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交錯著陣陣喘息,過於豔情的呻吟迴盪於斗室之中。
燈影搖曳間,白冽予十指深陷衾被,雙腳被高抬,臀瓣仰露,近乎迷亂地承受著那貫穿下身的、猛烈卻有溫柔的力道。
“啊、再……再深一……點……我還——”
難以連續的話語述說著渴求,熾熱的內壁亦為之絞緊。已知悉情交歡愉的青年難耐地晃動腰肢迎合戀人的律動,幽囧張合吞吐,讓那賁張的熱塊更進一步充滿體內。
望著戀人深陷情慾之中的豔麗姿態,東方煜迴應般撫握那白皙的臀瓣又一次深入挺進。過於強烈的衝擊令身下人身軀難以自禁地高高仰起,溫軟的內壁隨之一縮:“啊!……那裡……再”
深埋於戀人體內的熱楔因而脹大了幾分。東方煜律動未歇,粗喘著挺動腰部再次頂入:“這裡?”
“嗯……啊啊!”
肯定的一應方出,便旋即因那接連不斷的衝擊而化為過於高亢的呻吟。挺立於腹上的前端微溼,承受著侵入的內壁亦是一陣緊縮。
竄上脊背的如潮般令白冽予身子劇震。迷離幽眸深凝向戀人,仍未能滿足的渴切讓他強自鬆開了原先緊揪著著被褥的右手,顫抖著輕探向仍舊挺直身子進攻著的戀人。
如此模樣教東方煜險些繳械失守。明白戀人想要什麼,他苦笑著分開戀人雙腿任之夾上腰際,並且俯身,將下方的軀體收攬入懷。
“這樣的姿勢,你身子不好受的。”
因青年受迫不自然彎曲著的軀體而有此言,他緩下律動細細吮咬著青年耳垂,“我抱你起來好嗎?”
“這樣……就好……”
喘息著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白冽予雙臂攀攬上戀人脊背,催促般絞緊了內壁,“別緩下……狠狠地、把我--”
“冽……”
伴隨著這蘊藏了深深情愛的一喚,過於誘人的邀請讓東方煜終於舍下顧慮、放開自律。改以單手攬住戀人腰際,他將掌探入彼此之間包覆戀人挺立的囧囧搓揉套弄,同時挺動腰桿、再一次展開了狂驟的律動。
“啊……煜、煜……啊啊……!”
初始的痛楚早已不再。隨著他每一次的挺入,摩擦過內壁的熾熱、直頂至深處的猛烈,以及那填滿了身子的,過於強烈的壓迫感……
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作了令人迷亂的甘美。再加上那於下腹技巧撫弄的掌,同時自前後襲來的情潮讓青年幾乎無法思考,只能配合著戀人的挺入扭動腰肢收緊內壁、本能地追逐已在這幾個月間深切體驗到的極至歡愉。他緊緊攀附著那溫暖寬厚的背脊,直到戀人有一次深深頂入、情熱攀升至頂--
望著那張淪沉入欲亂之中的絕美容顏,東方煜身子劇顫,緊接在戀人之後獲得瞭解放。
從最初的青澀羞怯,到如今的縱情放浪……品嚐到情事所帶來的熾烈快感後,白冽予便不再只是柔順承受,而是主動迎合、在一次次情交中追逐已深深刻入體內的歡愉,從而攀至令人瘋狂的絕頂。
也唯有此時,他會展露出異於平時的媚態,微泛汗水的肌膚透著瑰麗豔色、向來清冷的雙眸添染上迷離狂亂。gao潮時,那瞬間恍惚了的神情更是美得教人窒息……而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自己一手引領、教匯出來的。
並且,只屬於自己一人。
不論是那豔麗至極的媚態,還是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沉淪的溫熱緊緻。就算不存在任何情愛也是美好得令人瘋狂的軀體,只屬於自己一人。
回想起這三個月來的一切,作為一個普通男人的東方煜不免深感自豪,卻又忍不住因戀人的轉變而感到一絲迷惘……與內疚。
