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那種。
“想哪兒去了你。”葉遠溪拍了他額頭一下, 跳下桌子轉身去拿了手機, “是我手上有些東西,想問問你有沒有靠譜的律師。”
“什麼東西?”餘楓喬捧著杯子跟在後頭。
葉遠溪其實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列印好了, 但現在不在手邊,就仍舊只能把手上的照片給餘楓喬扒拉:“想看看能不能把那間工作室給你拿回來。”
葉遠溪不熟悉這其中的關係, 就一直想找個律師來走程式。
他記得當時牽的合同裡條款不少, 留遺產的條件也挺苛刻, 說不定能爭取爭取。
或者不走法律程式,就找條渠道把這訊息散給羅嘉,看能不能直接把房子威脅回來。
但餘楓喬的注意力卻沒在這上面。
他用自己手裡的橙汁換來葉遠溪手裡的手機, 把幾張照片放大都看了看,看到最後,臉色已經黑得如同鍋底:“他…出軌?”
和奚遠戀愛,出軌??
“啊, 是吧。”葉遠溪聳聳肩,沒怎麼特別在意的樣子,“和他們公司的一個高層。”
葉遠溪拍的照片還挺完整的, 也虧的羅嘉謹慎的習慣,裡面沒什麼語音,從頭到尾都是文字,他再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覺得自己找照片的運氣還不錯,摸著下巴點頭。
餘楓喬瞥了毫無情緒波動的他一眼,皺著眉頭,沒什麼太明顯的表情。但他放下手機的時候,眉眼間卻有很明顯的怒氣。
他強裝鎮定地往廚房走了兩步,打開了窗子。
雙手撐在大理石臺面上,餘楓喬低下頭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沒事的,葉遠溪現在在自己身邊了。
沒人能再對他不好了…
葉遠溪看著他這樣子,笑了。
被他才黏了一晚上,突然看見了迴歸正常樣子的餘楓喬卻就有些不習慣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葉遠溪拍拍他的肩膀,“我和他在一起十幾年,一開始不能說話,到後來連聽也聽不見了。我脾氣古怪,他工作也忙,兩個人回家了沒什麼可說的,他在外頭有人很正常。感情這種事情,哪來什麼清晰明瞭的對錯必然。”
餘楓喬看著面前平靜得令人詫異的葉遠溪,也不知道自己的一股憤怒到底從何而來,可卻感覺就是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全一股腦往頭頂衝去,令他攥緊了拳頭。
奚遠那麼好的人羅嘉有了他還不知足?
憑什麼…憑什麼?
羅嘉有什麼資格不對他好!?
“喲你到底氣些什噩夢啊。”葉遠溪見他就是不肯轉頭,抬手揉他的頭髮,“這種事情,誰都會遇見的。”
“你胡說些什麼。”餘楓喬終於忍不住了,轉過頭來對葉遠溪怒目而視。
葉遠溪心裡咯噔一下。
啊對,他跟這人在一起才第一天,提這些好像不太好。
小朋友剛初戀,他不能煞風景。
“他要不和我這樣,我還遇不到你呢。”葉遠溪上去拉餘楓喬的手,硬把自己塞進了餘楓喬懷裡,轉過身來討好地對他笑,“好了嘛,不提了不提了,以後再說。”
餘楓喬低著頭,看向葉遠溪的眼神逐漸趨於平靜:“不,我今天就找人處理。”
他不想聽見什麼葉遠溪關於未來的想法。
經歷過那樣的一段感情,對未來沒什麼信心太正常了。
他沒什麼可說的。
他做給他看。
不管是前十年,還是之後的幾十年。
他認定的人,就該是一輩子守著的。
七點一過,潘民就已經按照葉遠溪給的地址開著車進了小區。
“喂,小葉,你在哪兒呢。”潘民坐在副駕皺著眉頭給葉遠溪打電話,看著司機在迷宮似的小區裡轉來轉去,“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這裡是市中心有名的富人區,房價貴的令人咋舌。
以葉遠溪現在的知名度,怕是賣身都還不及這兒的一個車庫價格。
“哦我昨晚在別人家過的夜。”葉遠溪沒什麼避諱的,“您讓司機一直直走往前開,最高的那幢就是。”
聽了葉遠溪的話,潘民也不想想太多,直接讓司機往裡頭開了。
葉遠溪是他帶過最有主意的一個藝人,反正…管不了。
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潘民抬頭打了個哈欠,抬頭卻看見了那幢高樓前,單手揣在口袋裡隨意站著的…餘楓喬。
他原本還帶著的一點瞌睡立馬醒了。
餘楓喬穿著件白色的輕薄連帽防曬服,戴著帽子靠在門前的廊柱上。人雖然清瘦,可輕薄的衣服貼著他的肌肉,從側面能明顯地看見他全身的線條。
完美得宛如雕塑。
但潘民這個時候卻沒時間欣賞餘楓喬的美色。
他嚥了口唾沫,對著電話裡的葉遠溪說:“你,人呢?為什麼我只看見了…”
“哦,你看見餘老師啦?”葉遠溪的聲音輕快,“你把他捎上吧。我在小區門口,他嗓子不舒服,我給他出來買點藥。”
他昨天沒中招,倒是餘楓喬早上在打電話的時候打了個噴嚏。
葉遠溪覺得不對,硬逼著他在短袖外邊兒套了件外套。
潘民聽著葉遠溪這個宛如“你給我捎瓶水”的語氣,看著擋風玻璃外的這位讓捎的國際影帝。
餘楓喬似乎也看見了他們,抬頭朝他們勾著嘴角短促地笑了笑,一雙在陽光下藍的宛如天空的眼睛看得潘民都愣了愣。
他親自跳下了車,給餘楓喬開了車門:“餘老師。”
“你好。”餘楓喬點頭,彎腰進了車裡,“麻煩你了。”
“不…不麻煩不麻煩。”潘民連忙擺手,看著餘楓喬這個半點都沒有心虛樣子的態度,寧願相信葉遠溪就是真的就是碰巧來和他討論什麼學術問題的。
看著餘楓喬這樣子,哪像…哪像他所理解的那些葉遠溪尋來過夜的人?
收起心裡的大堆疑問,潘民轉過了身,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同事間的交流。
一定是的。
誰知道,還沒等他自我安慰結束,身後的餘楓喬就又開口了。
“這兒的路繞,您把路線記一記吧,以後進來也方便。”
以後?
潘民手裡握著的礦泉水瓶遭殃的咔噠一聲響遍了整個車廂,他頓了頓:“你的意思是…”
兩個人剛說到這兒,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門口。
戴著口罩的葉遠溪動作輕巧地跳上了車,關上門摘了口罩低下頭就和餘楓喬旁若無人般的交換了個吻:“路上先含著含片,車上應該有熱水,你再喝點兒。”
說著,他轉向了潘民:“潘哥,有水嗎?”
潘民此刻正從後視鏡裡盯著這兩個人,目眥欲裂。
這,這是在幹什麼!!
你們這種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