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紫回了陸宅拿著鳳凰葉交差,陸策接過之後卻看也未看直接交給身後的春歸,甚為不滿的看著一身狼狽的小狐狸嘲諷道:“這知道的是你去取鳳凰葉了,不知道還以為你被狼叼了。”
小狐狸瞪圓了眼睛卻不敢動手,“慈悲咒”之縛他已經嘗過厲害不想再試,不過嘴上自是沒有示弱:“鳳凰葉是蜷雲給我的,可不是給你的!”他說完才想到這話原是蜷雲對自己說的,現下又拿來搪塞陸策,不由窘的小臉一紅。
“這話是蜷雲那小妖說的吧?”陸策飛揚的劍眉一皺,對鳳紫吩咐道:“你且過來讓我瞅瞅。”
若是早先的鳳紫,也許對陸策的話是言聽計從,但經過歃血、囚室之後,小狐狸對陸策心存戒心,對方說得任何話他都覺得目的重重。因此鳳紫面對陸策的吩咐只退不進,更是一副偏不過去你奈我何的挑釁神情看著對方。
“人小脾氣卻是不小,還小家子氣的記仇,真是丟臉至極。”陸策搖了搖頭,白玉般的臉上嘲諷之意更甚。
一邊的春歸看得暗自嘆氣,一個是被激得氣急卻礙於禁咒不敢動手,一個是玩心大起欺負起來沒完沒了,公子還說小狐狸脾氣壞,其實脾氣最壞那個明明是他,當真是應了有什麼樣的主人便有什麼樣的寵物這句老話。心中雖然這樣想,春歸卻不敢在臉上有絲毫的表露,畢竟惹惱了小狐狸還有公子去壓制,若是惹惱了公子可是無人能降。
不過二人這無意義的爭吵實在無趣,春歸唯恐他們又傷了和氣,不由婉言打斷:“公子,冬離已將熱水備好,小公子取來仙葉想也乏了,不如讓小公子先行沐浴如何?”
“嗯,你一同去,把他洗乾淨些!”陸策擺擺手,上下打量著小狐狸身上的髒汙,嫌惡的囑咐春歸。
春歸聞言當即眼明手快的拖走怒極的鳳紫,自家公子的孩子心xing越發足了。
扯著不依不饒的鳳紫回了房,春歸軟言寬慰:“小公子和公子鬥氣哪會有好果子吃?”
“他就是看我不順眼!”小狐狸依舊氣盛,“既然容不下我,又何苦留我在此?”
春歸忍不住撲哧一樂,食指戳上鳳紫氣鼓鼓的腮幫,“小公子也說氣話,公子若是不喜歡你,怎麼留你,更遑論還與你‘歃血’?”
脫了身上的殘破衣物,鳳紫跨入熱氣繚繞的木桶,滿足的舒了口氣,這才恢復了些精神。他不解的看著春歸問道:“到底什麼是‘歃血’?”
“陸氏一族算是散仙,‘歃血’則是陸家秘技,這具體意思……還是請小公子去問公子吧,春歸不敢妄度。”
“哼!說了跟沒說一樣!”鳳紫煩躁的用力拍了一下洗澡水,飛揚的水花濺了春歸一身。小狐狸本是無心之舉,見春歸溼了前襟也不氣惱,依然是好脾氣的笑臉迎人也就收了xing子。他不好意思向春歸道歉,只是轉而問道:“陸策讓我去取鳳凰葉只是歷練?”
春歸拿了皂角,輕柔的擦拭鳳紫的雪白背脊,溫柔解釋:“公子用鳳凰葉是為了給小公子煉藥。”
“煉藥?”
“小公子囧囧太過急進,依靠公子維持人形總不是長久之計,因此公子回老宅尋了一個方子為您固本培元,這鳳凰仙葉便是少之不得的藥引。”
“噢。”鳳紫點頭,沒想到陸策回陸家老宅竟然還想著為他煉藥,真真沒看出這人還有此等好心。撩了捧水潑到臉上,鳳紫覺得今天的水熱的異常。三九天氣裡洗澡水本應很快就涼,今日磨蹭了許久這水的溫度卻好似不降反升,房中更是飄蕩著一股若隱若現的桃花香氣。
少年白皙似雪的面板被蒸騰成一片粉色,平日裡不會反光像是墨丸一般的眼睛此時卻是晶瑩透徹,眼波流轉,緋色的唇瓣更顯嬌嫩。
“小公子?”春歸看出不對,連忙推了推木桶之中的鳳紫。豈料小狐狸卻像失了心神,順著這輕微的力道滑進木桶,幾欲沉入水中。
春歸立刻把鳳紫從木桶中抱出,扯過一邊屏風上的長巾將之裹好放上床榻。他拍了拍小狐狸的細嫩臉頰,鳳紫卻像是貪戀他手中微涼的溫度一樣像貓咪般蹭了蹭。
看著鳳紫無意識的呻吟與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魅惑,春歸避開目光不敢再看,慌忙用錦被將小狐狸全身上下裹了個嚴實,就頭也不回的匆匆跑出去通知陸策。
陸策正在涼亭之中與己對弈,聽見春歸的腳步聲並未抬頭,只是語氣有些不耐:“他又怎麼了?”