這樣真的好嗎――一如昨夜,每一次情事過後,望著身側熟睡的戀人,他總是不免這麼自問著。
即時仍沉浸在gao潮後的餘韻之中,青年放鬆身子於懷中沉眠的模樣也依舊是寧靜安適而帶著幾分出塵。可這過往總讓自己感到平靜安詳的睡容如今卻成了煩惱的根源。頰上殘留的紅暈、微微腫起的唇瓣,以及頸邊隔夜即消、如今卻仍十分清晰的吻痕……所有的一切不但在提醒他先前戀人還在身下承歡的實施,更為戀人安詳的睡容添上了幾分迥異的豔色。如此景象雖然十分醉人,可那明顯的差異卻讓東方煜起了強烈的最惡感。
那麼樣冰清玉潔、不染纖塵的人,卻為他所玷汙了。
單戀著對方的時候,他便會不只一次望著冽而感到自慚形穢;就算是兩廂廝守的之後,他也不時有自己是否配的上對方的疑慮。也因此,那種“玷汙了對方”的念頭一旦升起,便怎麼也揮之不去……
――而當白冽予推門而入房之時,望見的,便是戀人這麼個面帶憂慮蹙眉沉思的模樣。
多半是想出神了吧?他雖已帶上門步入房中,可案前的戀人不但連個反應也無,神情間更添上了幾分黯然與內疚。瞧著如此,隱隱明白什麼的青年不禁起了幾分疼惜與無奈。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包袱,雙頰薄紅淺泛,卻終是下了決心地一陣暗歎。
――橫豎有此念,不若今日便順勢而為,也好化解煜的心結。
心思既定,他也不急著出聲,而是先將那包袱輕擱至枕邊後,才於床邊歇坐、出聲輕喚道:
“煜。”
聲音雖不大,卻已足讓身為戀人的東方煜回過神來……怔然望了望不知何時入房的青年後,他眸光一柔,唇畔卻是苦笑揚起:
“抱歉……事情弄完了?”
“嗯,你呢?”
“今個兒……暫時沒打算處理。”
仍殘留於心的愁緒讓他連語氣都透著消沉。直望著戀人的眸,亦隨之添上了幾分交雜。
可青年卻只是微微一笑。
“如此,這剩下的大半天便可由得咱們好好消磨了。”
“喔?這四近的名勝我早帶你逛遍了不是?還有什麼好出去嗎?”
“消磨光yin,也不是非得遊山玩水吧?”
“也是……這麼說來,是有什麼好吃的了?還是看戲聽曲?”
“對你而言,所謂的樂趣就只有這些?”
見他仍沒有聽出自己的意思,青年笑意轉深,一時竟顯得豔麗非常:
“你這個做師父的,難道便沒有興趣看看徒弟是否已能藝成出師麼?”
話說得婉轉,可彼此之間能稱得上師徒關係的,自也只有那麼一件事了。
回想起這三個月來的香豔旖旎,東方煜心下愁緒未散,周身卻已不由自主地一陣燥熱……眸光微暗,他順著青年的話語揚唇笑應道:
“興趣自然是有。只是這一時半刻間要為師想出個好法子試試徒兒的能耐,卻未免有些勉強了。”
“徒兒倒有一法。”
“說吧。”
“咱們便以一刻鐘為限……在這一刻鐘之內,徒兒若能在不碰師父的情況下令得師父理智盡失,便算徒兒過關了。當然,徒兒藝成出師,師父也得給些獎勵才是――如何?”
“聽來不錯,可一刻鐘會否太過勉強了?”
“師父何不先問問徒兒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
“自然是師父了。”
回答的音調淡然輕緩,而在情人出言反問前,續道:“只是這‘要’的方法,卻與平時恰恰相反。”
如此一句,足教東方煜呆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面上當即一陣通紅:
“你、你是說……”
“若能過關,便讓徒兒對師父您‘為所欲為’。”
頓了頓,“以此為條件,那一刻鐘自然不算勉強。”
“可、可我……這……”
“……不願意麼?”
