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小心的，一定不會削到自己手指頭的，長這麼大，我從來都沒有為你和爸做一件事情，這削蘋果就當我孝敬你們的，媽，你也坐下來，我把爸的這個削完了，再給你削一個，你和爸都要把蘋果吃完……”

“你來了？怎麼不在家裡多休息一會？”周錦添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昨天插在他身上的那些醫療器械已經撤走了，現在除了一隻手還在輸液之外，下床都沒有什麼妨礙了。

“我不累，不過，現在你的氣色看起來倒是好多了。”董芬勉強擠出一絲的笑意，“你現在是病人，在床上多躺一會，起來幹什麼？”

“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你過來最好了，我準備出院了。”醫生剛剛給周錦添用過止疼藥了，現在休息好了，體力似乎也恢復了不少。他知道自己的病住在醫院裡也不會好的，而且醫院裡的氛圍他也覺得憋屈，自從他得病以後，就不得不常常與醫院打交道，每次一進醫院就似乎在提醒他，他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令他的心情很快便跌入了谷底，因此，除非是萬不得已，他是不願意待在醫院裡的。

“媽，你快點過來勸勸爸，他非要出院，我真的勸說不了，住在醫院裡，有醫療裝置，也有專業的醫生，不是更好一些嗎？”周楓回過頭去，用周錦添看不到的角度給董芬使眼色：他在告訴母親，他和妹妹在這裡根本就看不住父親，他們說的話一點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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