“回公子,小公子的樣子有些不妥。”春歸將方才的情景細細表述一遍,又說道:“莫不是在雲幽山上著了道兒?”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捏了一枚黑色的棋子,陸策看著四方靛青寒玉棋盤上的黑白殘局沉吟問道:“你說房中有桃花香氣?”
“是,像是源於小公子身上。”春歸偷看陸策神色,小心應道。
啪的一聲,陸策落下手中所執黑子,白棋頓時猶如被掐住七寸的長蛇,敗局立現。破了棋局,陸策仍然未動,春歸也不敢再催,幹在一旁候著。
少頃,陸策突然放聲大笑道:“好你個蜷雲,知道他百毒不侵,居然下了‘合歡’!”
陸策遣走春歸來到臥房時,看到的正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春歸臨出門前為鳳紫裹好的錦被早已經被扔到床下,小狐狸蜷成一團無意識的在柔軟光滑的榻上蹭著,漆黑的眼中清明不再只剩迷離。微張的紅唇內緋色的舌尖時而滑過唇瓣,為其添上一抹潤澤水色,滿頭的鴉色長髮撲滿床鋪,更顯得身上的肌膚如玉。
陸策看得眸光一沉,一撩衣襬坐到床邊,伸手拂去鳳紫臉上碎髮,露出小狐狸絕色的面容。鳳紫感覺到臉上的輕撫微微睜開了眼睛,在看清眼前之人是陸策之後又微微眯起,上挑的杏眼顯得狹長,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嫵媚。
“是不是很難受?”陸策將鳳紫額前散落的頭髮輕輕撥到而後,溫言問道。
鳳紫似豁然開朗,腦中也清明幾分,控訴道:“是你給我下藥?”
“呵呵,即便是下藥我也不會下‘合歡’,還是想想你在蜷雲那裡吃了什麼吧?”
突然想到被蜷雲強吻送下喉嚨的那個物事,鳳紫心中又驚又怕,那具詭異非常的緋色骷髏已經深深印在他的腦中,不禁大聲道:“他說那不是毒物!”
“‘合歡’確不是毒物。”拿起鳳紫一束頭髮擺弄,陸策低聲說道。
“那是什麼?”等了半天不見陸策回答,身上藥xing因退了驚懼之情又起,鳳紫只覺得燥熱之感一陣強過一陣,小腹處更是留火一般難受,當下無力軟倒在床。
雪白的身體在床鋪上鋪就的南國織錦上蹭動,絲綢冰冷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從身體深處蔓延出的空虛讓僅有寥寥無幾人生經驗的他不知所措。
“嗯,嗯……”當鳳紫再次發出聲音時,陸策修長的食指已經探入小狐狸的口中,先是輕輕壓了一下那緋紅的香舌,之後便逗弄一般輕輕戳刺。
被燥熱征服已變得不甚清明的目光此時更加迷濛,鳳紫在陸策抽出手指的時候依依不捨的纏了上去。
陸策眸色更顯深沉,他由著鳳紫舔吻自己的指頭,另一手滑下小狐狸的下腹找尋那一處火熱所在。
被陸策略顯冰涼的手掌握住的時候,鳳紫發出滿足的嘆息,全身的燥熱彷彿也有了出處,隨著那手掌的動作,他像是一張繃緊的弓等待著最後銷魂時刻的來臨。
“啊……”
陸策微笑看著氣喘吁吁的鳳紫,把沾染了小狐狸蜜液的手掌在其身上游移。
鳳紫當即覺得燥熱又盛,現在的陸策與平時又不一樣,不是總愛與他過不去的那個人,也不是嚴厲教導他修行打坐之法的那個人,更不是動起氣來冷酷無情懲罰他的那個人……現在的陸策比起凡人、散仙,更像是他的同類——狐族,邪美而魅惑。
“看來你已經知曉‘合歡’是何物。”怔忪間卻被對方拉起,陸策微微暗啞的聲音響在耳邊,鳳紫被那鑽進耳中的熱氣烤得一個戰慄。
鳳紫對上陸策深不見底的眼睛驀然紅了臉,天xing本能讓他明白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卻無法停止。不僅僅是因為蜷雲所下的“合歡”,更是因為陸策。
當陸策的手壓在他手上時,鳳紫體會到與“慈悲咒”不同的心臟瑟縮。他不能反抗的由著陸策抓著他的手放在對方的腰間,溫順的按照對方的意思解kai其身上的衣物……