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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好似一切毫無變化的再次回到了碧璽宗。
由於大師兄需要即刻接替元寧祖師坐上掌門的位置, 所以這段時間他異常的繁忙, 幾乎沒有時間與清幽見面。
而清幽卻是覺得樂的清淨,終於安安靜靜地回到了之前修煉——休息——修煉的生活方式。
兩人這麼多日,唯一的一次見面, 竟然是隔著一個祭臺的高度, 屋秦立於其上, 接受元寧祖師手中的掌門手印, 而清幽則是站立在眾位弟子的正前方,目送著屋秦走上一層又一層的階梯。
儀式完美閉幕, 屋秦接受著眾位弟子的叩拜,一瞬間,兩人的距離從身體上、還是地位上都有了巨大的區別。
作為二師兄的他與其他五位師弟也作為宗門中的新一代楷模,封為真人的稱號。這意味著從此往後, 他們將會代表著碧璽宗的門面, 同時也可以開始招收弟子,收歸羽下。
但那之後,是需要屋秦獨立完成的掌門考驗,這是歷代掌門必須經歷的考驗, 無法獲得其他人的幫助, 所以在那之後的一個月,他們當真是完全沒了交集。
心頭對屋秦這個人的一點波瀾也漸漸止於廣闊的心海之中,就好似一顆小小的石子即便可以在大海之上砸出一會的漣漪, 但到底還是會回到原樣。
大海如此寬闊,豈會被這小小的一顆石子改變?
而清幽顯然還不知道,即便大海廣闊,石子毫無改變海面的波紋,但……在那深邃的海面地下,那顆石子依舊在隨波逐流,潛藏在寬闊的大海之中。
如果石子一點點的填充進去,終有一日,會改變水流的走向……
修真界新曆第一千三百七十五年,六月初二,夏至已過。
清幽閉關結束,終於踏出了他的屋子。他羽翼之下是被硬塞過來的三個十幾歲的徒弟,大多數都是單靈根、雙靈根的好苗子,如今已經到了築基修為,若仙道順遂,一定會扶搖直上。
但他顯然對這些事情並不關心,只是給各個弟子一些提點,就讓他們自個去摸索,而自己也是閉關了好久才再次出關。
弟子幾乎在他出關的一瞬間就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在說著最近的趣聞。清幽顯然並不感興趣,但對於孩童心性的他們也不覺得厭煩,便兀自讓他們繼續說下去。
“掌門最近天天來。”最小的弟子止戈突然道。
清幽的身子因為這句話有了一瞬的停頓,然後又跟之前一般嗯嗯啊啊給應付了過去。
弟子對於這種事情樂在其中,很快便越說越激動,清幽站起身來,立刻讓所有人都噤聲了。
“抽測。”他冷冷地說出了這句話,然後三位小弟子被虐待地腳步虛浮,腦袋發暈,氣血不足,趴在地面之上做挺屍狀。
清幽神心氣爽,兀自走出了自己設立的結界。
“你終於出來了。”屋秦的聲音有些飄渺,好似不是出自他這個人,而是來自遙遠的邊際。
這種隔著一層紗的感覺令清幽微微蹙了蹙眉,這個樣子的屋秦令他感覺好似回到了以前,很不舒服。
屋秦的臉頰瘦削了不少,身材雖依舊挺拔,衣服之中的肌肉線條依舊完美,但不知為何給人一種遙遠的虛弱感,就好似,他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一種矛盾感。
“你在這裡做什麼?”清幽睨了他一眼。
屋秦立刻笑了,剛剛的遙遠頃刻間煙消雲散,周身的活力再次呼之欲出。“等你啊,我等了你好久。”
清幽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問他為什麼這個永遠無法獲得答案的問題,而是道:“隨你吧。”
屋秦立刻歡歡喜喜地追上去,寬大的華袍讓他特別彆扭,他只得先抱著下塌的袖擺,才湊上前。“我等了你好久,真的好久,每天都來,可是你每天都不出來。”
“你可以找你的紅顏知己。”清幽突然停下來,提議。
“現在不行,以後吧。”屋秦無比自然,顯然是早有這個想法。
清幽轉過身,屋秦嚇了一跳,趕緊停下腳步,免得自己的下巴磕在清幽的鼻樑上。與自己的下巴相比,肯定是清幽的鼻樑更疼。“你別突然停下來啊。”
“屋秦,”清幽冷冷喚了他一聲,問:“你有心嗎?”
屋秦嘴角耀眼的光突然黯淡下來,他扯了扯嘴角,沒有扯動。“我當然有啊。”他立刻笑了兩聲,掩飾自己突然的尷尬,“你這個問題真好笑,是人都會有心啊。”
“是啊,”清幽淡淡嘆了一聲。“可是我覺得你我都沒有呢。”
屋秦心頭一驚,突然想到驟然降至十的那點好感度,突然覺著自己變得很奇怪。“你……怎麼會沒有心呢!就算我沒有你也應該有啊!”
他突然覺得很急躁,想要宣洩一些什麼,但卻不知道出口在哪,他只能拉過清幽的手腕,然後深吻下去,他急切地想要靠這種方式確定身邊的這個人是有心的。
清幽沒有拒絕,但也只是被動地接受,好似一切都不曾挑起他的興趣。
明明之前很有用的,為什麼現在一點用處也沒有。屋秦睜開了眼,又蹙著眉頭閉上眼,企圖繼續深入,但或許是這樣急切的動作令清幽不舒服了,他立刻推開了屋秦的身子。
屋秦踉蹌了兩下,向後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就要跌落在地。
清幽毫無波瀾的眼神空空的,“安分點。”
“我不要。”屋秦低垂著眸,然後壓倒了清幽。
兩人在地面上廝打著滾了兩圈,直把他們搞得氣喘吁吁,屋秦趁著清幽一時不查,手掌摸到他的下邊,摩挲著那處,抬起腦袋對著他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這麼長時間了,你不想要使用我嗎?我的身體……”
他舔了舔唇角,將自己從書中學到的一切方式都用在了清幽的身上。
清幽冷眼看著他,然後堅定地掰開了屋秦的手指。“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屋秦突然手足無措起來,他有點不明白哪裡讓清幽生氣了。
對,生氣,他敏感地感受到清幽的怒氣值似乎在短暫的時間內飆升,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知的,但他就是深刻地瞭解到這一個事實。
但他卻是宕機了,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好,他只能依照書裡頭說的趕緊道歉。“對不起。”
清幽的身形一頓,但很快便又順著剛剛的動作繼續站起身來,順便將失魂落魄的屋秦拉了起來。
屋秦似乎感到了一絲的可能性,立刻再接再厲。“我真的錯了,以後我會乖的。”
“……”清幽沉默了一下,“什麼時候去踢星山?”
“明日。”屋秦乖乖地回答。
清幽點點頭,然後道:“這件事,明日之後,再說吧。”
屋秦雖然不能理解這件事情跟今日和明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