“不、我、只是……這……”
意圖婉拒的話語,在見到戀人似有些哀怨的眼神後通通嚥了回去。
二人同為男子,要想結合,總有一方是得屈就的……而面對總柔順地任由他索求佔有的冽,他又怎有立場拒絕?
思及至此,東方煜一聲嘆息。
“便依你吧――卻不知道這一刻從何時算起?”
“就由現下吧?白日點燈雖有些浪費,可案上剩著的燈油,卻剛好還能燒個一刻鐘。”
語音初落,也不待戀人迴應,白冽予已自探手觸衣,由外至裡,將身子的衣袍一件件褪到了地上。
他說脫就說,卻是苦了有些猝不及防的東方煜。先是起身鎖門,再來是依言點燃案上燈火……
直至見著火光亮起後,他才終於能好好坐下來“接受”戀人的囧囧。
也就是這一來一往間,青年已然利落卻不顯急促地褪下了外袍下著,只留下一件單薄得近乎透明的裡衣。
自足踝而上……那修長而優美的雙腿,以及為衣服所遮蓋、若隱若現的誘人臀丘,就這麼暴露於空氣之中。透窗而進的陽光為青年白皙的肌膚添上了炫目光彩,也為這方始的“測試”添上了幾分旖旎豔色。
察覺了對方專注於腰臀間的視線,白冽予輕輕一笑,朝男人投了個挑釁的眼神後,一個側身趴上塌。
稍嫌劇烈的動作換來了一瞬間的春光乍現。可東方煜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便為接下來的情景徹底挑起了慾火。
床榻之上,青年僅以左臂撐著上身、維持這完全展現其美好身段的姿勢,空下的右手則已送至唇前,輕探紅舌將五指一一舔溼……而後,他輕撩衣襬,臀部微挺,仿效著平時情人所做的、將已充分濡溼的中指緩慢而輕柔地探入囧口。
侵入的瞬間,依舊難以適應的痛楚何異物感令青年微微蹙起了眉,咬住下唇忍下幾欲流曳的細碎呻吟,他瞥了眼已有些目瞪口呆的男人後,開始轉動指尖揉按撫弄、放鬆那仍舊緊窄的囧口。
畢竟是早已習慣了的行為,克服了最初的不適,幽徑很快便容下了指尖的侵入。溫軟內壁隨之吸附而上,輕輕顫動著將指尖完全納入體內。
他還是頭一遭像這樣……僅用自己的手放鬆、愛撫這個為了承受對方而開發的部位。感受到男人自震撼中回覆後、那遊移於周身的熾熱目光,青年微微一顫,終是逃避般闔上雙眸、隱下羞恥,開始抽動已完全沒入體內的指,仔細而確實地依循著早已深深刻畫入體內的記憶,由緩而急,追尋那男人所教導、賜予他的無上歡愉。
“煜……”
脫口的一喚極輕,可明顯添染上的情慾氣息,卻讓聽著的東方煜渾身劇震。
本以為一切會由冽的自瀆開始,怎料他一開始便……望著雪白臀瓣間時隱時現的長指、聽著隨之而起的細細溼響,若非受先前的條件所制,只怕他當下便衝上前取而代之,撫握著渾圓的臀丘、縱情挑弄那溼軟緊緻的內裡了。
可他不能。
在案上的燈火熄滅前,他都只能這般望著,望著冽以他那樣挑逗得近乎猥、卻反而更顯豔麗的姿態撫弄著,羞澀卻有大膽地追尋自己教會他的、唯有情事所能得著的快樂……
“嗚、嗯……啊……”
便在他竭力忍耐之時,自青年唇間流曳的音色已由最初的難受化為充滿著愉悅的豔麗。闔上雙眸後,指尖於體內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清晰,而在每個次的翻攪揉按中,越發強烈的挑勾起為男人深深填滿、衝擊時的記憶。
“啊啊……!”
