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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答應那名女生的要求原因有三:一是拿人家給逐野的信去賣被當場逮到,感到不好意思,總覺得不為人家做些什麼會很愧疚;二是女生這麼誠摯的請求令我不好拒絕,好像我一拒絕就遭天打雷劈一樣;三嘛,反正她也說了,只是給逐野看她的信而已不是嗎?只是看信,逐野頂多是抽個幾分鍾的空閒出來就可以了──可能,應該,逐野不會生氣吧?
不生氣才怪!
當把我東西賣掉回到宿舍,見到已經回到宿舍裡的逐野,把信交給他時,他的臉色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又沈又黑。
“我以為你已經不會做這種事了!”逐野生氣的把我交給他的信隨手丟到書桌上,而後坐在床上狠狠瞪著我,企圖用目光把坐在對面的我大卸八塊。
被他兇狠的目光盯得不知所措的我搔搔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垂下頭做錯事一樣小聲告訴他:“只是看看而已,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這情形看來,任誰都會懷疑我們到底誰才是兄長。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管頭腦長相,甚至是身高都在於我之上的逐野比我有迫力多了。
“你──”逐野幾欲氣結,精緻的臉蛋此刻因氣憤漲得通紅。
就在我以為逐野會不會氣得失去理智撲過來把我一口吞下去洩憤的時候,同宿舍的其他同學從澡堂回來了。從不曾在外人面前顯露真xing子的逐野收起了他憤怒的面孔,儘管這樣,他面無表情的臉任誰都感覺得到他現在很不爽,令原本嘻嘻哈哈走進宿舍的兩位同學很自然的噤聲,杵在宿舍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著兩位同學尷尬的模樣,我正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宿舍裡緊張的氣氛,逐野驀地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那封信就往宿舍外走去。我沒有追上,一直目送他略顯僵直的背影離開直至消失。
逐野一離開,原本站在宿舍門口的兩位同學馬上向我靠過來,神秘兮兮地問我是不是跟逐野吵架了。還說只有事關我的事,平常看起來很好說話的逐野才會氣得整個人跟冰塊似地,又冰又硬。
我打著哈哈,告訴他們我跟逐野只是鬧一些小別扭而已,很快就沒事了。
我是如此回答他們,可是,莫名的,我感到一絲不安。凝視逐野離開的身影的時候,我總覺得逐野似乎下定了決心要去做什麼事……
我的預感靈驗了,第二天,逐野交了女朋友的事情沸沸揚揚地傳遍了整個校園。有幸成為逐野女朋友的女生,就是昨天下午讓我送信給逐野的那名女生。
這件事情不是逐野告訴我的。身受注目的逐野一舉一動都是學校的熱門話題,更何況是從不曾見對哪個女生抱有好感過的他交了女朋友這樣的大事!
就算我不想知道,也會有人來告訴我──
“不是吧,你是豐逐野的哥哥耶,居然不知道他交了女朋友的事?!”說是有事問我,把我叫到教室外的幾位女同學眾目睽睽地質問我有關逐野交了女朋友的事。不到兩分鍾前才知道這事的我老實的搖頭,引來帶頭的女同學不可思議的驚呼。
“我是他的哥哥沒錯。”被逼得只能把背緊緊貼在牆上才能與她們保持一些距離的我,好不容易才在她們危險目光的注視下找回一點點勇氣回答,“但並不代表他任何私人的問題我都要知道啊。”
帶頭的女生倏地眯起了眼,我一見,害怕得不自覺地縮起了脖子,並在她越來越專注的目光下全身開始冷得不住打顫──
說老實話,我原本覺得女生是溫柔體貼,小鳥依人遇到事情都會躲到男生懷中瑟瑟發抖的小可愛,但自從逐野的名聲越來越大,追求他的女生越來越多之後,我的這種客觀的想法被徹底否定。
現在,女生在我心裡的形象是──啊啊,有一首歌就把我對女生的認識給唱了出來,其中有一句歌詞就是,“女人是老虎”!
還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可以與所有人反目成仇,在敵手面前張牙舞爪,在追求物件面前卻又風情萬種,柔情蜜意的雙面老虎。
在認為我還有利用價值時,她們對我也算是客氣,知道我不能幫上她們一丁點忙的時候,立馬來個大轉變,順眼時一腳踹開你算你好運氣,惹火她們了,你就乾脆點洗淨脖子任她們宰個痛快吧。
啊,真是可怕的老虎──不,女人!
此刻,她們一群人突然噤聲狠狠盯著我而造成的強冷氣壓令我冷汗淋漓,好久好久,久到我以為我是不是結冰的時候,帶頭的女生才開口。
她的手指頭頂住我的鼻子,半眯起的眼冷冷地望著我,口氣充滿威脅地道:“最好你說的是實情,要不然──哼哼!”
她的這兩聲“哼哼”任是誰都知道代表什麼,而直接面對的我立刻點頭如搗蒜的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豐逐野交女朋友的事你有沒有從中插手?”
她的話還未說完,我的頭立即由點變成搖。
她冷哼一聲,開始退後。
看到她們從我面前退去,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帶頭的女生接下來的話嚇得我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以往讓你幫我們你不幫,要是這次讓我們知道你有插手這件事的話,就別怪我們不留同學情面!”
離開之前眾女生還拋給我冷冷的一記眼光,暗示如果我真有這麼做,下場絕對不好看!
能夠撐到她們離開才軟倒在地上代表我的忍耐力夠強,蹲在地上,我又驚又險的擦試頭上的冷汗,一個勁的在心底高呼:女人真是可怕!女人是惹不起的!得罪什麼別得罪女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真可謂是聖典!我得把它當成座右銘好好記住……
不到片刻,方才一直見死不救的同學這才一臉同情向我靠來。其中一個跟我關係算不錯的男同學一邊嘆息一邊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我同情你有豐逐野這種弟弟。”
我橫了他一眼:就只會說風涼話!
“嘖嘖!”另一位摸著下巴直搖頭,“我以前很嫉忌你弟弟有這種豔遇的,現在,嘖嘖──女人!”敢情這位同學已經由方才的那一幕中徹底的看清了女人的本xing。
我經歷那一場磨難,已經無力再跟他們抬槓,覺得身體不是那麼無力後,我拍拍屁股站起來。
“你們看,是豐逐野!”
我正想走進教室,不知是誰的一聲叫喊讓原先呆在走廊上的同學們一下子堆到陽臺上向樓下望。
我挑挑眉,本想不理睬的直接進教室,但接下來同學們的話讓我止步了腳步。
“站在豐逐野身邊的女生就是那個令其她女生又嫉又羨的幸運兒吧!”
“絕對是,不然你們誰見過豐逐野跟哪個女生這麼親密的一塊兒走過?”
“嗯嗯,說的對……”
面對教室的我開始後退,後退,退到陽臺上之後,我才微微轉過身,斜眼往樓下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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