想卻是:如果你願意讓我稱你美人兒師傅我也不介意。
“姑姑?”東溟夫人本能的想要開口拒絕,但是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張霈當下學著電視裡看過的武俠片裡的場景,肅然的跪下磕頭行拜師大禮,心中暗忖如何將眼前這個美人兒師傅弄到床上去,俗話說學無止境,達者為師,到時候盤腸大戰三百回合,誰叫誰師傅還不知道呢?
拜師時徒弟一般都會發誓以表忠心誠意,不過發誓與張霈來說就和常人一日三餐沒有多少分別。
張霈伸出三根手指,斜指蒼穹,立誓道:“自即刻起,弟子張霈拜姑姑為師,不違師命,違者天誅地滅,若是誰敢欺侮姑姑,我絕對要他死無葬生之地。”
張霈心中暗自嘀咕,敢動我張霈的女人,我絕對要你死的難看,接著轉念又想,不知道夫命和師命哪個大些?
行禮發誓以後,張霈即刻站起身來,看著自己的美人兒師傅笑道:“徒兒張霈,江湖人稱‘邪少’,敢問姑姑高姓大名,究竟是哪路神仙,練的什麼功夫?”
東溟夫人“噗哧”一笑,聲音嬌柔清脆,似乎發現這樣有失師傅顏面,旋又板起俏臉,嗔怒道:“你說的什麼話,有你這樣和師傅說話的徒弟嗎?”
張霈嚴肅的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說你眼前就有一個,東溟夫人突然有種千年道行一朝喪的感覺。
“姑姑,你笑起來真好看。”張霈是越叫越順口了,而且他聽他言詞哪裡有半分徒弟的樣子。
“不準貧嘴。”東溟夫人繃緊俏臉,不過瞬間又冰容解凍,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喘著氣道:“收了你這個寶貝徒弟,我這個師傅以後的日子可就頭疼了。”
雖然已不是豆蔻年華,但是哪個女人不喜歡聽人稱讚自己的容貌,但是東溟夫人身份尊貴,即使面對流球王,她也無須跪拜行禮,尋常人在她面前說話都戰戰兢兢,哪裡像張霈這般談笑風生,鎮定自若。
張霈笑道:“姑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東溟夫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忽然低聲道:“姑姑原名叫單婉兒。”
聽東溟夫人自稱姑姑,張霈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成何體統,徒弟竟然敢取笑師傅,難道天要塌了嗎?
東溟夫人俏臉泛起大片紅霞,使她更顯風情嫵媚,嬌豔欲滴,尤其那對深邃的秀眸春意盈盈,勾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