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恨恨的呸了一聲,“為老不尊!”
燕祁的目光依舊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燕昭看向他,唇角露出惡劣的笑意,蹲在他面前道,“那老不死的今年已經快五十了,後宮裡不知道多少美人兒,不知道通曉多小淫邪的招數,你說玉微弟弟那麼稚嫩,怎麼捱得住?”
燕祁眉尖皺了一下,聲音低啞,“不要亂說。”
太子忽然癲狂的笑了一聲,“我亂說?這些年他寵蘇玉微簡直寵到心尖上去了,對待兒子也沒有那麼好的,簡直是像對待小情人一樣,也得虧國公府老夫人還沒走,那老不死的還顧忌著些。”
他死死的盯住燕祁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父皇老了,也是該退位了,你說對不對?”
燕祁沉默,身體卻緩緩的站了起來。
太子得意的輕笑一聲,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的聲音忽然喑啞起來,“那樣的美人,合該就被鎖在床上讓人好好疼愛。”
燕祁如鷹般的眸子猛然看向他,帶著深深的寒意。
“我不相信你就沒有想過,平時裝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骨子裡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
太子說罷,輕蔑的看他一眼,“起碼我忠於自己的慾望。”
夜晚東宮,燈火搖曳。
太子燕昭坐在床沿旁,微微仰著頭享受著身下之人的服侍,那雙陰鬱的眸子也不禁眯了起來,腦海裡想起白天演武場上少年的容顏,那雙盈盈的雙眼,只是一想,無邊的快感便瞬間炸上頭皮,他伸手拽住身下之人的頭髮,不顧那人的痛苦呻吟,動作粗魯的發洩著。
事畢,燕昭用手指輕輕捏起那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那人的嘴角還帶著一絲濁液,臉頰潮紅,眼裡含著氤氳的水霧,乍一看竟與那褚秋默有幾分相像!
但也僅僅是幾分相像罷了,那人高潔如天邊的明月,怎麼會露出這等諂媚卑微的神色,燕昭一邊心裡厭惡,一邊越又剋制不住的摸上那人的臉,“來人啊,把東西拿過來!”
小侍眼裡閃過一絲驚恐,卻跪在床邊不敢動彈。
李公公手捧著一個小巧的紫檀箱子,走了進來,他看見渾身赤裸的小侍,目光裡有絲憐憫一閃而過,只不過轉瞬便消失不見,他彎腰將那箱子放到床邊,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燕昭開啟箱子,裡面是各式各樣的調教器具,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有些玉製的器具閃著瑩瑩的光輝,照的小侍臉色越發慘白。
“太子饒命,饒命啊!”
小侍不住的磕頭,卻被燕昭一下子踹倒在地,他大怒,“你怎麼能磕頭!”
皮鞭落在雪白的肌膚上,頓時現出一道道血痕,燕昭卻興奮的不得了,下手越發狠厲,東宮裡的慘叫響了一晚,李公公站在殿門外守著,雙眸低垂,似已見怪不怪。
第8章 深宮帝王
大燕朝的規矩,凡是皇子年滿十五歲均需上朝,前些年晉元帝便允了燕祁,因此第二天太子一上朝,便又看見那張令人恨得咬牙切齒的臉。
說起來,太子對燕祁的恨意最開始時便是始於晉元帝,那時的太子不過十二三歲,正是受寵的時候,後來晉元帝慢慢關注燕祁,他也不甚在意,直到去年的科考,晉元帝竟然讓燕祁負責,這時候燕祁才開始注意到這個“弟弟”。
不過短短几年,燕祁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卻已經漸漸掌握了朝堂的小半勢力,更因為晉元帝對他很“放心”,甚至將禁衛軍的統領權也交給了他。
這讓一眾皇子嫉恨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拉攏他。
燕昭漸漸長大,他也知道了這是帝王的制衡之術,帝王忌憚外戚,必然要削弱太子的勢力。
更何況,他心裡清楚的知道,晉元帝對他本就沒有多少父子之情。
“皇上駕到--”
燕昭隨著眾位大臣一起跪下,嘴裡說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可是心裡卻已經壓抑不住那股蠢蠢欲動。
一如既往的早朝,大臣們奏點無關痛癢的小事,晉元帝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直到早朝快要結束,陳意將軍忽然出列,“啟稟皇上,臣有本奏。”
“奏。”
陳意手持笏板,面容剛毅,風霜卻已侵襲了他的髮鬢,“蘇國公逝去多年,臣一直將南陽世子看做自己的孩子,如今南陽世子已經十五,懇請陛下將小女賜婚給世子,以結秦晉之好。”
陳將軍家的嫡女陳婉容乃是大燕國有名的世家閨秀,長得花容月貌,據說才情也不差,及笄後媒婆都快踏破了門檻,配南陽世子,也算是郎才女貌。
眾位大臣眼觀鼻鼻觀心,心裡卻想著這陳意也算是重情重義了,竟然都捨得讓女兒嫁給南陽世子。
畢竟雖然南陽世子雖然年輕有權,可是到底家中單薄,世家大族講究的便是一個枝繁葉茂,盤根錯節。
上首久久沒有傳來晉元帝的聲音,燕昭心裡有些急,他出列反對道,“陳將軍此言差矣,玉微從未見過陳小姐,怎可如此草率,要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陳意卻不在意,“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答應過蘇國公要好好照顧他的孩子,還請皇上成全。”
說罷,他又深深的磕了個頭。
堂堂一個老將軍,為這事如此卑微,當下便有不少大臣同跪附議,燕昭著急著回頭去看燕祁,想要讓他也出來說話,卻發現那人頭微低,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這時晉元帝終於說話了,他站起來說道,“此事容後再議。”
沒有完全拒絕,便是還有希望,陳意又磕了個頭,“皇上聖明。”
尖細的太監音響起,“退朝--”
※※※
未央宮素來便是帝王的寢宮,晉元帝有時候也會在未央宮裡處理政務,此時夜色深深,明黃案桌前的奏摺終於批完,晉元帝捏捏眉頭,閉著眼顯得有些疲憊。
“皇上,今晚去哪個宮?”
福公公小心的端著玉牌,聲音輕輕問道。
晉元帝睜開眼,神色不定的盯著那放滿玉牌的銀盤,許久才出聲道,“召玉微來。”
福公公心裡一驚,手上的銀盤差點兒沒拿穩,他第一次恨不得自己少生了雙耳朵,但還是冒著大不諱問了一遍,“皇上,是要召蘇世子嗎?”
這麼晚了,召世子來寢宮……
福公公想,自己約莫活不了多久了。
晉元帝的眼睛裡已經有了些許渾濁,在明明滅滅的燭光下,福公公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然而不知不覺二十年已過,當年那個勵精圖治的帝王卻已經垂垂老矣。
晉元帝又閉起眼,“恩。”
福公公還不想這麼早死,便領了旨轉身欲走,晉元帝又叫住他,“將西域送來的…紫煙點上。”
福公公心情沉重的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