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紅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嘆了口氣：“嬤嬤不知道，我這幾天先把灑掃上的婆子們挨個都問了個便。二門前這塊每日都是張福家的親自看著婆子們打掃，那天中午掃完了，張福家的還查了一回，才放她們回去吃飯。因那天下雪，吃了飯，張福家的倒沒給她們安排別的活計，只叫在屋子裡圍著烤火，不要四處亂跑。那些婆子們都聚在一堆說話，就是上茅房都三五個人一起，沒有人耍單。”

郭嬤嬤皺了皺眉頭：“其他的下人呢。”李嫣紅道：“各個院子的下人我也都問了一遍，都能說出來那日午飯後做了什麼，彼此互相也都對的上。可是嬤嬤你想，若是真是小丫頭做的，她主子早就想好說辭呢，哪裡能讓我查出來。嬤嬤，這不是我不盡心，我可真是沒轍了，回頭二還不知怎麼罰我呢？若是把我趕出去了，我這輩子就完了。”說著拿起帕子來嚶嚶地哭了起來：“到底是哪個黑心人做的呦，害了二不說，還禍害了別人。”

郭嬤嬤王嬤嬤彼此對視一眼，都微微皺起了眉頭，李嫣紅在一旁哭了個梨花帶雨，神情言語中透著幾分委屈。郭嬤嬤只得上前哄道：“這不還有兩日呢嘛，姨說不定就能查出來了。”李嫣紅收了收淚，點了點頭道：“託嬤嬤吉言。”

兩個嬤嬤出來，王嬤嬤道：“這小戶人家出身的王姨表面不言不語、安分守已、裝愚守拙，可是這樣的人頗有心計。張姨有幾分高傲的勁，子又拗，其實說到底也就是個被捧慣了的戲子，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拿自己當天仙似的呢。這李姨既明能幹又會阿諛奉承，你看她院裡的那幾個丫頭，說話爽利伶牙俐齒的又都討喜。二下頭有這三個人，可真是難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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