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是怎麼回事?”獨孤弈看著老夫沉沉的老爹,不敢置信他的鬧劇。
“訂婚?我和弈這個小屁孩!太扯了!”紫衣不顧形象地指著老爹,這個老頭,他的腦子是漿糊做的嗎?那隻眼睛看到弈和她兩情相悅。
顯然老爹早已預料到兩人的反應,老神在在地看著兩個人,慢悠悠地說道,“帖子都發出去了,今晚船上很多人都來觀禮,你們到時候出場就行了。”
聽著他那驢頭不對馬嘴的話,獨孤弈現在深刻理解對牛彈琴的深深大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你父親和我的約定,要在你十六歲時要把紫衣許配給你!”捋了捋心愛的鬍鬚,老爹笑的和藹慈祥,要不是那個怪人的介入,那個什麼水天,哼,怎麼會委屈他們在這麼簡陋的地方。(為了這場訂婚典禮,老爹一口氣砸下了幾千萬,還簡陋,哎,奢靡————)
“許配?什麼老古董的想法?真是老古董!”獨孤弈瞪著眼前的老爹,看他那一點反思的意思都沒有,火氣不由得又上漲了幾分。
老爹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不要褻瀆神聖,就知道你還是個小孩!”
“我不想提醒你我已經十六歲了,小孩早已經遠我而去!”不知道為什麼,獨孤弈現在特別討厭別人叫他小孩。
紫衣聽著他們的對話,總感覺是哪裡不對,忽地明白了,更加氣憤,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最讓老爹在意的鬍鬚,鐵青著嬌臉冷冷地吼道,“就知道你膽小怕事,可不知道你這次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你說什麼?什麼失望?我什麼時候膽小怕事,你這丫頭,實在不像話!”聽紫衣這莫須有的指責,老爹的臉也有點掛不住了,不捨得瞪自家寶貝,只好狠狠地瞪著那兩個可憐兮兮的彪悍保鏢。
看他那個樣子,紫衣氣的牙癢癢,怒其不爭地看著老爹,狠辣辣地將他的罪狀一一列舉,“那個怪男人的一句話,就得屈服,哼,你真是越老越過去了,還有,我對弈,一直將他當成弟弟,你們怎麼這麼沒腦子,那隻眼睛看到我們的喜歡是男情女悅?”
尖銳刺耳的話一句句的撞擊著老爹的耳鼓,可是現在怎麼辦?鐵公雞如他砸了那麼多錢,“帖子都發了?”
“鐵公雞!”紫衣再不知道自己老爹那心裡的小轉轉就不是她紫衣了。
“正常舉行!反正免費的東西不享受白不享受,尤其還是老爹的!”獨孤弈藍色的眸子一轉,壞腸子都糾結了三五圈。
看著弈那突然變得邪魅的臉色,老爹只感覺一股涼風襲擊後背,心裡把獨孤雁罵了一遍又一遍,他兩腿一蹬,雙眼一閉,留下個爛攤子讓自己收拾,可惡的。當年他和獨孤雁一句戲言,本就沒打算當真,可是看弈和紫衣那麼投機,誤導了他老人家,砸下去了好多錢,這下可怎麼辦呢?
紫衣不敢置信地看了一下弈,他怎麼也跟著發瘋,受不了地轉過身,遠離了這兩個人。
“紫衣————”看著遠去的女兒,老爹想要叫住,可是自知理虧,抿了抿嘴,挫敗地看著弈。
反觀獨孤弈此刻的他興奮異常,讓旁邊的老爹他們嚇得心裡翻轉了幾番。
◆◆◆
豪華的禮堂裡,大家都在觥籌交錯,嬉笑洋溢,看著不遠處的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伉儷。
風雅走過來看著笑嘻嘻的弈,不知道弈的葫蘆裡賣什麼藥,他們這四大護衛也是剛被解放的,說是特赦,自從上了船,弈隨便找了個理由,說他們在他身邊沒有食慾,就為這小兒科的原因,天弈門新四大護法圈在船下倉庫裡,整日和老鼠威武。
一出來就聽說弈訂婚的訊息,看著他那春光滿面的樣子,沒有人不相信他不是個不快樂的未婚夫。可是就感覺弈今天的笑容裡多了幾分嘲諷,少了好幾分真誠。
“弈在搞什麼鬼?”東堤優雅紳士地端著一杯威士忌,向著風雅走了過來。
“訂婚唄!多簡單!”雷澤拒絕用腦子思考,那麼寶貴的資源怎麼能為這小兒科的問題浪費腦細胞。
風雅笑了笑,繼續看著新人,看弈那熟練地與人觥籌交錯,將社會生存規則摸得透透徹徹,甚者大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風範。他們的小王子確實高超!
