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撓心。
茗玥扶住他,他就順勢倚在她身上,還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吞吐著熱氣,又慢慢的道:“去鬧洞房……”
茗玥狠狠地嚥了口口水,心說鬧什麼洞房,我如今只想和你洞房!
猛地察覺燕尚書還在,她回頭一看,果真燕尚書一張老臉泛著紅。茗玥一下子發了怒,“還愣著做什麼?備個把馬車將人送回去!”
他這個樣子還鬧什麼洞房?
燕尚書竟沒計較一個小丫鬟也敢對他無禮,連連應了兩聲,趕緊吩咐去備馬車。
茗玥低聲哄他:“我們先回去醒了酒,再回來鬧洞房好不好?”
雲罄聽她這麼說,就抬起頭來對她笑:“玥兒傻了,等醒了酒,洞房便過去了。”
茗玥心說他醉成這個樣子,竟還騙不了他,又說:“如今賀櫻懷孕了,他兩個也不洞房,去也沒什麼好玩兒的。”
他又掙扎著往前走,“不好玩也沒什麼,我就想去看看……”
他往前走了兩步,又醉的站不穩,就往茗玥身上倒。
茗玥看他的模樣嘆了口氣,忽地想他這一世怕還未參加過婚宴,也不知洞房是如何,看他一雙眼睛溼漉漉的,酒氣燻得整張臉都泛著紅,看起來著實有幾分可憐楚楚。
茗玥一顆心就軟了,就說:“你去了不許說話,我便答應你。”
雲罄乖乖點頭,果真半句話不說了。
茗玥這才扶著他去洞房那裡,又慶幸燕二安少闕都喝的爛醉如泥,若不然雲罄這個樣子讓他二人看去了,還不知要怎麼調笑。
到了洞房,卻見燕玉鴻在門前遲遲不進去。
人們便起鬨推他,說新娘子要等的久了。
燕玉鴻呵呵的傻笑,還是反反覆覆的朝安少闕唸叨著娶妻成家,孤家寡人這樣的話。氣的安少闕與他吹鬍子瞪眼,就差沒上去揍他兩拳了。
茗玥遠遠看著燕玉鴻的模樣,也覺得實在欠揍。
燕玉鴻推門而入,別人讓喜婆擋在了門外,說是新郎挑了蓋頭,第一面是不許別人看的。
門外就又是一陣瞎起鬨。
茗玥和雲罄也上前去,站在人群后面,也沒人注意他們。
等了不多時候,門外的人比耐不住性子了,起著哄將門推開,本要一窩蜂的進去,卻見燕玉鴻踉踉蹌蹌的抱著個枕頭跑了出來。
他還呵呵傻笑著,就讓門外的丫鬟照顧好賀櫻,說自己去書房睡。
那些人就笑話他是不是讓新娘子趕出來了。燕玉鴻也不惱,“她肚子裡還揣著我的崽兒呢!今日就先饒過她!”
他說著就往書房走,起鬨的人又想跟著他,讓丫鬟侍衛們擋了打發回去。
雲罄在外面也看夠了戲,茗玥見他已經醉的昏沉,就湊到她他耳邊問:“可看夠了?”
雲罄搖搖頭。
茗玥頭疼的道:“可都結束了,回去好不好?”
雲罄又點點頭。
茗玥這才想起自己剛剛讓他不要說話。她不由覺得好笑,醉酒的雲罄不僅勾人,還意外的聽話。
她看著燕府掛著的紅燈籠,門前鋪的紅綢緞,就想日後與他成親的時候,在洞房裡也要將他灌醉才好。
他雖是聽話,將他帶回去他還是不情不願的,茗玥咬著牙狠著心才將他帶回去。
她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將他帶去了歸恆晚,趁著他醉酒好好講他調戲一番才罷休。
他向來自制,再看他喝醉一次怕就難了,這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會放過嗎?
她將他弄到床上,白盈端來醒酒湯給他喂下,茗玥看他已經十分睏倦卻還是看著她,她又不忍心了,湊過去親親他的眼簾,“睡吧,我就在這裡。”
雲罄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茗玥又好笑的說:“都回來了,可以說話了。”
雲罄又點點頭。
他這麼樣子實在有些傻,可頂著那麼一張臉,茗玥就只覺得可愛。
她想再說些什麼,就聽雲罄又纏綿的喚她:“玥兒……”
茗玥抬頭看他,讓他這一聲喚的腿都軟了,他又笑了笑,問她:“玥兒,我來南楚找你,你開不開心?”
茗玥一愣,他從未說過他來南楚,是為了自己的。來南楚之後他又打算參加科舉入仕,茗玥就真信了他當時說的到南楚是歷練來了,看自己只是順便。
她愣神的工夫,雲罄臉上便帶了一絲心傷:“你不開心嗎?”
“開心開心!”茗玥趕忙應道,就見他然這水汽的眸子裡又有了光彩,純粹澄澈的像一汪湖水,倒映出她一張明麗得臉來。
他又問道:“那我日後都留在南楚,你開不開心?”
茗玥又忙點頭,接著問他:“你要如何留在南楚?”
雲罄醉酒之後,說話便變得慢了,可並不混亂,還是井井有條的:“我參加了科考入朝為官,便能留下。若能得你父皇青睞,我便向他求娶你。”
他又笑了笑,竟湊上前吻了吻她的唇,說:“你先前說甘願到我雲王府做個小丫鬟去,我卻捨不得你這麼委屈背井離鄉。”
他認真看著她,“你那麼喜歡少闕他們,還是我來比較好……”
那醒酒湯有安神效用,雲罄說了這幾句話,便昏沉睡去。
茗玥看著他的睡顏,嘴角帶笑,眉目舒展,十分香甜。
茗玥趴在他胸膛上,卻不自覺流下淚來。不論何時,她都無從得知他到底為他想了多少。她曾告訴雲罄自己與少闕燕二的趣事,曾說起丹姐姐,說起妺喜。她只當趣事說給他聽,他卻都一一記在心裡。
她心裡確實是捨不得,可那捨不得跟他比起來,已輕的不能再輕。
可她從未想過,他此番來南楚若是不回去了,可還有什麼舍不下的。
第二日茗玥在雲罄懷裡醒過來的時候,窗外晨光正好。她望過去卻看見地上樹枝上都鋪了一層白紗,走過去開窗一看,果真天地都裹了一層銀妝。
這是她與雲罄在一起過的第二個下雪的日子。
第52章 春華(五)
她怕冷風吹進來將人凍著,便趕緊關了窗,跑回去一看,雲罄竟也醒了。他大概醉了酒還有些頭疼,按著額角撐坐起來,茗玥過去扶他,就聽雲罄沒好氣地道:“穿鞋!”
她低頭一看,果真自己跑得急了,還赤著腳丫子。
她腳趾頭縮了縮,“哦”了一聲,將鞋穿上。
雲罄坐起來還不忘教訓她:“怎麼這麼不注意?早晨地上最涼,寒氣入體可怎麼好?”
茗玥又畏畏縮縮的“哦”了一聲。歸恆晚的山水配上雪景,沒什麼比這更美的。茗玥剛剛興致正濃,想著與他風花雪月一番,誰知讓他兩句話便將興致打擊沒了。
這時候白盈正好進來,看到茗玥還在他房裡也是一愣,便聽雲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