指尖的撩勾擾弄未斷,竄上腰背的細碎快感令青年難以自禁地渾身酥麻。端麗容顏高仰,支著上身的左臂微顫……當他有一次絞緊內壁、抽出深埋於體內的指後,勉強撐持著的上半身終於禁受不住地落向床榻。早已被撩至下腰的衣襬滑落胸前。優美的腰線隨之囧露,已明顯硬起的***,亦同。
這一切,全都為一旁的東方煜清楚地收入了眼底。
雖清楚冽的身子已比最初易感許多,也能在彼此結合之時獲得凌駕於痛楚之上的快感……可像這樣單靠的愛撫便讓囧囧勃發至此,卻是他怎麼樣沒有想過的。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他。
是他教會了戀人情事的歡愉,是他引得戀人沉淪至此。
先前壓抑的負疚感在此竄起,卻旋為伴隨慾火而生的得意與自豪所掩蓋。已脹到發疼的囧囧讓他連坐著都倍感艱辛。他緊抓著桌沿壓抑下上前碰觸對方的衝動,心緒卻已一陣紊亂。
不夠的……既能光靠的愛撫便將囧囧挑勾至此,又怎麼會因為一隻指頭而得到滿足?隨著快感逐漸加深,真正能滿足他的,也只有……
“嗚……”
彷彿在迴應戀人的猜測般,渴求著更為深切的佔有,青年吐息漸急,內壁收縮著的規律也隨之加快。可便是再添一指抽插挑弄,也無法平復內壁傳來的陣陣搔癢,以及那更加難以言明的、自體內深處發出的躁動。
指尖的愛撫便有若望梅止渴,怎麼也緩不了深埋於體內的囧囧。他不由自主地扭動腰部迎合於體內進出著的指,可那摩擦而過的快感,卻終究比不得戀人充滿了身子時,那猛烈而醉人的……
“煜……啊、煜……”
呼喚的音調添染上更為強烈的渴盼與甜膩。睜開了原來閉著的雙眸,他略一側首望向案邊的戀人。入耳的粗重喘息代表了戀人此刻的壓抑。可縱然已雙拳緊握、渾身僵硬,那雙熾熱的眸子卻依舊維持著一絲清明。
案上的燈火,未熄。
瞧著如此,訴說著渴求的目光因而帶上了一絲怨懟。定定看了戀人一眼後,他深吸口氣抽出埋於體內的指,並將手探向了早先擱於枕畔的小包袱。
終究還是得……用上這一招嗎?
“嗚……”
在情慾已完全被挑起的時刻,就連衣衫摩擦過肌膚的觸感都格外難耐……沒有太多猶豫的餘暇,強忍不斷侵襲身子的陣陣刺麻,他顫抖著取出了裡頭的事物。
那是由七顆徑一寸的白玉所連成的珠串,顆顆渾圓瑩潤,卻透著難以言喻的。
朝著已頑強呆住的東方煜嫣然一笑後,白冽予將玉珠抵上密所,指尖推按著將之逐步納入體內。
“啊……”
猶過二指的寬度帶來陣陣痛楚。玉石的冰涼與體內的熾熱相接,過於鮮明的異物感教青年難受地蹙起眉頭,眸中亦是薄霧泛起。可來自深處的騷動與渴盼終究勝過了將異物吞入體內的羞澀。輕輕扭動著腰部讓內壁摩擦著體內欲落未落的珠子,同時,臀部挺起、指尖輕撐開囧口,進一步迎入了第二顆玉珠。
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隨著幽囧張合著將珠子一一吞入,到第五顆時,無需使力壓按,珠子方至囧口便為顫動著的媚肉吞入體內。玉石的沉重充滿了空虛的身子,那微涼的觸感也逐漸達至了深處。他輕輕拉動珠串讓那陣陣冰涼撫慰著熾熱內裡。清脆的玉石碰撞聲自深處傳來。那交錯著水聲的脆響有若攝魂迷香,一寸寸侵蝕東方煜殘存的理智。
不知何時,他已然站起身子、難以自禁地步至了床畔。榻上,青年雪白的臀丘高挺、殘下的玉石綴與囧口,隨著那纖腰每一次的扭動而輕搖款擺。望著那張合吞吐著的媚肉,東方煜一瞬間幾欲抬掌撫上,卻又在觸上的前一刻猛然抽回了手。
“冽……”
這暗含無盡壓抑的一喚換來的,是榻上青年似怨似嗔的目光。
深深凝望著案邊的男人,那雙瀕臨爆發的熾熱眸子令青年豔麗的笑容添染了一份悽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他握著珠串末端的手猛地一個使力,竟就這麼將埋於體內的玉珠狠狠扯出!