“弈在替公雞拔毛,不亦樂乎啊!”端起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影魅一飲而盡。
“那是,被人平白無故地算計了,他不好好拔拔公雞毛怎對得起自己,我剛才在弈身邊轉悠了一會兒,就那短短几分鐘,可憐的老爹口袋又少了好幾千萬美元啊!”東堤可惜可惜地搖著頭,可是到達眼底分明是看好戲的神情。
風雅溫和地笑了一下,看著垂頭喪氣坐在那裡的老爹,端起酒杯走了過去。
“老爹,好久不見!您老可是更加硬朗了!”看著紅光滿面的老爹,風雅不由得好羨慕他的生活,嘲諷地笑了笑,現在他的生活才開始啊,為弈賣命,為天弈門赴湯蹈火地奔波東西。
老爹抬起頭,冷哼了一聲,又懊惱地垂下頭,嘟囔著,“弈那臭小子只差沒把我的棺材底拿出來了,我的錢啊,現在紫衣還不理我,我不活了!”說完後,搶過風雅手中的紅酒,抬起手臂,一飲而盡。
訕訕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手,風雅不在意地笑了笑,坐到老爹旁邊,“話可不能那麼說,是您老先整人在先,要是換了我也會更加惡劣的,我現在還對那滿室的老鼠回憶有加的,弈真是別出心格,讓風雅有這難得的別樣體驗。”
看著那笑不達眼的意蘊,知道這小子也要發飆了,老爹核桃眼瞪得銅牛眼,一手潛意識地護著口袋,支支吾吾地道,“你————你————”
嘴角微微揚起,看著老爹這個樣子,看來確實被弈大大出血了一場,不過該有的警告還是得給的,弈可不是他們這些人隨便想算計就算計的,想到這裡,風雅沉下去了臉,溫和卻透著強硬地道,“這次是初犯,只是讓你出出血,以後再有可不是這麼簡單了,明天的太陽很美好,希望老爹好好記得!”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老爹手中的杯子拿了過來,又露出他標準的笑臉,溫和優雅地對傻愣的人點了點頭,走了開去。
直到可怕的笑面虎消失,過了好久,老爹才從震驚中醒了過來,顫抖著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地灌了起來,弈那臭小子手下的人都是狐精,個個都是那麼讓他老人家生氣,還威脅他,可惡的(呵呵,老爹也只能在人不在眼前低低咒罵兩句,解解鬱悶!),弈那小子更是可惡,看著遠處走過來的小弟,老爹的臉色不由的更黑了。
一直跟著老爹的淩河走了過來,“老爹,情況不容樂觀!門主又扔出去了幾個億,現在我們就要見底了。”
“可惡的,死小子,氣死我了,走了,不喝了!”老爹滕地站了起來,臉色早已經鐵青,此刻更是可以拿來當青漆來砌牆了。
看著氣呼呼的往禮堂外走去的老爹,淩河大聲地叫道,“這是小姐的訂婚,您不在場不太好吧!”
淩河不提還好,一提老爹更是脾氣大發,扭過頭來,對著出氣筒大聲罵道,“我不在場才正和他們心意!你這狗腿子見風使舵快點去,老子現在一點錢都沒有,快走快走!”說完轉身離開這傷心地,他的錢啊,弈真是可惡!
看著老爹耍孩子氣,淩河笑了笑,慌忙跟了上去,自己那會見風使舵,哎,老爹就是吃準了他這一點,隔三差五地罵罵,自從雪天裡將他從血泊中撿起,那一刻他就決定誓死效忠這個老頑童。
影魅他們走到弈身邊,雷澤立馬嚷道,“弈,老爹走了,這訂婚典禮還進不進行啊!”沒聽到周圍已經漸漸大浪迭起的竊語嗎?看著依舊笑眯眯的弈,雷澤實在想不通他這個門主腦子裡的精靈鬼怪。
“繼續啊,這麼好玩,現在才開始享受,”說著,看了一眼氣的鼓鼓的紫衣,弈走了開去,美好的夜晚才剛開啊,怎能不享受————
風雅拍了拍雷澤的肩膀,無奈地聳聳肩,看來他們得有事做了,門主的面子可不得不維護啊,這裡的吵聲太大了。
順著風雅的眼神,幾個人志同道合地點了點頭。
傳說,這一晚好多人酣睡中出了大事,為什麼是大事呢?因為他們實在不能說————事關面子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