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你就不可能和他並立的，你們只適合當敵人，不適合當夫妻。”顧蕭之言，誰都不曾想一語成箴，只有此刻寒風凜冽而過，吹拂過楚雲霓的臉頰上，帶動那鬢邊青絲。

她豁然退了退步，心中只覺得悽惶了起來，頻頻搖頭，有淚隨風落下，“我不知道，我此時並不想那麼多，眼前的路太長了”

是的，眼前的路太長，長得楚雲霓幾乎有時候都要質疑，自己有生之年能否走完

她別過頭去，將自己的眼光放在這一片悽惶上面，心中惴惴，眉心聚攏著的愁雲慘霧，從不曾散開。

“我不會逼你的，守在你的身邊，什麼時候你願意回頭，我一定還在。”顧蕭說著，輕笑了一聲，他此刻的腰間別了一把長刀，寒槍已經在殺蛇的時候斷了，此刻只能暫時用其他的兵器，只是覺得不怎麼趁手而已。

“邊城的城頭，插上邑旗的那一刻，就已經表明了一切了，雲霓，你懂嗎”他問著。

楚雲霓聞言，神情凝住了，她沒有回答，但是心中，又豈會不懂

對於顧蕭來說，邊城是一種使命，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於他而言，邊城就是他的命，然而，當邊城和邑牽扯上關係的時候，楚雲霓在他心中的分量，無異於就是另外一座邊城了。

楚雲霓，是他此生心中的另外一座城池。

聞言，楚雲霓心中不知是喜是悲，顧蕭為她，盡心盡力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再有什麼能夠報答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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