“啊――!”
隨著渾圓白玉一顆顆離開體內,交錯著痛苦與歡愉的呻吟自唇間流曳。過於強烈的刺激和痛楚讓青年難以自禁地仰起了身子,卻在珠串完全抽離後,失去氣力地重重倒落在榻上。
此情,此景,終令東方煜勉強撐著的一絲理智至此沒去。但覺腦袋一熱,下一刻,他已然步至床前一把攬住青年癱軟的身子,撩起下衫,將那脹得發疼的熱楔深深頂入青年的體內……
“啊!煜、別……啊啊……”
迥異於平時的粗暴換來了近乎淒厲呻吟。縱已充分放鬆過,想要一次吞下那完全脹大了的囧囧終究太過勉強。被強撐開的囧口傳來陣陣痛楚、直入深處的尖端衝擊著臟腑。白冽予伏趴榻上喘息著試圖緩下身子的不適,可身後的男人卻不給他任何餘裕。乍然抽離然後再次深深挺入。過於猛烈的力道讓青年幾乎難以承受,自唇間流曳的呻吟因痛楚而變得破碎:
“煜、煜……啊!別、我……”
案上方熄的燈火昭示了他的玩火自焚。承受著那直至深處的陣陣衝擊,回想起那個狂亂一如刻下的囧囧,青年的唇畔苦笑淺勾,卻旋即為那又一次貫穿身子的熾熱逸散出陣陣喘吟。
再這麼下去,也許身子會就這麼散了,壞了吧?可笑的是,即便身子難受至此,他卻仍然能感覺到幾絲酥麻快感自體內竄升。狠狠擦過內部的熾熱撫慰了先前的搔癢難耐、直頂直深處的尖端迴應了那難以言喻的騷動。不覺間,他已然輕抬腰肢,緩慢但確實地迴應起男人狂暴的掠奪。
早已刻畫入體內的記憶將一切全都化作了本能。當白冽予猛然驚覺之時,身子竟已逐漸追趕上了對方的狂驟……腰肢輕挪款擺、內部時緊時鬆,而隨著彼此律動逐漸相契,先前的痛楚亦跟著化作了令人迷亂的熾烈情潮。
“啊啊、煜……好、啊……”
“冽、冽!”
自身後傳來的呼喚有若低吼,一如此刻過於猛烈的律動――卻又有著些許的不同。
當他察覺到男人頂刺入體內的方向那微妙的轉變之時,鬆脫的裡衣已被高高撩起。溫熱掌心撫上胸頸、過於溼熱的吻灑落肩背。迥異與下身的溫柔撫觸令青年幾乎軟了身子……他顫抖著執起了與撫划著脖頸的指送至唇邊輕輕含入。舌尖挑劃撩勾,長指翻攪揉按,於下身的結合外再行挑起了一場象徵歡愉的嬉戲。
“煜……”
不覺間,下身的硬物已為熟悉的寬掌包覆而上,搓揉著進一步加深了本就高漲的情慾。竄上腰背的快感令青年幾欲癱倒,卻又不禁迎合著尋求更為強烈的刺激:“啊……”
“舒服……嗎?”
