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一件事……他看了一眼溫燃。
溫燃看他畏畏縮縮的樣子,安撫的摸了摸,“沒事的。”
其實仔細想想,他和張陽的仇結大了,可是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所以騙他錢財,害他車禍,讓他成為廢人的那個張陽,衛澤沒想過去報復,如果要去,那也是上輩子的衛澤才有資格做的事。
然而這輩子,張陽還是和他結下了樑子。如果衛澤今天沒和溫燃提,張陽的後果必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他提了,興許溫燃是以為他要替張陽求情。
求情?那是不會的,永遠都不會的事情。
就為了張陽羞辱他的那幾句,溫燃會讓他死個一萬次都不夠。
不過衛澤心裡還是閃過這麼一個想法的,放張陽走,他會改過自新嗎?一念之間後,衛澤低頭嘲諷了一下自己,又抬頭給了溫燃答覆,“沒什麼,他犯了罪,應該的。”
溫燃“唔”了一聲,似乎在斟酌他這番話中隱藏的意思,過了一會,他溫和道,“明白了。”
溫燃到底明白了什麼,衛澤不知道。因為他連自己的想法也說不清楚,不過交給溫燃,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只是看著那雙眼睛,心就會安靜下來,靜的只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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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的風波過去了之後,李媽請了假說回去過年,衛澤也把買的東西佈置起來,把家裡變得喜氣洋洋。
他抽空到網上學了些燒菜的功夫,除夕夜那天現學現賣,再弄些熟菜充數,等溫燃回來的時候已盛滿了一大桌子菜了。
溫燃也很高興,雖然沒說什麼,但嘴角一直是揚著的。
吃完了“年夜飯”,衛澤把糖果和小零食拿出來裝在盒子裡,放在茶几上,把電影片道又調到了春節聯歡晚會。
兩人坐在沙發上看很普通的節目,衛澤一邊在微博上刷著,看他們吐槽這屆春晚穿幫的鏡頭,吐槽主持人五顏六色的禮服和相聲主持人每每上臺的金句。
溫燃倒了杯紅酒,悠悠的笑著聽他說。
待那首難忘今宵唱完後,溫燃收拾了酒瓶,和衛澤一同上床。
溫燃有老年人一般的習慣,喜歡在床上看一些報紙,衛澤卻看不進,肚子裡藏著一些話,硬是等溫燃把報紙收下去準備關燈了,才拉住他的手。
“上次我們在NR沒說完的事……”衛澤那天回去後就想和溫燃說了,後來又遇到了一連串的風波,“還有張陽的事……”
“嗯?”溫燃看著他。
“其實……其實……”衛澤有些難以啟齒,“我是重生來的。”
“什麼?”一向淡定的溫燃皺起了眉頭。
自然,溫燃再見多識廣,應該也沒遇到過這麼一個活生生的重生例子吧,簡直可以拿去報道了,當然,沒人會信的。
衛澤一直在糾結要不要說清這件事,其實他不說,溫燃也不會逼問,那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不過他心裡總是藏不住事情的,再遇到張陽後,他就一直想到這件事,還是想和溫燃坦白一下。
“就是……上輩子,我死了,然後再醒來的時候,就在這了。”衛澤撓了撓頭髮,“聽起來很玄乎,但是那是真的。”
溫燃沉吟,“怎麼死的?”
“就是那個張陽……”衛澤捏著被套喃喃自語,“那時候我和你提出解除婚約,去了S城才遇到他的,我被他騙了……我家的公司也倒閉了,你幫我解決了這事,不知道怎麼解決的,他又來報復我,開車撞了我,後來我瞎了,也癱瘓了,然後就……”後面的事,不用說也知道了,溫燃抱緊了他,安撫的摸著頭。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也沒當一回事。後來有次我做夢,夢到上一輩子,我死了之後,你說的話,我想……雖然是夢,但也可能是真的。”畢竟,重生這回事都有了。
“我說了什麼?”
“唔……”衛澤回想了一下,臉紅了,“你說……你一直……深愛著我”
相較於他的羞澀,溫燃本人倒還好,他只咳了一聲,笑了笑,“說的不錯。”
然後他們沉默了一會,溫燃冷不丁道,“怪不得我覺得你變了。”
“嗯?”
溫燃沒繼續往下說下去。
青年的變化是很明顯的,那天之前,他分明和他說過要解除婚約,卻改口說回家,回來之後又否認了這回事。想必重生就在那日。
後來他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好,直到他們終於兩情相悅。
衛澤一來擔憂溫燃不相信他,二來怕說了溫燃會多想。這會他看見溫燃在那兒出神,忍不住提醒道,“但我喜歡你是真的,不受這件事影響!”
看青年信誓旦旦的,就像宣誓一般說的鏗鏘有聲,溫燃回了神,嘴角浮出了笑意,“我知道。”
“咦?”
而後他被抱住了。
溫燃想說,幸好那些事情都在上輩子,這輩子他們在一起,他護他周全。
隨著窗外菸火紛紛,夜空劃過幾道燦爛的炫光。煙花炮竹聲歡慶這一時刻,舊的一年如流星般飛逝,新的一年悄然到來。
衛澤赤著腳下床去看窗外的煙火,A市為了環境保護,在內環不能燃放煙花爆竹了,他們住在外環,還能看到通明的景象。
溫燃走在他背後,雙臂收緊,把人鎖在懷裡。矮他一截的衛澤靠在老攻的胸口上,聽著砰砰有力的心跳聲。
他的眼底倒影著明滅的亮光,就如同夜色中閃爍的光芒,溫燃側目望著,移不開眼睛。
回家(上)
“你看,這些東西夠嗎?”衛澤望著大包小包要帶去的禮品。
大年初一,應當是走親訪友的時節,不過衛澤家裡親戚少,關係又疏遠,就沒想著去探訪。溫燃沒和他提過這茬,於是他便想著最多去看個母親就完了。
然而衛澤又是好一會沒去看望母親了,而且這又是他和溫燃正式確定關係之後頭一次,本來過年就要去送禮的,又添了這麼一份儀式感,讓他對母親的探訪格外隆重起來。
溫燃淡淡的笑了笑,幫他提著東西,“走吧。”
衛澤皺著眉在心裡嘀咕,溫燃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啊……可是在他眼裡,他們倆之間可是質的飛越,況且,等會怎麼和母親說?
事實證明那是他想多了,溫燃送禮,談話,坐下,動作一氣呵成,他話還沒說上一句,全被溫燃給說完了。
但是但是,溫燃完全沒有提到過他倆的這回事兒!
衛澤看他和母親你一句我一句,談笑甚歡,心裡不住的發急,揪著褲子來回磨蹭。
“小澤,你這是怎麼了?”一番交流之後,嚴懷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