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諾莎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反而沒有了聲音。
長久的沉默,甚至讓人覺得對面其實根本就沒有人。
但是,艾諾莎知道,他在。他只是在猶豫而已。
所以,艾諾莎用最輕柔的聲音對對面的人說道:“嗯,我在。”
電話那頭,德克斯特站在電話亭裡,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有點後悔打這個電話了。
“不,我沒什麼事。”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再次陷入了沉默。
艾諾莎深深地嘆了口氣。明顯就是有心事吧。
“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雖然我不一定能出什麼好主意,但是,聊一聊也許你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德克斯特一瞬間很想將最近發生的事告訴給艾諾莎,可是,理智約束住了他的衝動。他頓了頓,轉而問道:“你說,你記得以前的所有事。我想問,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艾諾莎沉默了。
她根本就沒有選擇吧。如果她這個時候撒謊了,如果這個謊言還被德克斯特察覺到了,那麼,她就會永遠失去爭取到他的機會。
她嘆了口氣,問道:“你一定要知道?”
“嗯。”
“好吧。”艾諾莎撓撓頭,沒有任何的鋪墊直接說道:“媽媽是被一個壞蛋殺死的。當時我們都在場。你就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才會失憶的。”
“……”
德克斯特的冰冷的沉默在艾諾莎感覺,更像是一種無言的悲傷。
“其實這樣也好,能忘記也好。”記得實在太痛苦了。不論是她高興,還是悲傷,當年的慘劇的場景都會毫無預兆地從記憶中跳出,然後一點點地變得鮮明,反覆就在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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