“嗯……好棒……煜……哈啊、啊……”
聽著那自耳畔響起的、添染上氣息的沉厚嗓音,如潮快感終究淹蓋了青年殘存的理智,雙眸隨之罩染上迷亂。他忘我得頷首應過,而在那撫弄著唇舌的指尖滑至頸側時,搖晃著身子道出了更深的渴求:
“手指……”
“嗯?”
“插……進來……”
“……行嗎?”
“當……啊,煜——啊啊!”
應承的話語未盡,便旋即因那期盼著的浸入而轉為過於高亢的豔情呻吟。縱已被擴充套件至極限,發自身心的渴切仍將所有的痛楚全都化作了甘美。快感堆疊積聚,連結著將彼此引領上另一個高峰……
縱情沉淪間,不知何時,原來原先繫著的床帷已然垂落,掩下了自窗外透進的、過於燦亮的陽光。
“還好嗎?”
情事過後,望著懷中似已頑強乏力的戀人,東方煜難掩擔憂地出聲問道。
這三個月來,二人隨曾無數次共赴雲雨,可論起激烈的程度,卻是遠不及今日的……回想起早先自個兒完全失去了理智地粗暴掠奪,神情間立時再添了幾分內疚。
本是為了化解戀人心障才藉機提出了邀請,怎料玩到後頭,卻是完全沉淪著忽略正事了……有些意猶不及地輕蹭情人的下唇後,青年抬掌,以指拂開他蹙著的眉。
“我沒事……開始雖覺得身子快散了,可習慣之後,倒也挺令人回味的。”
“對不起……”
“我太粗暴了。”
“便是粗暴,也是我自個兒惹的禍――咱們的那個‘約定’,不就是以你失去理智與否來判斷勝負?”
這才憶起了那個導致一切的根源,以及自己失去理智前瞥見的一絲火光,東方煜神色一僵,訥訥道:
“可,我畢竟——”
自責的話語未完,便為那貼覆而上的紅豔雙唇堵住了話題。
不同於先前單純的密合,摩擦舔吮間,青年已然技巧地撬開他齒關長驅直入……突如其來的深吻教東方煜呆了一呆。待到回神,已是那在口中恣意挑弄的溫軟紅舌引得腰間一陣酥麻的時候了。
“嗚……冽……”
冽的吻技,何時變得這麼……察覺到身子隱有些發軟,他心下一驚正待扳回劣勢,懷著青年卻於此時鬆開了雙唇。
而後,淡笑淺勾:
“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
“坦……白?”
“還記得在天方時,你給玄武下藥囧囧的事嗎?”
“嗯。”
“那天晚上,我本想趁機‘辦’了你的。”
“啊?‘辦’……?你、你是說……”
“只是不知出了什麼岔子,你雖已神志不清,手腳卻仍一般利落。”
說到這,青年難得地帶上了幾分羞窘,一聲嘆息:
“結果好事沒辦成,不但給你撩撥得慾火焚身,甚至就那麼……”
“該、該不會——”
“……那可是我……第一次解放在他人手中。”
“冽……”
雖早猜到自己多半包辦了冽所有的“第一次”,可他還是直到此刻才得到證實……只是心下雀躍之情方升,便旋又因自己有如此念頭而懊惱萬分。
將這一切看在豔麗,青年又是一嘆。
“還不明白嗎?”
“嗯?”
“若非我自認仍有不足,早在你我初次結合那晚,樓主便‘貞操’不保了。你我同為男子,你有過綺思豔想,難道我就不會有麼?”
“……可,是我玷汙了你。”
“一切本是我所願,何來玷汙與否?”
“但若不是我,你也不會——”
“不會像今日這般浪蕩亂?”
“冽!”
沒想到他竟會這般形容自己,東方煜胸口一痛,急急搖頭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會用上‘玷汙’這個詞,不正代表你對此感到厭惡?”
“當然不是!只是見著你由最初的生澀到如今的……熟練,心裡便十分不安……”
他謹慎地挑選著措詞:“畢竟,這種事情並不自然……你一個大好男兒,本也不該受我這般……”
“我若不願,你我又豈有可能發展至今日?”
“……嗯。”
“況且,我也沒打算今後就這麼下去——”
說著,青年語氣一轉,眸光微暗:
“師父不會忘記了先前答應過徒兒的‘獎勵’吧?”
“咦?不、這、那個……”
突然改變的話題讓東方煜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向來守信用重承諾,自是不願意食言的。可一想象起自己給冽壓在身下的模樣,便怎麼也……
心下正覺慌亂,目光遊移間,卻在此時,一樣事物映入眼簾。
那是給忘在床榻一段,早先曾取代自己充滿了冽身子的——
因而憶起了那而香豔的情景,他身子一熱,忙甩了甩頭將之逐出腦海。
只是這樣明顯的反應自然逃不過白冽予眼裡。因而明白了什麼,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不問我?”
“問、問什麼?”
“那串玉珠打那兒來……之類的。”
“冽……”
呼喚的音調因而帶上了幾分討饒的意味。如此模樣令青年唇角笑意更深,當下已是一個探手,將一旁的珠串拾起,遞到情人手中。
玉石入手微沉,冰涼重還帶著些許粘膩。怕自己又想到什麼不該想的,東方煜捧著玉珠正想將之擱到一邊,青年的聲音卻已再度傳來:
“先前去拿貨的時候,店家還說‘這珠子分量頗沉,一般姑娘怕是禁受不起的’。”
既然用了“拿貨”一詞,這珠串顯然是他刻意備好了的……思及至此,男人神色一僵,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怎麼會想到用這些東西?”
我可沒這麼教過你——如此話語雖未脫口,可從隱帶責難與困惑的眼神中仍可窺得一二。
知道他在想什麼,白冽予笑意無改,淡淡道:
“精益求精麼……我從書上看來的。”
所謂的“書”,自然不外乎一類的東西了。
頭一次發覺“好學”這件事竟也能讓忍日此頭疼,東方煜有些厭惡地將珠串擱到一旁後,嘆息著緊緊抱住懷中的人。
“冽,把那種東西扔了把。”
“為什麼?”
“……我比較喜歡……親身佔有你。”
“這算吃醋?”
“嗯。”
他埋首青年頸側悶聲應道,卻換來了一陣輕笑。
“煜。”
“怎麼?”
“真的捨得就這麼扔了?”
“什麼意思?”
“你難道就不想試試……”
頓了頓,青年略一傾身,將唇湊近了情人耳邊:“親手將珠子一顆顆送入我體內麼?”
很輕很輕的一句,卻讓聽著的人渾身劇震。
由他……親手將那玉珠……
隨著可能的情景於腦海浮現,原已平息的慾火瞬間燃起,下身亦蠢蠢欲動了起來。東方煜有些尷尬地縮了縮身子以免失控,怎料青年卻在此時一個使力,竟就這麼將他壓倒身下!
“冽!”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東方煜一聲驚歎,本能便欲反身相壓——可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下身的要害便已先一步落入青年掌中。
原先暗運的氣力立散,某種稱不上好的預感亦因而浮現:
“冽,你該不會現在就打算……”
“你說呢?”
沒有回答而是一個反問,青年俯視著下方已然微微發顫的情人,唇畔已是豔麗得近乎邪魅的笑意勾起:
“以樓主的為人,想必不會食言而肥吧?”
“可、但、我……我還沒——嗚、嗯……”
拖延的話語,最終沒入了相貼合的唇瓣間……
——當緊閉的門房再次開啟,已是驕陽西落的傍晚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